十五 楊子榮獻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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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使嗎？你說！三爺？所以我當時就向老栾表白，我說：&lsquo老栾哪！别到侯專員那兒去吧，蝴蝶迷和鄭三炮在那裡，去了也沒有咱哥倆的甜頭，看看鄭三炮那小子隻去報了個信，就升了團長，你去也白搭，咱們還是去威虎山投崔三爺吧！&rsquo你猜他怎說的？他說：&lsquo算了吧老胡，你的主意全不對，你去孝敬那座山雕幹啥？他手下有八大金剛，你去了還能給你個九大金剛？就是給你個第九位，他那個小山頭也得聽侯專員、謝司令調用。
咱到侯專員那裡當不上團長，也幹他個中校參謀。
&rsquo說着他從腰裡掏出了&lsquo先遣圖&rsquo，朝我眼前一擺，又說：&lsquo看看！老胡，咱有這個。
&rsquo&rdquo 楊子榮說到這裡，故意點着煙，大抽了兩口，用眼瞥了一下座山雕。
這個老匪已被楊子榮這套謊話，氣得滿臉青筋。
對他所希望的那份許大馬棒的&ldquo先遣圖&rdquo，已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ldquo三爺！你說他去他就去呗！可是他媽還硬拉我，後來他看到實在拉不動了，他又向我耍手腕，又向我要旅長那匹馬，他說他走不動。
媽的！他走不動我就走得動啦！當然我不能給他。
嘿！真他媽的小人，他又想了個辦法，想用酒灌醉我，晚上騎馬跑。
媽的，我老胡是幹啥的？我吃他們這一套哇！好！來吧！我就給他來了個将計就計。
奶奶操的，你挖我，我還要挖你啦！于是我就和他碰開了大碗，一連八大碗，我老胡還沒怎的，這小子他媽的就伸了腿，醉得人事不省，像他媽的一攤稀泥。
我一想，一不做，二不休，得下手就下手，我就趁他大醉，穿上他的衣服，拿了&lsquo先遣圖&rsquo，騎上我的快馬，我就溜來啦！&rdquo &ldquo好！好漢，老胡了不起！&rdquo八大金剛和座山雕樂得一拍大腿，向楊子榮伸着大拇指頭。
楊子榮得意地一笑，掀開大衣襟，露出栾匪化裝小爐匠時被捕的那件衣服，用匕首刺開衣襟角，拿出了從一撮毛身上搜出的那張&ldquo先遣圖&rdquo，向座山雕一揮道： &ldquo三爺，看看，在這裡，咱老胡給您拿來了！&rdquo 座山雕和八大金剛一陣狂笑，走到楊子榮跟前，拍着楊子榮的肩膀，伸着大拇指頭，&ldquo老胡，真不含糊，好樣的，有兩下子，我崔某絕不能虧待你。
&rdquo說着這個老匪的手像鷹爪抓兔子一樣，拿去了&ldquo先遣圖&rdquo，攤在桌子上，看了又看，然後小心地放在他椅子底下的一個鐵匣子裡。
然後拉着楊子榮的袖子，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讓楊子榮坐下。
嘴裡叨叨地嘟噜着：&ldquo好樣的，有兩下子，有兩下子&hellip&hellip&rdquo 楊子榮卻拉出毫不以為然的神氣道： &ldquo三爺，小意思，算不了什麼，這不過隻是一點見面禮罷了！&rdquo &ldquo老胡！&rdquo座山雕俯下臉笑嘻嘻地看着楊子榮，&ldquo你知道，我崔某想這件東西不是一天半天啦，你想想這部分力量要落到馬希山他們手裡，那麼許旅長這個地盤和人都被他抓去了，等國軍來了，他成個大财東，我他媽成個窮光蛋，用什麼本錢來讨封啊！所以許旅長一遇難，我就趕快派一撮毛去找栾副官，沒成想這小子看不起我，媽的！有他的。
如今老胡你把它拿來了，我在這濱綏圖佳地區豈不坐上第一把交椅了嗎？哈哈&hellip&hellip有功，有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啥！&rdquo楊子榮睜着兩隻傲慢的眼睛，&ldquo這不過是我老胡的第一手，小意思，今後您再看咱老胡吧，幹個漂亮的給您看看，不是我老胡說大話，&rdquo他立起身來，把粗大的拳頭向桌上一擺，顯得是那們的威武，&ldquo憑咱這身武藝，打遍天下也不怕。
