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霧遮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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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八方程乃恭,平西王吳三挂麾下錦衣衛總領諸關釣等人。

     不久,店夥端上典化、尤三郎兩人所點的酒菜。

     尤三郎急急擇食地挾取吃了兩口,又将杯中酒鲸飲咽下腹中。

     典化皺了皺眉道:“現已發現靈老鬼門下,我等應速回報才是,怎麼……” “别急!”尤三郎道:“那些江湖人物無不目光銳厲,見我等叫了酒菜不用匆匆離去必起疑心,更重要的是尚未想出什麼法子向靈老鬼門下聯絡,典兄,快吃喝吧!” 典化不再言語,低首飲嚼,卻掩不住心内焦燥不安。

     突然傳出一聲驚叫,引起了一陣騷亂。

     原來龍首五魁那張桌上,安天霸竟伏在桌上一動不動,背上釘着五支梭形銀镖,深沒及半,遭了毒手暗算。

     騷亂駭異之際,尤三郎卻逮住了這個機會,命典化先出外守候,他快步掠在靈霄門下席前低聲道:“三位可是靈當家門下麼?” 一個面目陰冷老者不禁一怔,道:“不錯,尊駕是……” “圖記已見到了,三位隻在此處守着,不久就有回信。

    ”一言畢立即搶步掠出老四合酒樓而去。

     那老者呆得一呆,望了一雙同伴一眼道:“總算接上了頭,但不知當家的為何如此涉入這場無謂是非,難道真為了區區三萬兩白銀麼?” “住口!”另一老者低喝道:“當家的是你能妄自批評的麼?我等三人自入來老四合酒樓起便深受囑目,如今安天霸橫死,更要小心提防!” “安天霸之死與我等何幹?” “你不覺得安天霸之死事非尋常麼?” “有何不尋常,分明是他仇家所為,你不見蒼空等四人均撲出追尋敵蹤麼?” “安天霸實系飛來橫禍,無妄之災,誰叫他臨窗而坐,背向意外,予桂中秋手下可乘之機!” “你說是桂中秋手下所為?” “不錯?我可斷言必是,龍首五魁在塞外是響當當人物,黑道綠林無不聞名生畏,望風喪膽,更又依附蓬萊雙魅戈戎戈盾卵翼之下,又誰膽敢輕捋虎須,隻有桂中秋,除了他還有誰敢!” “你将桂中秋高擡了!” “絕未高擡,咱們當家的威名震懾江湖,為何聽命于桂中秋,其中必有緣故,你道真為了區區三萬兩白銀麼?” 忽聞一個低微的語聲送入三人耳中道:“你們隻猜中了一半,不是白金而是黃金,如非安天霸身死,你等豈能與桂中秋手下爪牙接上頭!” 靈霄門下三人聞聲大驚失色,卻找不出是何人所發,心内無不駭然。

     老四合酒樓内出了命案,在殷家彙可說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幸虧是江湖人物,地方官府也樂得不聞不問,隻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時,龍首四魁靳化、保魯克、蒼空、呼雲飛四人由外掠返,滿面悲憤之色,目睹老大安天霸尚伏屍座上,更自目中火赤。

     雙月劍諸葛敬慢慢走了過來,道:“四位可曾查出是何人下的毒手?” 保魯克冷笑道:“不曾!” 諸葛敬道:“在下到認為是那鬼宅主者命人所為?” 保魯克道:“有何憑據?” “此乃在下臆測之言。

    ”諸葛敬微笑道:“風聞鬼宅主人正是桂中秋,到目前為止,已有六七撥江湖朋友侵入宅内,竟是有去無困,也許桂中秋惱怒我們這些江湖道上朋友多管閑事,逼不得已施展毒手!” 保魯克冷笑道:“他如何不向諸葛小俠下毒手?” 諸葛敬朗笑道:“在下乃武林未學後輩,名不見經傳,殺我何用?不像五位名動江湖,威震塞外,又是蓬萊雙魅得力臂助,殺一可收殺雞吓猴之效!” 忽聞一個陰寒徹骨語聲道:“真的麼?” 不知何時蓬萊雙魅已然到來,隻見戈戎戈盾仍然首戴罩巾,但透出懾人心神目光注視著諸葛敬。

     諸葛敬暗暗心驚,忖道:“雙魅果然名不虛傳,自己怎會無所察覺!”遂淡淡一笑,道:“聽信與否,端憑二位,難道二位尚未風聞吳越已入鬼宅之事?” 戈盾怒道:“吳越與桂中秋誓不兩立,他怎能自投羅網?” “二位怎麼知道,還是吳越抑或桂中秋親自與二位叙出?”諸葛敬朗笑一聲道:“自始至終,隻聽桂中秋其名,未見其人,甚至吳越也未知行蹤,隻憑風聞傳說,焉能采信其事,安知不是天鷹幫設下毒針?” 雙魅互望了一眼。

