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煙熏流浪漢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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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和一個什麼都幹的小夥子組成,後者必要時也幹女仆的活。

    一天,一個陌生人來到恩格爾處,向他提出一個生意上有利可圖的建議。

    恩格爾聽了欣喜若狂,心醉神迷。

    陌生人自稱是一名内河航運企業家,他說,他曾作為黃金尋覓者交了好運。

    利用這樣的機會便談到,他當時結識了一個獵人,名叫恩格爾,說他也是一個德國人。

    所指的當然是他的兄弟埃裡克,要談的是那麼多,以至下午和晚上都過去了,而陌生人卻沒有走的意思。

    這樣主人就隻能請他留下過夜,推辭幾句後他也接受了。

    馬克斯-恩格爾也講述了他兄弟的死與死因,并從小壁櫥裡把藏寶閣拿了出來,後來大家去休息了。

    這一家人睡在樓上靠後邊的一個房間裡,那小夥子同樣睡在樓上,但是是在另一邊的一個小卧室裡。

    客人被安排到前面的一個房間。

    樓下所有門都鎖上了,像平日那樣,恩格爾把鑰匙帶到樓上去了。

    不久前是這家男孩兒弗雷德的生日,那天他得到了一頭兩歲的馬駒。

    他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因為聽了許多扣人心弦、引人入勝的驚險故事,忘記了喂馬。

    小男孩兒因此又起床,悄悄地離開卧室,以免打擾别人。

    他在下面把後門上的門闩推開,穿越院子進入馬廄。

    提燈在廚房裡,而廚房門已鎖上了。

    因此,他沒有帶提燈就摸黑喂馬,所以比平常喂馬的時間要長。

    他還沒喂完馬,就聽見了一聲大喊。

    他從馬廄來到院子,見到卧室裡有燈光。

    燈光消失了,緊接着便在雇工的卧室裡出現。

    那裡在大吵大嚷。

    雇工在大叫,家具砰砰作響。

    男孩吓得毛骨悚然,看出那上面正發生一場殊死的搏鬥。

    傳來兩聲槍響,弗雷德不禁驚叫起來。

    同時,陌生人在窗口出現了。

    他将冒着煙的手槍扔掉,從窗口跳下來,想要撲向男孩兒。

    跳下來時,他那把拔出來準備刺殺的短刀從他手中落了地。

    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弗雷德及時地抓住了這把刀,使出全部力氣,捅進了陌生人的小腿肚。

    陌生人因為憤怒和疼痛而嚎叫起來,吓得朝後退卻。

    弗雷德閃電般快地逃跑了。

    受傷阻止了兇手的追擊。

    男孩在極大的恐懼中趕到最近的鄰居的住宅,它與恩格爾的房子有一段距離。

    這家人聽見了弗雷德的呼救聲,很快就醒來,從屋裡出來。

    他們獲悉所發生的事情後,馬上拿起武器,跟在男孩後面。

    他們還沒來到恩格爾一家的房子,就見到上面一層樓在熊熊燃燒。

    陌生人縱火後逃逸。

    火勢很快就蔓延開來,無法到樓上去了。

    樓下各房間裡的東西,大多是安全的。

    小壁櫥的門敞開着,裡面什麼也沒有。

    人們無法來到屍體所在的二樓,它們隻得化為灰燼。

    ” “太可怕了,令人不寒而栗!”當講述者講到這裡時,周圍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弗雷德坐在篝火旁,雙手捂着臉。