&rdquo &ldquo好！&rdquo座山雕興奮地一拍大腿，&ldquo老胡，現在我封你為威虎山上的老九，以後咱的地盤一大，還可以獨轄山頭&hellip&hellip&rdquo &ldquo謝三爺&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别忙！&rdquo座山雕把手一揚，&ldquo因為我們是國軍，總還得有個官銜，現在我委你為濱綏圖佳保安第五旅上校團副。
&rdquo說着這個老匪自己親手舀了一碗酒，遞給楊子榮，&ldquo來！老九，祝賀你勞苦功高，榮升上校團副。
&rdquo &ldquo祝賀胡團副榮升！&rdquo八大金剛一齊喊道。
楊子榮把胸膛一挺，兩個膀一抖道： &ldquo托三爺的福，借諸位的威，我胡彪愧領，愧領！今後還祈求三爺提攜，各位哥們捧場。
&rdquo說着接過酒來，又是一飲而盡。
匪首們得了楊子榮所獻的&ldquo先遣圖&rdquo，吵吵嚷嚷，狂喜亂笑，談論着他們的今後。
楊子榮看着，内心湧出勝利的微笑，心中滿意自己這第一場戲演得成功。
他想：&ldquo這些若回去告訴同志們，那該多麼有趣可笑啊！特别是那個天真的小白鴿，又要樂得跳舞了。
等着吧！同志們，等着咱們勝利的會師。
我會盡我的一切智慧，來完成黨的委托。
&rdquo他忽然心一沉，好像沉重的任務壓在他的心頭，&ldquo這不過是剛鑽進匪巢，關鍵問題不在這裡，而是在未來，艱苦的鬥争才剛剛開始。
&rdquo *** [1]土匪黑話，意為：什麼人？到哪兒去？ [2]土匪黑話，意為：找同行。
[3]土匪黑話，意為：我走了九天，也沒找到哇？ [4]土匪黑話，意為：因為你不是正牌的。
[5]土匪黑話，意為：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6]土匪黑話，意為：你從小拜誰為師？ [7]土匪黑話，意為：不到正堂不能說，徒不言師諱。
[8]土匪黑話，意為：誰引點你這裡來？ [9]土匪黑話，意為：是個道人。
[10]土匪黑話，意為：以前獨幹嗎？ [11]土匪黑話，意為：許大馬棒山上。
[12]土匪黑話，意為：你好大的膽！敢來氣你祖宗。
[13]土匪黑話，意為：要是那樣，叫我從山上摔死，掉河裡淹死。
[14]土匪黑話，意為：内行，是把老手。
[15]土匪黑話，意為：不吹牛，闖過大隊頭。
咱到侯專員那裡當不上團長，也幹他個中校參謀。
&rsquo說着他從腰裡掏出了&lsquo先遣圖&rsquo，朝我眼前一擺，又說：&lsquo看看！老胡，咱有這個。
&rsquo&rdquo 楊子榮說到這裡，故意點着煙，大抽了兩口，用眼瞥了一下座山雕。
這個老匪已被楊子榮這套謊話，氣得滿臉青筋。
對他所希望的那份許大馬棒的&ldquo先遣圖&rdquo，已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ldquo三爺！你說他去他就去呗！可是他媽還硬拉我，後來他看到實在拉不動了，他又向我耍手腕，又向我要旅長那匹馬，他說他走不動。
媽的！他走不動我就走得動啦！當然我不能給他。
嘿！真他媽的小人，他又想了個辦法，想用酒灌醉我，晚上騎馬跑。
媽的，我老胡是幹啥的？我吃他們這一套哇！好！來吧！我就給他來了個将計就計。
奶奶操的，你挖我，我還要挖你啦！于是我就和他碰開了大碗，一連八大碗，我老胡還沒怎的，這小子他媽的就伸了腿，醉得人事不省，像他媽的一攤稀泥。
我一想，一不做，二不休，得下手就下手，我就趁他大醉，穿上他的衣服，拿了&lsquo先遣圖&rsquo，騎上我的快馬，我就溜來啦！&rdquo &ldquo好！好漢，老胡了不起！&rdquo八大金剛和座山雕樂得一拍大腿，向楊子榮伸着大拇指頭。
楊子榮得意地一笑，掀開大衣襟，露出栾匪化裝小爐匠時被捕的那件衣服，用匕首刺開衣襟角，拿出了從一撮毛身上搜出的那張&ldquo先遣圖&rdquo，向座山雕一揮道： &ldquo三爺，看看，在這裡，咱老胡給您拿來了！&rdquo 座山雕和八大金剛一陣狂笑，走到楊子榮跟前，拍着楊子榮的肩膀，伸着大拇指頭，&ldquo老胡，真不含糊，好樣的，有兩下子，我崔某絕不能虧待你。
