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酆堵身陷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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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住了,拿着藏寶圖反過來掉過去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候,甄缳忽然指向一個方向:“我有一種感覺,這邊,有什麼東西來呼喚着我。

    ”我們一看,她指的方向,箭頭尾巴綴着一個4字。

     “4在古語裡是死的意思,往那裡走,不是死路一條麼?”我緊張地否決她的意見。

    貝不住卻攔住了我:“趙老師,不能這麼教條。

    古人深悉數理,不會這麼膚淺地用諧音來布局。

    俗話說,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這13和2,都是隻能被自己和1整除的素數,正是古人所謂孤數。

    而4雖然口彩不好,本質卻是個合數,正符和合之道。

    所以這通向4的通道,倒最有可能是條出路。

    ”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和大營子也沒有過多堅持,四個人把火把舉的再高一點,順着4的箭頭朝前走去。

    這一條通道極長,除了沒有盡頭的奴隸屍骨以外,牆上還有難以計數的花紋與人臉,全都框在一個巨大的矩形框子内。

    這些人臉大多帶笑,做什麼動作的都有,手裡捧着各式電器——這應該是古時生活的壁畫,記錄了酆堵大陣的建立與祭祀過程。

    如果是人文學家看到這些,相必會欣喜若狂,可惜我們一心要逃命,對這些沒有興趣。

     這條4号通道一圈接一圈,每一個轉彎都連接着許多岔道口,情況之艱險複雜,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

    那些奴隸估計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無休止地轉着圈,絕望日益加重,以至身亡化為枯骨。

    我們按照指示牌走了許久,終于來到了一處向下的台階。

     為了确保安全,我和貝不住先下去探查,把大營子和甄缳留在上頭,守住後路。

    萬一這時候突然沖出一堆八爺,我們可就慘了。

     從台階下去,是一個狹長的平台,平台的左右兩側都是長溝,兩頭都通往漆黑的洞穴,陰風陣陣,和我們之前鑽進去的那個祭壇樣式差不多。

     在平台右側的漆黑長溝裡,一個碩大的黑影正安靜地趴在那裡,身材颀肥胖長,緊緊貼着長溝旁的平台,活像是一頭正在把頭探出洞窟的長龍。

    貝不住眼睛一亮:“我說這隧道這麼這麼眼熟,原來是蛻龍縛仙鎖!想不到酆堵迷陣裡還有這一個去路,咱們可謂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 我問他什麼叫蛻龍縛仙鎖,貝不住解釋說根據古籍記載,自從哪吒化為北京城鎮住孽龍以後,孽龍一直心有未甘,可它在地面上沒辦法與化為四環的哪吒法寶抗衡,隻能從地下打主意。

    它不斷從身上蛻下鱗甲,每一截龍蛻都化為一條小龍,在北京地下鑽行。

    幾十年下來,竟然被這些小龍鑽出十幾條彼此交錯的地下洞窟,借助苦海幽州的力量鑽行在北京各地的地下,好似十幾條縛仙繩把哪吒給捆住了,施展不開手腳。

     這當然隻是傳說。

    但這些洞窟全都在地下興建,彼此聯通,沿着這裡走,未嘗不是個逃生的法子。

     我們走過去,看到那條卧在長溝裡的龍,其實是一節節的車廂,側身開着數個口子。

    龍體中空,裡面塞滿了骨殖,像是惡龍飽飽地吃了一頓人肉——不知道是不是這代表了向孽龍獻祭的行為。

     我皺着眉頭思考着,原來這才是鐵蛇洞窟的真正奧秘,我們當初鑽進去的那個洞窟,想來也是其中一條蛻龍縛仙鎖,隻不過缺少一條龍蛻罷了。

    再聯想到象征着苦海幽州的萬壽山昆明湖,種種迹象都表明,似乎這五環八臂九門哪吒城的執政者曾經背棄了他們曾經信仰的神明哪吒,轉向崇拜孽龍,說不定這是古北京地陷天坑的原因…… 火把這時候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和貝不住走回台階,正要喊他們下來,忽然聽到上面大營子喊了一聲“小心!”然後光亮大盛,應該是他扔出了閃光彈。

    我和貝不住大驚,三步并做兩步跑上去,卻發現周圍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甄缳和大營子站在原地,一動都沒動。

     “你沒事瞎浪費啥閃光彈!”我怒氣沖沖地訓斥道。

     大營子卻沒辯解,隻是指了指遠處。

    我借着光線朝那邊望去,就在不遠的地方有一排閘機斷頭台,兩片鍘刀交錯。

    而在斷頭台下,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屍骨。

    這一具屍骨與我們看慣的屍骸不同,它雖已化為骷髅,身上的服飾卻還沒爛光,頭發牙齒猶在,顯然是最近幾年剛死的。

     這具屍骨躺在通道裡,身首異處,右手都攥着一張古卡,似是要伸向斷頭台裡的小縫内。

    毫無疑問,死者一定是用這卡啟動了閘刀,将自己斬殺——可他為什麼這麼做?莫非閘機另外一邊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