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見偶錄

關燈
滇,聞其地傳說而述之。

     清溪洞 初入雲南境,行五六十裡為平彜縣,即舊日平夷衛也。

    踰城西南三裡許,有清溪洞,又名三台洞。

    洞廣深數丈,可視堂室三楹,內有平台,有石乳下滴成柱,並有石床、石幾。

    西南隅又有洞可入,但其中積水,冬夏不甚涸。

    或雲入裡許,有石縫僅容一人,盤曲而升,堂奧天然,至八十餘裡通紫泉洞。

    然幽秘杳冥,未有相識之人至者。

    夫山洞多幽深晦冥,白日必秉燭而入,此則軒敞明爽為可喜。

    考之《一統志》未之載入。

     飛雲岩 予遊雲南,道經貴州,將至黃平州城三四裡有飛雲岩,又名飛雲洞,因停輿步入,山水清幽,景緻岑寂。

    再進有石壁,寬可十餘丈,高約如之。

    其壁漸向外覆巔,出於麓五六丈,下可坐百人,如在軒齋之內,壁石連蜷宛轉,有若飛雲卷舒,故以名也。

    頂多林木,面列小峰,左掛飛泉,右環曲水,誠為佳境。

    遊人題詠甚多,石刻林立。

    夫黔為苗夷之地,山多蠻蠢,唯此處獨為奇勝,亦可愛也。

    時有《大明一統志》在,因開帙欲考其詳,誰知並無載及。

    嗚呼!如此名勝而不知采訪,誌載陋矣! 鸚鵡 鸚鵡,又名鸚哥,秦蜀滇省之西境俱有之。

    地漸迤邐,而南則形體漸小,不能教以人言,轉至東西粵境,則成收香倒掛矣。

    倒佳,綠羽紅喙,小與瓦雀同。

    鸚鵡雄巧雌拙,雄能言,雌不能言;雄嗉天青,雌嗉粉紅;雄嘴赤,雌嘴黑。

    蓋初哺時,其嘴俱赤,數月後色俱變黑。

    又至年許,雄者復赤,雌則終黑也。

    雖曰雄巧,然其中有有靈慧者,可教以絕句一二十首。

    平常者,止可四句、八句,尚有四句不能全記者。

    大約頭小、眼突而身長者靈慧,頭大、眼小、身短者性拙。

    更因雛之初出,毛羽顏色不甚分明,每不辨嗉色之天青、粉紅,而誤買雌雛畜者也。

     相思鳥 相思鳥,產於蘇屬近海各處,閩中亦有之。

    大與瓦雀等,紅喙,黃綠羽翰,其形美、聲小而韻,飛則並飛,止則同止。

    每於秋季,鄉人羅而取之,以鬻於市,有愛鳥雀者為雕籠畜之。

    籠分二格,鎖其一,其一放之不去,不過飛翔於籠之左右、上下,頃亦自歸籠內。

    若失其一,其一悲鳴亦死。

    此為「比翼鳥」之流歟?但自秋畜,至明年初夏多殞,而不能久長。

    其性喜浴,雖冰雪之中必置盆水於籠下,聽其自浴。

    說者謂水族所化,未知然否。

     莆田荔枝 荔枝乃果中之佳品,巴蜀、閩中、南粵俱有之。

    蔡端明《荔枝譜》雲:「廣南州郡與夔梓之間所出,大率早熟,肌肉薄而味甘酸,其精好者僅比閩之下等。

    閩中唯福州最多,而興化最為奇特,泉漳時亦知名。

    」譜凡七篇,為一卷,列品三十有二,極為精詳。

    予遊歷十餘省而未一之蜀粵,嘗訪遊其地之友人,而知蜀中之產雖未盡絕,訖今鮮少,而且平平,竟不可爭勝矣。

    粵之廣州所產為盛,頗有佳者。

     予在滇時,有世兄張光宗為鎮安太守,密封磁罈緻饋其肌肉肥美,而核極小。

    所為核者也。

    味則稍酸,但非采摘時即食,量因路遙物夙之故,非種之下也。

    憶佐治莆田日,曾得佳品肉嫩核相同,唯無酸味耳。

    至訪譜載諸品,絕無知者,旋遭先慈大故,未及再訪。

    大率佳美者居多,端明之後,其地不植常種也。

    福為閩之會城,來去必造其地,購而食之,味皆甘酸,肌肉薄而核大,此皆地土之故。

    若訪譜載,亦皆茫然。

    可知凡物必遇識者,始得其詳悉。

    此果為古人品第已久,不特蚩蚩之輩,即廁身於文墨者,亦不遇問,何哉?至漳、泉二郡,未聞比並莆田,大概與福州等耳。

     石耳 石耳,產於峭削石壁上,係苔蘚之類。

    李時珍謂:「狀如木耳」,未然也。

    石壁人跡不到,並無泥土,而雨露所滋日久自生。

    胡元瑞所為「遠望如煙」是也。

    予佐治江西之瀘溪,在萬山之中,高崖上有之,不特無路可尋,而且無著腳之處,居人將索係鐵鉤於端,向山拋擲,鉤住於石隙或藤蔓之間,以手挽索而上,用鐵鏟括下成片,曝乾青黑色,食則洗滌,須兩手揉之,至水澄潔無色方止。

