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鉛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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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的上帝呀，火藥&hellip&hellip&rdquo米米高聲叫道，她激動得透不過氣來了，&ldquo你們在幹什麼？你們想把房子燒掉，叫我們同歸于盡&hellip&hellip&rdquo
米米帶着難以描繪的堅決神情，吩咐所有的人都站到一邊，就邁着堅定的大步走到撒在地闆上的鉛彈跟前，不顧它會突然爆炸的危險，開始用腳去踩。
當她認為危險已經過去的時候，就把米海叫進來，吩咐他把所有這些火藥都扔得遠遠的，最好丢到水裡，然後，她高傲地晃動着包發帽，向客廳走去。
&ldquo沒有什麼可說的，把他們照顧得真好！&rdquo她嘟囔着。
爸爸從廂房進來時，我們就同他到外祖母房裡去。
米米已經坐在那裡的窗下，帶着一副神秘的冷淡神情威嚴地朝門口望着。
她手裡拿着一包用幾層紙包着的東西。
我猜這就是鉛彈，外祖母已經完全知道這件事了。
除了米米，外祖母房裡還有使女加莎，從她那氣得通紅的臉上看得出，她心緒十分混亂。
另外還有布盧門塔爾醫生，一個身材矮小、麻臉的人，他正在徒勞無益地用眼色和腦袋向加莎做着神秘的、安慰人的信号來安慰她。
外祖母本人略微側着身子坐着，在擺旅客牌陣，這種遊戲永遠意味着她的心情非常惡劣。
&ldquo您今天覺得怎麼樣，媽媽？睡得好嗎？&rdquo爸爸說着，恭恭敬敬地吻她的手。
&ldquo好極了，親愛的，您知道，我總是十分健康的。
&rdquo外祖母回答說，她的聲調表示爸爸提出的問題是最不恰當、最令人不愉快的問題。
她轉向加莎，繼續說：&ldquo喂，您願意給我一條幹淨手帕嗎？&rdquo &ldquo我已經給您了。
&rdquo加莎回答，指着搭在安樂椅扶手上的一條雪白的麻紗手帕。
&ldquo把這塊肮髒的破布拿走，給我一塊幹淨的，我的親愛的。
&rdquo 加莎走到衣櫃跟前，拉開一隻抽屜，然後用力砰的一聲關上，震得窗戶玻璃都響起來。
外祖母嚴厲地望了我們大家一眼，依舊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那個使女的一舉一動。
當她遞給她那條在我看來還是同樣的手帕的時候，外祖母說： &ldquo您什麼時候給我搓煙葉呀，我的親愛的？&rdquo &ldquo有工夫我就搓。
&rdquo &ldquo您說什麼？&rdquo &ldquo今天我就搓。
&rdquo &ldquo要是您不願意服侍我，我的親愛的，您就明說好了：我早就讓您走了。
&rdquo &ldquo那就讓我走吧，沒有人會哭的。
&rdquo使女小聲嘟囔說。
這時醫生開始向她使眼色；但是她那麼憤怒而堅決地看了他一眼，他馬上低下頭，玩弄起懷表的鑰匙來。
&ldquo您看，我親愛的，&rdquo當加莎依舊嘟囔着，從屋裡走出去的時候，外祖母對爸爸說，&ldquo在我家裡，人家是怎樣對我說話的呀？&rdquo &ldquo媽媽，讓我親自來給您搓煙葉吧。
&rdquo爸爸說，外祖母這樣出乎意外的态度顯然使他非常為難。
&ldquo不，謝
當她認為危險已經過去的時候，就把米海叫進來，吩咐他把所有這些火藥都扔得遠遠的，最好丢到水裡，然後，她高傲地晃動着包發帽，向客廳走去。
&ldquo沒有什麼可說的，把他們照顧得真好！&rdquo她嘟囔着。
爸爸從廂房進來時，我們就同他到外祖母房裡去。
米米已經坐在那裡的窗下，帶着一副神秘的冷淡神情威嚴地朝門口望着。
她手裡拿着一包用幾層紙包着的東西。
我猜這就是鉛彈，外祖母已經完全知道這件事了。
除了米米，外祖母房裡還有使女加莎，從她那氣得通紅的臉上看得出，她心緒十分混亂。
另外還有布盧門塔爾醫生，一個身材矮小、麻臉的人，他正在徒勞無益地用眼色和腦袋向加莎做着神秘的、安慰人的信号來安慰她。
外祖母本人略微側着身子坐着，在擺旅客牌陣，這種遊戲永遠意味着她的心情非常惡劣。
&ldquo您今天覺得怎麼樣，媽媽？睡得好嗎？&rdquo爸爸說着，恭恭敬敬地吻她的手。
&ldquo好極了，親愛的，您知道，我總是十分健康的。
&rdquo外祖母回答說，她的聲調表示爸爸提出的問題是最不恰當、最令人不愉快的問題。
她轉向加莎，繼續說：&ldquo喂，您願意給我一條幹淨手帕嗎？&rdquo &ldquo我已經給您了。
&rdquo加莎回答，指着搭在安樂椅扶手上的一條雪白的麻紗手帕。
&ldquo把這塊肮髒的破布拿走，給我一塊幹淨的，我的親愛的。
&rdquo 加莎走到衣櫃跟前，拉開一隻抽屜，然後用力砰的一聲關上，震得窗戶玻璃都響起來。
外祖母嚴厲地望了我們大家一眼，依舊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那個使女的一舉一動。
當她遞給她那條在我看來還是同樣的手帕的時候，外祖母說： &ldquo您什麼時候給我搓煙葉呀，我的親愛的？&rdquo &ldquo有工夫我就搓。
&rdquo &ldquo您說什麼？&rdquo &ldquo今天我就搓。
&rdquo &ldquo要是您不願意服侍我，我的親愛的，您就明說好了：我早就讓您走了。
&rdquo &ldquo那就讓我走吧，沒有人會哭的。
&rdquo使女小聲嘟囔說。
這時醫生開始向她使眼色；但是她那麼憤怒而堅決地看了他一眼，他馬上低下頭，玩弄起懷表的鑰匙來。
&ldquo您看，我親愛的，&rdquo當加莎依舊嘟囔着，從屋裡走出去的時候，外祖母對爸爸說，&ldquo在我家裡，人家是怎樣對我說話的呀？&rdquo &ldquo媽媽，讓我親自來給您搓煙葉吧。
&rdquo爸爸說，外祖母這樣出乎意外的态度顯然使他非常為難。
&ldquo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