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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讨好,他沒有穿绛紅色的長袍,而是穿着綠色的長衫。

    他在圓形競技場緩慢地繞場一周,為身後的諸神雕像帶路,樂師們一直跟在後面,不停地演奏着,在鼓樂聲中,雕像一個個被橫置、豎立在底座上了。

     這時,郎都魯斯把一片白色羊毛扔在競技場中間,發出了信号。

    立刻,一個身着墨丘利服裝的傳令官,騎着一匹光溜溜的、連馬嚼子都沒有的馬,拍馬沖到了場地中間。

    他沒有飛身下馬,就用赫爾墨斯①神杖的一翼挑走了罩布,一邊搖旗似地揮動罩布,一邊在栅欄内疾馳了一圈,随後,到了栅欄時,他把赫爾墨斯神杖和罩布從牆上扔過去,車馬随從在牆後等待這個信号。

     一接到這個信号,栅欄的門都打開了,四個比賽者出場了。

     與此同時,他們的名字被扔進了一個簍子裡,他們的次序全靠運氣來安排了,這麼一來,離内圈最遠的人,就沒法抱怨自己運氣不佳,非得按規定跑完最大的一個圓圈了。

    名字按順序抽出來以後,這個順序就将指定每個人所占的位置。

     總督把寫有名字的紙團混在一起,然後抽出來,依次将它們打開:他宣讀的第一個是纏頭巾的叙利亞人,叙利亞人立刻離開他的座位,站到圍牆邊去了,以便把他的馬車軸移到跟沙地上的白粉相平行的線上。

    第二個是身穿藍色長衫的雅典人,他走過去站在他對手的旁邊。

    第三個是身着黃色服裝的色薩利②人。

    最後一個是琉喜阿斯,好象嫉妒他前一天 ①赫爾墨斯:即古羅馬神話中的墨丘利商業之神。

     ②色薩利:希臘地區名。

     的勝利似的,命運存心把他安排在于他最不利的位置上。

    這最後兩個叫到名字的人,立刻走到他們對手旁邊去了。

    這時,一些年輕奴隸穿過二輪馬車,用自己主人的彩色緞帶把馬尾巴編成辮子,同時,為了增強它們的勇氣,還在這些高貴的動物眼前揮動小旗子,而排成行的競技者,拿起拴在圓環上的鍊條,把四馬二輪戰車分毫不差地帶到平行線上。

     在這等待的片刻裡,喧鬧聲驟然四起,打賭的人翻了一番,叫出和接受了新的賭金,亂七八糟的話攪在一起,不絕于耳。

    突然,響起了軍号聲,全場頓時鴉雀無聲,站着的觀衆們坐了下來。

    這個剛才還喧嚣、嘈雜、波濤洶湧的大海,驟然風平浪靜,顯得象一塊色彩缤紛、姹紫嫣紅的斜坡上的草地。

    一聽到樂器奏出了最後一個音符,鍊條就放了下來,馬兒以全速拉動的四輛戰車出發了。

    頭兩圈跑完了。

    在這兩圈中,對手們幾乎都保持了各自的位置,其實,有經驗的觀衆開始看出了馬兒的素質。

    叙利亞人吃力地駕馭着他的駿馬。

    他的馬是些腦袋結實、腿細長、慣于在荒野上到處奔馳的烈馬,他仗着自己靈活、懂竅門,才使它們習慣了聽人使喚;他使它們無拘無束時,人們就覺得它們會跟西蒙風一樣迅疾地把他帶走。

    據說,在這些從尤達①頂峰腳下,延伸到阿斯伐爾特②湖畔的廣闊的沙漠平原上,它們曾常常跑在西蒙風的前面呢。

    這個雅典人的馬是從色雷斯③弄來的,因此傲慢得象神人一樣,還吹噓自己是神人的後裔,他讓他的奴隸去照管馬的訓練,使人覺得他一隻手駕馭、并且用罕有的 ①尤達:叙利亞地名。

     ②阿斯伐爾特:叙利亞地名。

     ③色雷斯:希臘地名。

     聲音刺激的套車,在危急關頭跑得更加費勁。

    相反,色薩利人好象是他埃利德駿馬的靈魂,駕輕就熟。

    因為他曾親手飼養它們,在阿喀琉斯在皮萊烏斯和伊尼佩之間訓馬的地方,親自把它們訓練了一百次。

    至于琉喜阿斯,當然早就找到了維吉爾所講的邁西亞馬種,它們的母畜由于餐風露宿,繁殖力極強,盡管他跑的距離最大,也沒有用任何勁兒,沒有抑制它們,更沒有催馬加鞭,而是讓它們用平素的速度跑得輕松自如,保持着不變的位置。

    說他輸了,甚至倒不如說他已經穩操勝券了。

     第三圈時,優勢是真還是假,就比較清楚地顯露出來了。

    雅典人已超過了色薩利人,跑在了他對手的最前面,把他們撇下了兩支長槍遠,叙利亞人使盡吃奶的力氣拉住他的阿拉伯馬,讓别人超過去,他對重新占優勢滿有把握。

    最後,神一般鎮定自若、自己似乎也是神的雕像的琉喜阿斯,仿佛參加一項陌生的競賽,興趣不大似的,臉上總是帶着笑意,動作是按照優美的滑稽劇中最嚴格的規定做的。

     第四圈時,一個小事故把三個競賽者的注意力輕移到了琉喜阿斯身上。

    他那用犀牛皮做的鑲嵌着金子的鞭子,脫手滑落在地。

    琉喜阿斯馬上鎮靜地停住四馬二輪戰車,縱身跳到場地裡,撿起那根可以認為當時已是廢物的鞭子。

    待他爬上戰車時,對手們已超過他大約有三十步遠了。

    在這極其短暫的片刻裡,他給了滿懷希望和興趣的綠衣集團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