    作饌必與豕肉同煮,四五時則肥美適口,乃饌中之逸品。

    在南昌亦見廬山所產者,其餘各處,既未身曆,不敢強述也。

     毀古碑猝斃 乾隆十三年,上東巡地方官僚先為修理泰山,時泰安縣丞盛湘奉委承修,主持其事,將古碑悉為毀,去數至九十餘通,以其字跡莫糊也。

    存者惟明季字跡清朗者耳。

    此人之俗陋無知、戕毀古跡,罪莫甚焉!彼忝然不知為非,猶自作劄以緻在京親故,以為己之能事。

    予適引見入都,聞之甚駭,意謂如此罔謬,而無人切責,竟聽其所為為恨,未幾盛猝然而斃。

    泰山之神何其靈顯耶!昔洪容齋《夷堅志》載:「越士焦惟和,因治居室,買一斷石。

    疑為古碑,而字畫漫滅,將以甃階圯。

    其鄰人值祟昏悴,俄甦,亟詣焦曰:「碑宜速埋之向吾恍惚之際,見石上一丈夫,露其半身曰:『吾乃漢趙王張耳,汝為語焦,無壞吾碑便當瘞於土中,不然必有奇禍。

    』焦即如其說。

    」可知古跡之殘毀,不特好古者為恨,即神鬼亦不肯稍貸。

    觀焦之瘞、盛之斃,古今無異,可曉然矣。

     國山碑 國山碑,三國孫吳皇象書,字大六七分,似楷而多篆法,俗謂為「米囤碑」。

    現在宜興今分為荊溪縣,因係深山之中,無屋宇覆蔽,難於摸扌,是以搨本甚少。

    康熙間,予有族弟館於宜興縣趙公幕中,謀建亭遮覆,未幾他去,不果。

    此亦江南古物也。

     瑞雲峰 吳郡閭門外下塘上津橋之北裡許,有太湖石一座,高二丈餘,玲瓏妍巧,世無倫比;其石盤之佳,亦不可及。

    峙立於踹坊廁屋之隙,予甚惜之。

    偶閱勝國吳縣令袁公宏道《吳中園亭紀略》乃知此地為徐冏卿之園林,原有石屏,為周時臣堆疊,《紀略》所謂「玲瓏峭削,如一幅山水橫披者」,業已隳墮無蹤矣,存者唯此一石。

    相傳為朱勔采鑿,因石盤沈湖底,覓之不得,遂未行。

    後為烏程董氏購去,載至中流石沒,董破貲募善沒者取之,盤石亦隨出。

    繼而又為徐氏有,範長白雲:『此石每夜有光燭空。

    』至今石上有「瑞雲峰」三字,亦神物矣。

