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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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意思當然希望我能多住兩天，可是我想再住幾天就出去了。
&rdquo 他用手摸着小孩子的臉，向我說： &ldquo你看，漂亮嗎？有了玩的東西高興起來了，可憐的孩子哩！&rdquo 我忍不住了，大膽的問： &ldquo怪漂亮的。
你的孩子嗎？怎麼不曾聽見你談起呢？&rdquo 他又現出了那陰慘的冷笑。
&ldquo不曾談起的事還多着呢！就是這孩子，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的。
&rdquo 八、她的母親 這樣的話，真使我無從回答。
我真懊悔自己不該這樣随意的問了一句，以緻挑動了他的感情，我隻好連忙安慰他說： &ldquo這樣漂亮的孩子，你還客氣說不是自己的哩！怎麼，送給我罷。
&rdquo 我将孩子抱了起來，用着表面上似乎是不關心的态度，暗裡卻将這孩子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我想：如果韓斐君适才的話不是無謂的牢騷，他的一切秘密，也許就藏在這孩子身上了。
一隻手抱住了孩子，我一隻手便将那一架小飛機的發條絞了起來。
始終覺得孩子這一張清秀的臉，一對大而靈活的眼睛，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的一樣。
見了我在仔細的看着孩子，韓斐君突然的問了： &ldquo你看她像誰？可像我嗎？&rdquo 我說：&ldquo當然像你。
&rdquo &ldquo還有一部分呢？&rdquo 我隻好情急智生用了一句俏皮的回答： &ldquo是愛的結晶。
&rdquo 他苦笑了一下：&ldquo與其說是愛的結晶，不如說是恨的結晶。
可是，你難道看不出她像誰嗎？&rdquo 我急急的在心中搜尋着這孩子臉上的那種熟悉的印象的根源，可是因了對于韓斐君的過去一切都不知道，實在無從捉摸。
我搖搖頭。
&ldquo難道不像她的母親嗎？&rdquo韓斐君靠了枕頭上說，好像用了相當的勇氣，&ldquo難道不像陳豔珠嗎？&rdquo 閃電一樣，聽了他的話，我立刻明白了對于這孩子相貌熟悉的原因。
說起陳豔珠，孩子的一對眼睛卻正是一對雛形的陳豔珠的眼睛。
韓斐君到底是和陳豔珠有了關系了，那麼，無疑的他的主角一定是她了；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幾天以來我的疑團漸漸有了頭緒了。
但是在表面上，我仍淡淡的說： &ldquo說起來，倒是像的。
不說我倒記不起了。
怎樣，你&mdash&mdash&rdquo 我是怎麼也忍不住這樣問了，可是剛說了一半，他卻接了下去： &ldquo你不必多問，就乘今天的便利，我略略的告訴你一點我和她的事罷&mdash&mdash你有空嗎？&rdquo 我沉默的點點頭。
斐君擡了頭向站在一旁始終不曾開過口的奶媽，用了廣東話說： &ldquo時間不早了，你帶了她回旅館去罷。
&rdquo 奶媽從我手裡接過去了小孩，開始将一件灰色的小外套給她穿了起來。
九、溫暖的秋晴 韓斐君的病房是雙人的，有一張病床空着，奶媽帶了孩子出去了之後，房裡的空氣登時沉靜了起來。
天氣是難得有的溫暖的秋晴，從他房裡的窗口望出去，底下有許多病人在走廊上躺在椅子上曬太陽。
&ldquo葉先生，你一點都不知道我和陳豔珠的事嗎？&rdquo 在床上翻覆了一下，好像是要躺得舒服一點，韓斐君這樣的問了。
我說：&ldquo在和你剛認識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你們好像很接近，旁的事也間接從報紙上和旁人口中聽得一些，至于詳細經過，我當然不曉得了。
&rdquo 從窗口走過來，我開始在他對面的一張空床上坐下。
我心想韓斐君和陳豔珠有一些關系，這在當時是早已推測得到的，但是其中還包含着一些悲劇的成分，那卻是出于我意外的事，因為我一向以為像他們那樣的人決不會有真感情，能認真，至多不過逢場作戲表演得賣力一點罷了。
現在我才知道韓斐君并不像他過去表面上那樣的一個公子哥兒。