&rdquo說着這個老匪的手像鷹爪抓兔子一樣，拿去了&ldquo先遣圖&rdquo，攤在桌子上，看了又看，然後小心地放在他椅子底下的一個鐵匣子裡。
然後拉着楊子榮的袖子，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讓楊子榮坐下。
嘴裡叨叨地嘟噜着：&ldquo好樣的，有兩下子，有兩下子&hellip&hellip&rdquo 楊子榮卻拉出毫不以為然的神氣道： &ldquo三爺，小意思，算不了什麼，這不過隻是一點見面禮罷了！&rdquo &ldquo老胡！&rdquo座山雕俯下臉笑嘻嘻地看着楊子榮，&ldquo你知道，我崔某想這件東西不是一天半天啦，你想想這部分力量要落到馬希山他們手裡，那麼許旅長這個地盤和人都被他抓去了，等國軍來了，他成個大财東，我他媽成個窮光蛋，用什麼本錢來讨封啊！所以許旅長一遇難，我就趕快派一撮毛去找栾副官，沒成想這小子看不起我，媽的！有他的。
如今老胡你把它拿來了，我在這濱綏圖佳地區豈不坐上第一把交椅了嗎？哈哈&hellip&hellip有功，有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啥！&rdquo楊子榮睜着兩隻傲慢的眼睛，&ldquo這不過是我老胡的第一手，小意思，今後您再看咱老胡吧，幹個漂亮的給您看看，不是我老胡說大話，&rdquo他立起身來，把粗大的拳頭向桌上一擺，顯得是那們的威武，&ldquo憑咱這身武藝，打遍天下也不怕。
&rdquo &ldquo好！&rdquo座山雕興奮地一拍大腿，&ldquo老胡，現在我封你為威虎山上的老九，以後咱的地盤一大，還可以獨轄山頭&hellip&hellip&rdquo &ldquo謝三爺&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别忙！&rdquo座山雕把手一揚，&ldquo因為我們是國軍，總還得有個官銜，現在我委你為濱綏圖佳保安第五旅上校團副。
&rdquo說着這個老匪自己親手舀了一碗酒，遞給楊子榮，&ldquo來！老九，祝賀你勞苦功高，榮升上校團副。
&rdquo &ldquo祝賀胡團副榮升！&rdquo八大金剛一齊喊道。
楊子榮把胸膛一挺，兩個膀一抖道： &ldquo托三爺的福，借諸位的威，我胡彪愧領，愧領！今後還祈求三爺提攜，各位哥們捧場。
&rdquo說着接過酒來，又是一飲而盡。
匪首們得了楊子榮所獻的&ldquo先遣圖&rdquo，吵吵嚷嚷，狂喜亂笑，談論着他們的今後。
楊子榮看着，内心湧出勝利的微笑，心中滿意自己這第一場戲演得成功。
他想：&ldquo這些若回去告訴同志們，那該多麼有趣可笑啊！特别是那個天真的小白鴿，又要樂得跳舞了。
等着吧！同志們，等着咱們勝利的會師。
我會盡我的一切智慧，來完成黨的委托。
&rdquo他忽然心一沉，好像沉重的任務壓在他的心頭，&ldquo這不過是剛鑽進匪巢，關鍵問題不在這裡，而是在未來，艱苦的鬥争才剛剛開始。
&rdquo *** [1]土匪黑話，意為：什麼人？到哪兒去？ [2]土匪黑話，意為：找同行。
[3]土匪黑話，意為：我走了九天，也沒找到哇？ [4]土匪黑話，意為：因為你不是正牌的。
[5]土匪黑話，意為：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6]土匪黑話，意為：你從小拜誰為師？ [7]土匪黑話，意為：不到正堂不能說，徒不言師諱。
[8]土匪黑話，意為：誰引點你這裡來？ [9]土匪黑話，意為：是個道人。
[10]土匪黑話，意為：以前獨幹嗎？ [11]土匪黑話，意為：許大馬棒山上。
[12]土匪黑話，意為：你好大的膽！敢來氣你祖宗。
[13]土匪黑話，意為：要是那樣，叫我從山上摔死，掉河裡淹死。
[14]土匪黑話，意為：内行，是把老手。
[15]土匪黑話，意為：不吹牛，闖過大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