    哉嗟乎?金閶為商賈輻輳之地,豈乏富厚有力之家?何以任其埋沒而不顧耶?有愛惜之者苦無其力,而有力之人又皆唯利是圖,是以神物在前而不知一為賞鑒良,可慨也。

    又此地再西北數裡許,俗名冶坊浜者,有古鬆七株,每株之大可數餘人合抱,其高參天,枝榦離奇夭矯,乃千年以上之物。

    昔人構書屋於其陽,顏曰「七鬆草廬,後其子孫貧困,康熙間鬻於市井周姓一朝盡伐以為造酒之所,古跡遂滅。

    今瑞雲峰雖淪於糞壤,猶幸尚存,可望將來之高雅君子重為賞鑒,僻其地而珍護之也。

     本朝印章 本朝官印,國初制度大率仍明朝之舊,官職大小以分寸別之。

    右偏即用九疊篆文,惟左偏用清書。

    至乾隆十四年,大學士公傅恒奏:「清書已經禦製篆文,印內請用清篆。

    」得旨改鑄,是以九疊篆亦易以小篆,惟一品官仍用九疊。

    武職印與文員同,至提督以上大員,用柳葉篆為分別也。

    私印自元之吾氏、明之顧氏以來,作者必宗漢魏,以其古樸而有自然之緻也。

    國初有遺老顧苓,字雲美,東吳人,善漢隸,所作印章深造漢魏之域。

    無論莊重端正、亂頭粗服,無不盡妙,或雜入古印中,亦難辨其真偽。

    及門陳炳,字虎文,少得師傳,頗稱名手,但晚作近闆,非重資不刻,存於世者無多。

    有徐龍友,摹刻亦佳,但好酒、喜談,而無靜功,鐫作亦少,更不永年。

    二人雖妙,惜無所作。

    傳世惟予友袁三俊,又名政,字籥尊。

    資質本高,更有力量,私淑雲美而得真傳,至刻鑿銅章,不在顧下,實為傳作。

    其餘或務整齊、或攻奇異,如程穆倩、何雪漁之類,名噪一時,但與漢魏古樸自然之緻各別,非予所能知也。

     送春歸 吳郡一年中,俗例閒遊之事最多,內有雅緻可稱者,則送春也。

    此雖始自前人,而蘇俗行之為甚。

    合俗俱於春,盡日凡士人女子鹹乘畫舫,列珍羞、笙歌、載酒群往虎阜,或於山上亭軒、或泊山塘隄畔,有嬌歌豔舞者、有呼盧暢飲者、有吟詠唱酬者、有清談小酌者,留連竟日至暮而返,謂之「送春歸」,亦看新綠也,每歲率以為常。