從他現在的一切舉止上，我看出他在精神上已經是受過重重打擊的人了。
他又問：&ldquo你近來可曾看見過她沒有？&rdquo 這一問頗使我有
&rdquo 他用手摸着小孩子的臉，向我說： &ldquo你看，漂亮嗎？有了玩的東西高興起來了，可憐的孩子哩！&rdquo 我忍不住了，大膽的問： &ldquo怪漂亮的。
你的孩子嗎？怎麼不曾聽見你談起呢？&rdquo 他又現出了那陰慘的冷笑。
&ldquo不曾談起的事還多着呢！就是這孩子，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的。
&rdquo 八、她的母親 這樣的話，真使我無從回答。
我真懊悔自己不該這樣随意的問了一句，以緻挑動了他的感情，我隻好連忙安慰他說： &ldquo這樣漂亮的孩子，你還客氣說不是自己的哩！怎麼，送給我罷。
&rdquo 我将孩子抱了起來，用着表面上似乎是不關心的态度，暗裡卻将這孩子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我想：如果韓斐君适才的話不是無謂的牢騷，他的一切秘密，也許就藏在這孩子身上了。
一隻手抱住了孩子，我一隻手便将那一架小飛機的發條絞了起來。
始終覺得孩子這一張清秀的臉，一對大而靈活的眼睛，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的一樣。
見了我在仔細的看着孩子，韓斐君突然的問了： &ldquo你看她像誰？可像我嗎？&rdquo 我說：&ldquo當然像你。
&rdquo &ldquo還有一部分呢？&rdquo 我隻好情急智生用了一句俏皮的回答： &ldquo是愛的結晶。
&rdquo 他苦笑了一下：&ldquo與其說是愛的結晶，不如說是恨的結晶。
可是，你難道看不出她像誰嗎？&rdquo 我急急的在心中搜尋着這孩子臉上的那種熟悉的印象的根源，可是因了對于韓斐君的過去一切都不知道，實在無從捉摸。
我搖搖頭。
&ldquo難道不像她的母親嗎？&rdquo韓斐君靠了枕頭上說，好像用了相當的勇氣，&ldquo難道不像陳豔珠嗎？&rdquo 閃電一樣，聽了他的話，我立刻明白了對于這孩子相貌熟悉的原因。
說起陳豔珠，孩子的一對眼睛卻正是一對雛形的陳豔珠的眼睛。
韓斐君到底是和陳豔珠有了關系了，那麼，無疑的他的主角一定是她了；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幾天以來我的疑團漸漸有了頭緒了。
但是在表面上，我仍淡淡的說： &ldquo說起來，倒是像的。
不說我倒記不起了。
怎樣，你&mdash&mdash&rdquo 我是怎麼也忍不住這樣問了，可是剛說了一半，他卻接了下去： &ldquo你不必多問，就乘今天的便利，我略略的告訴你一點我和她的事罷&mdash&mdash你有空嗎？&rdquo 我沉默的點點頭。
斐君擡了頭向站在一旁始終不曾開過口的奶媽，用了廣東話說： &ldquo時間不早了，你帶了她回旅館去罷。
&rdquo 奶媽從我手裡接過去了小孩，開始将一件灰色的小外套給她穿了起來。
九、溫暖的秋晴 韓斐君的病房是雙人的，有一張病床空着，奶媽帶了孩子出去了之後，房裡的空氣登時沉靜了起來。
天氣是難得有的溫暖的秋晴，從他房裡的窗口望出去，底下有許多病人在走廊上躺在椅子上曬太陽。
&ldquo葉先生，你一點都不知道我和陳豔珠的事嗎？&rdquo 在床上翻覆了一下，好像是要躺得舒服一點，韓斐君這樣的問了。
我說：&ldquo在和你剛認識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你們好像很接近，旁的事也間接從報紙上和旁人口中聽得一些，至于詳細經過，我當然不曉得了。
&rdquo 從窗口走過來，我開始在他對面的一張空床上坐下。
我心想韓斐君和陳豔珠有一些關系，這在當時是早已推測得到的，但是其中還包含着一些悲劇的成分，那卻是出于我意外的事，因為我一向以為像他們那樣的人決不會有真感情，能認真，至多不過逢場作戲表演得賣力一點罷了。
現在我才知道韓斐君并不像他過去表面上那樣的一個公子哥兒。
從他現在的一切舉止上，我看出他在精神上已經是受過重重打擊的人了。
他又問：&ldquo你近來可曾看見過她沒有？&rdquo 這一問頗使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