     戈戎道:“看來少俠料測不差,何不與老朽兩人同往鬼宅一行?” 諸葛敬道:“在下不敢!” 戈戎詫道:“有何不敢?” 諸葛敬搖首輕笑道:“近來傳聞甚濃,謂在下系兩位衣缽傳人,如偕同兩位前往,無非更弄假成真,且在下武功不濟,有心無力,還是兩位去吧!” 戈盾冷笑道:“你以為老夫不敢去嗎?”身形突朝靈霄門下三人席前走去,右掌一按桌面,沉聲道:“靈當家人在何處?你叫何祿常麼?” 何祿常毫無懼色,昂然不動,答道:“不錯,在下正是何祿常,咱們當家現在不知何往,命在下三人在此守候!” 戈盾冷冷一笑道:“你們靈當家還有事隐瞞着老夫,老夫欲與他當面理論。

    ” 何祿常正色道:“此乃咱們當家的事,恕在下無法知道!” 戈盾兇睛一瞪,喝道:“你竟然敢對老夫無禮……” 語聲未了,突聞一聲凄厲傳來,戈盾不禁面色一變,轉面循聲望去,隻見呼雲飛倒在桌下,身形截仆在地。

     呼雲飛背上赫然針入梭形銀镖,暗器手法剛勁有力,幾乎深沒入體,殷紅鮮血涔涔徜出。

     大魅戈戎更比戈盾吃驚,他就站在呼雲飛身側,分明是給他們蓬萊雙魅當場難堪,面色異常難看陰沉。

     戈盾疾掠過來,伸手拔出呼雲飛屍體上一支梭形銀镖,端詳了一眼,道:“老大,小弟委實瞧不出梭形銀镖是何來曆。

    ” 諸葛敬忽亦在劍體上拔出一镖,條地反手朝窗外打去。

     隻聽随風傳入裡聲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諸葛敬,你是否活得不耐煩了!” 諸葛敬穿窗外出。

     蓬萊雙魅等人亦紛紛掠了出去。

     窗外隻是老四合酒樓右側一片菜園,培角堆滿了醬缸酒罐,但見三具屍體橫躺在醬缸上。

     這三具屍體卻是蓬萊雙魅帶來的黨羽。

     雙魅戰栗了,面色異常森厲駭人。

     此乃很明顯地向蓬萊雙魅挑戰。

     戈盾獰笑:“諸葛少俠,你瞧清了此人是何形貌?” 諸葛敖道:“不曾!” 戈戎道:“少俠是否還是桂中秋所為?” “在下說過,隻是臆測而已。

    ” 戈戎道:“老夫意欲去鬼宅一探,少俠敢不敢去?” 諸葛敬淡然一笑道:“在下不敢去!” 戈盾厲聲道:“為何不敢!” 諸葛敬朗朗大笑道:“兩位本是有所為而來,當然敢去,在下無所為而來,何必白去送死?” 戈戎手掌一擺,道:“少秋話中涵意,謂老夫兩人前往也讨不了好,刹羽而歸了。

    ” “在下并未如此說。

    ”諸葛敬星目逼吐極芒,冷笑道:“龍首五魁死了一雙,兩位不去追查,盡向在下說些無關之事則甚!” 蓬萊雙魅不禁老臉一紅。

     增外忽傳來陰冷笑聲道:“罵得好,這兩個老鬼自命不凡,該罵-該罵!” 語聲方起,蒼空、靳化、保魯克先後騰空拔起,撲向培外,厲喝道:“暗算鼠輩,納命來吧!” 三魁武功已臻上乘,身未撲下,卻已揚掌打出他那獨門暗器,似暴風驟雨般撤下。

     牆外系一條小巷,暗器打出唯聞一片擦墜石闆之聲,卻阕無一人。

     保魯克首先落在小巷内,兩足甫方落實,暮覺身後飄然破空之聲,不由魂不附體,忙旋身揚掌劈出,猛感胸前一陣劇痛,沖口發出一聲凄厲嗥叫。

     這時,蒼空、靳化兩人已接踵落地,目睹保魯克慘死,不禁魂不附體,更未曾發現對方影蹤,百忙中踹足沖霄拔起。

     卻不料蓬萊雙魅自園内掠出,撞了一個正着,蒼空、靳化啊喲驚叫出口,身如斷線之鸢般落了下去。

     但蒼空、靳化竟然仰跌在地不起,口角内忽冒出殷紅鮮血,雙目睜得又圓又大,悸容猶存。

     蓬萊雙魅不禁一呆,一人翻動一個屍體,原來蒼空、靳化兩人後胸釘入五支梭形銀镖。

     無疑地雙方騰空相撞之際,蒼空、靳化兩人已着了五支銀镖,仰身堕地無巧不巧将镖身撞壓深入後胸内腑,更是必死無疑了。

     保魯克死就就如安天霸,後心刺入五支閃亮梭形銀镖,作梅花形,可見此人暗器手法之高。

     蓬萊雙魅不由呆住,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