     “的确可怕!”杜樂點頭表示贊同,“這個事件引起轟動,向四面八方進行了查問;卻沒有結果。

    恩格爾兄弟倆在聖路易斯有個姐姐,一個富有的内河航運老闆的太太。

    她懸賞一萬美元捉拿謀财害命兇手和縱火犯。

    但這也無濟于事,于是她求助于哈裡斯兄弟私人偵探所,這事果然見效。

    ” “見效?”沃森質詢道,“兇手還逍遙法外。

    我當然認為,那人确實是康奈爾。

    ” “是的,他還逍遙法外,”杜樂答道,“但已差不多要完蛋了。

    我要到本頓去,以便在那裡……” “您?您為什麼去?” “去掙五千美元。

    ” “那可是一萬元呀。

    ” “獎金要平分,”杜樂表示,“其中一半歸哈裡斯兄弟,另一半舊偵探。

    ” “是的,先生,難道您是個密探?” “唔!我認為,我在這兒都是同老實巴交的人打交道,你們這些人永遠不會被人跟蹤的,這樣我願意把我至今所隐瞞的說出來:我是私人警探,确切地說,是負責遙遠的西部地區的某些行政區。

    我曾把某些自己覺得十分安全的男子送交給了漢夫老闆,而且今後也會繼續這樣做。

    好了,現在你們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并且也了解為什麼我不樂意談論自己的原因了。

    我當然希望你們大家為我嚴守秘密,絕不要對第三者閑聊此事。

    許多人都取笑我,其實,隻要人們了解我,就知道我并不是那麼可笑,這不過是順便說說的。

    我想要談談謀殺的事。

    ” 現在,人們對杜樂刮目相看了,他的自白改變了人們對他這個人物的評價。

    他把自己裝扮成滑稽的令人發笑的人,是為了能夠更有把握地伸出他的雙手去擒獲他要抓的人。

     “因此,”他繼續說,“我主要是做弗雷德的工作,仔細詢問他,這樣我就能了解到當時所講述和所說的事情。

    壁櫥是兇手打開的,他不能砸開它,因為恍當優當的響聲會把屋内的人弄醒。

    于是,為了得到藏寶圖,他就把他們都殺了。

    可見,他的目的是探尋銀湖。

    我務必跟蹤他,就帶上了見過他的弗雷德。

    早在輪船上的時候,我就對這個紅發的小子産生了懷疑。

    在伐木工們那裡,他被弗雷德認出。

    但願他今天落到我的手裡。

    ” “落到您的手裡?”年老的布倫特爾探問道,“哎!您要拿他怎麼辦?” “這事會弄清楚的。

    我根本就沒有必要把他扭送到本頓去,要是我能證明他已死亡并且也對此作出了貢獻,那麼我肯定會受到獎賞。

    這期間我說得夠多的啦,我要去睡一會兒。

    到時候你們把我叫醒。

    ” 杜樂站起來,去尋找睡覺的地方去了。

    其他人沒有想到睡覺。

    從杜樂那裡聽到的事,讓他們繼續想了很久。

     溫内圖沒有參加這次交談。

    他倚靠在岩石上,閉着眼睛。

    但他絕對沒有睡覺,因為眼睑不時張開,随後又射出一道銳利的、審視的目光,仿佛是一道閃電。

     臨近午夜,老槍手去探訪工程師,對他說,他現在動身去迎接列車。

    他把那兩個要頂替流浪漢到機車上去的工人叫來,跟他們悄悄地到鐵路線上去,使意外出現的密探察覺不到他們。

     此時昏天黑地,伸手不見五指。

    他們人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電報上約好的地點,在青草中坐下,等待着列車的到來。