    施一山先生有《送春曲》雲:「明水漾孤舟,迤邐隨春去。

    春去憶春來,春來去何遽。

    交交鳴黃鳥,園綠成新陰。

    隴麥復漸漸,對之傷春心。

    誰家遊冶子,彩鷁徵笙歌。

    笙歌悅人耳,其如春去何。

    亦有深閨質,掩扇窺輕紗。

    不盡憐春意,雙蛾斂鬢斜。

    來登山閣,命酒酹春風。

    春風殊黯然,所賴素心同。

    素心雲雨散,倏忽朱顏換。

    一曲歌未終,餘音復飄斷。

    」 串月 吳俗每年之八月十八日赴上方山看串月,畫船簫鼓,遍滿石湖,或挽洲渚之間、或泊行春橋畔,隨意燕樂徹夜,至明而返。

    蓋上方山在吳城之坤方,東臨石湖。

    石湖之東數裡有寶帶橋,橫亙南北,此橋最長,通水之環洞五十有三。

    仲秋之十八夜,月光出土,正對環洞,人必於山間之望湖亭東瞰,而橋西波麵一環一月,連絡橫流,蕩漾裡許。

    儼如一弦貫串,故為串月。

    少頃,月行環洞之上,側射湖中,又如一塔,靜明炫燿,實是奇觀。

    若月出時雲氣遮閉,或雲開而月已上橋,即無此景,是以月初吐而遇清朗無雲,甚為難得。

    一歲中除此日之外,亦不能然也。

    施一山先生亦有詩,曰:「石湖湖水平,仲秋秋月明。

    月光水色一萬,頃畫船絲管紛相呈。

    登山露白月更皎,寶帶雲開望中小。

    月入玲瓏散作珠,顆顆分連勢夭矯。

    潭影層層還向西,玉幢晶塔眠沙隄。

    目經惝恍猝難定,境轉虛無旋已迷。

    放棹湖心載歌曲,洞簫嗚咽潛蛟觸。

    興盡歸來月滿卮,螭膏鳳腦燒千枝。

    」 大理四勝 滇之大理府,有勝緻四,曰:上關風,下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上關風者,自會城將到大理有關,其地高而風大。

    俗雲:「過者人馬飛,度遲即吹去。

    」又聞魯之裕亮儕雲:「以兩竿比並而行,兩竿之中雖空二三尺,而風不進也。

    」下關花者,下關之地有花一種,每朵十二瓣,日放其一,迨冬爛漫,勝於牡丹,遇閏則開十三瓣也。

    蒼山雪,者點蒼山上之積雪,六月不消。

    洱海月者,洱海水底月色常圓也,遊滇者皆知四勝。

    今則下關之花,枯萎而不發;洱海之月,晦暗而無明,惟風雪如前不改。

    或雲花無培植之功,故萎。

    海底之月,乃老蚌珠光,年多蚌化,珠亦他去,是以無也。

    又雲人有作上官者,乃上關之誤,風花係在上、下二關之地,故雲若上宮,實無所謂。

    予則未知孰是。

     白蘭花 蘭花,南地多有之,色微綠,若帶白者謂之雪蘭,貴重異常,不可多得。

    滇中有一種白蘭,其色如粉,葉似春蘭,花亦春開,但香氣甚微,與內地不同。

    即尋常蘭花,與內地形色雖同,而香氣總無也。

    不特蘭花,而菊亦然。

    大率各處所值於九月始開,而滇之善培植者六七月間即已爛漫,亦無菊香,地氣之不同如此。

     金沙江 金沙江,於《輿地圖》內見之,未有曆其境者,蓋此水源出西藏,流向東南,入於雲南之塔關,由麗江、永北、鶴慶、大理、武定、東川、昭通各府,及四川之寧遠、敘州等府會,合岷江,袤五千餘裡。

    乾隆二年四月,皇上據大學士、前任雲貴總督鄂爾泰之奏,諭現任總督尹繼善及巡撫張允隨有關於民者及時疏濬等。

    因接任總督慶復,同巡撫張允隨委員看查至再,俱以金沙江直通四川之瀘州,自東川小江口起,東北至四川屏山縣新開灘,止計水路一千三百二十餘裡;又自小江口至湯丹廠相近之卑衝寨,水路一百五十裡。