    火車在他們身旁停住時,還沒到三點。

    該列車由機車和六節客車車廂組成。

    老槍手登上列車,漫步穿越各個車廂。

    頭一節車廂裡有個裝滿石塊的鎖着的箱子。

    老槍手離開車廂,與兩個工人一起爬上了機車。

    司機主動提出開車,司爐則該在謝裡登下車,因為老槍手要親自接替司爐的職位。

    老槍手用煤炭把臉抹黑,身穿那套亞麻布服裝,現在他看起來完全像個夥夫了。

    一切準備好後,列車啟動了。

     車廂亮着燈。

    火車頭是一台煤水車的機器,用堅硬的薄鋼闆做成的又高又結實可防風雨的防護闆裹着。

    這是一種有利的情況,因為這些防護闆把機器上站着的人幾乎完全遮蓋住了,并且具有足夠的硬度,可以擋住手槍或步槍的子彈。

    過了不久,列車抵達謝裡登,司爐在這兒下了車。

    這兒隻有工程師一人。

    他與司機說了幾句習慣上的客套話後就讓列車繼續前進了。

     在這期間,那兩個老槍手曾在斜坡上竊聽過其談話的偵探,回到了康奈爾同流浪漢們露宿的地方。

    他們向他報告說,在謝裡登,沒有人知道将要發生的事情,他們的消息給其他人帶來了很大的歡樂。

    可接着他們把康奈爾帶到一旁,把擔心的事告訴他,這件事他們彼此曾經交談過。

    康奈爾平心靜氣地聽他們講,接着說道:“我真的不想把所有這些家夥——他們中大部分是無用的惡棍——留下來,我同樣也不準備從五十萬美元中把一美元給那些我用不着的人。

    就是說,他們一無所獲。

    ” “這事他們将要忍受。

    ” “你們耐心地等着!我有我的計劃。

    ” “可他們将會登上列車的!” “無論如何會上的!我知道,他們所有人都将争先恐後地擠上去而我則呆在外邊,等着把錢箱搬出來。

    隻要列車開走了,事情會弄清楚的。

    ” “我們倆的情況到底怎樣?” “你們留在我這裡。

    我曾派你們到謝裡登去,這就證明我給予了你們信任。

    現在你們到伍德沃德那兒去!他了解我的計劃,他會告訴你們那些我留下來的人的名字。

    ” 他們遵命照辦了,到伍德沃德那兒去了。

    伍德沃德在康奈爾手下混到了一個少尉的頭銜。

    現在四周仍然漆黑一團,他們隻好在鐵路旁點燃了一堆篝火。

     三點一刻,傳來了期待着的列車滾動的聲音,緊接着就看見了機車的強烈光線。

    老槍手把爐門封住,以免他和另外三個人被認出來。

    離篝火幾乎不到百步遠的時候,司機仿佛受到了一種突然的制約,把蒸汽放掉了。

    汽笛長鳴,車輪咕隆咕隆地響着,列車停了下來。

    流浪漢們歡呼雀躍,争先恐後地擠進車廂。

    人人都想要頭一個進去。

    可康奈爾清楚,什麼是最重要的。

    他向機車走去,從一塊防護闆的邊緣朝上面投去一瞥,問道:“小夥子們,一切都正常嗎?” “正常!”工人中的一個答道,他用手槍頂着司機的胸口,“他們得乖乖地順從。

    康奈爾,您瞧瞧!稍有激動,我們就扣動扳機。

    ” 老槍手像害怕似的躲在水槽旁,他的面前是另一個帶着手槍的工人。

    康奈爾受騙上當了,他點頭說:“很好嘛,你們工作出色,将為此得到特殊獎金。

    你們還留在上面,直到我們完事,我發出信号時你們就下來,以便這些好人不要因為恐懼而可能死去,而是可以繼續行駛!” 康奈爾從機車處走進黑暗中。

    他離開後,老槍手向前彎下身子,看看面前這塊地方。

    他見到列車外面沒有人,而車廂裡卻擠滿了人,他們在為箱子而争吵不休。

     “開走,開走!”老槍手向司機命令道,“快速行駛!康奈爾仿佛也上車了。

    我們别再猶豫不決啦。

    ” 列車幾乎是無聲地又開動了。

     “停住,停住!”有個聲音嚷道,“把這些狗擊斃!開槍,開槍!” 列車開始繼續滾動時,車廂裡的流浪漢們驚恐不安起來。

    他們想要下車,但司機讓車行駛得很快,因而想下車是不可能的。

     火車司機敏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