    雖崎嶇險阻,要皆人力可施,堪化險為平,以資利濟等語。

    據以轉奏,得旨開濬,其東川以西,既無藉行舟,一聽自然也。

    疏鑿始於乾隆四年,訖於十三年,俱接任總督張允隨始終其事。

    我朝鑄錢之銅,購自海外,而洋商領帑花費之虧,空海洋險遠風波之飄沒,辦銅官員無不累賠且罹處分。

    而雲南出產紅銅,雍正間歸流之東川府湯丹廠出銅尤旺,於是停辦洋銅,而天下之銅俱歸滇辦。

    然滇地舟楫不通,跬步皆山,腳夫駝馬之費甚多。

    今將金沙江開濬,可以舟行水運,歲可省陸路運腳之半,即以為工程之用運船回空,又可攜帶鹽米百貨,民皆有賴。

    實肇辟鴻荒振古之大業也,非聖帝賢臣,何能及此?再此江上遊內一段蜈蚣嶺等,計十五灘前,以水勢尤險,議從陸路過此。

    再為水運,工程將竣,物議俱以為可開。

    張公微聞,令工員復將十五灘細加相度,據覆可以一例開濬,由是奏請續開,工竣訖。

    或有言其非是,遂著在事各員分賠工費,將修濬之十五灘水路仍棄,而從陸運也。

    張公字覲臣,廣寧人,由雲南巡撫升雲貴總督,旋大拜入朝,卒諡文和,纂有《金沙江志》二十二卷。

     金殿 湖廣均州之太和山,一名武當山,有真武祠,神最靈異。

    《夷堅志》載:「乾道六年,王炎公明以參知政事宣撫四川,聞蜀久旱,欲過武當親禱。

    是夜,夢真君至,言及旱災,且語且笑。

    及王到祠焚香,揭帳瞻聖容,宛與夢中不少異。

    一金蛇出現,忽爾屏跡,道士雲:『此蛇出必有夢感。

    』王及上庸縣境,甘雨丕降,又夢來告在蜀諸事,歷歷皆驗。

    」觀此,則武當真武之靈顯,昔已然矣。

    明朝成祖有真武轉世之說,崇奉尤謹。

    嘗觀詩文,稱皇居壯麗為金闕、金殿,實隻土木之功,不過裝飾煇煌而已。

    惟武當真武殿,直以金鑄,他處所無。

    由是雲南昆明縣之鳴鳳,山巡撫陳用賓亦效武當之制,起造真武祠,以銅鑄殿,闊約二丈,深則有加於闊,高不過丈餘,殿周另築小城。

    四面設門,前峙雙闕,後起寢宮,金光燦爛,亦一勝也。

    名曰「太和宮」,土人稱曰「銅瓦寺」。

    建造碑文,鐫於巨石。

    祠右不半裡,有環翠宮,相傳陳用賓曾遇呂仙於此,倡和詩猶在。

    景緻幽深,洵非塵俗之境。

     點蒼山石 大理石,即點蒼山石,用為屏風、或鑲幾櫃榻床、或為案頭插屏,佳者世甚貴重,即中常者亦在諸石之上。

    產自雲南大理府之點蒼山,上洞地白而少文;下洞有文而空地多暈,其文有濃黑、有綠、有黃、有黃黑相間、有黑腔而填赭色者。

    乾隆十二年新開,得小片成紅綠細筆者,其畫有山水林木、有杈枒古樹、有雲霧而微露遠山者、有獅子虎豹、有美人童叟、有蘆雁、有卷舒細雲,千態萬狀。

    予於滇中珍藏之家俱見之,然而不易得也。

    今之采鑿所得,不過略似一物,即為珍玩,欲求所見各種,千百中難得一二。

    粵中有一種石,亦具黑文如山石雲氣形狀,但文多而少白地,要如細筆圖畫,本所未有。

    不知者往往誤謂點蒼之石,則大謬也。

    珍玩者宜辨之。

     三教合一 古先聖王立教,惟以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務,其餘為我,兼愛皆為異端,後之道、釋即二氏之流亞,小人藉以鼓惑愚民者,不出此二家虛無妄誕之說,如白蓮、無為等教是也。

    康熙間,雲南大理府之太和縣,有貢生張保太,襲永昌楊鵬翼之說,謂之大乘教,以吃齋、念佛、做會、燒香、拜佛、勸人入教為修行,其說將來便可成佛升天,不受陰司苦累也。

    所奉者,儒與老、釋並列,大約出於三教同源,而加俚鄙不經之說為惑人張本。

    數十年間,幾遍天下,保太無子,螟蛉一人,名曰張曉。

    雍正間,他省邪教發覺,將張保太拿獲監斃。

    乾隆十一年,又因江南宜興縣妖僧吳時濟,供有張保太之名,移滇拿獲張曉、劉鈞等五十餘人,於逸犯名下搜獲大逆劄付一紙,上怒,即差侍衛達青阿監刑,於乾隆十一年十月初三分別淩遲、梟斬,楊鵬翼、張保太毀墓戮屍。

    同時貴州則有魏齋婆等數十餘人,四川則有劉奇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