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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上到來之前,她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這意外的發現不會由她張揚出去,她必須保持沉默。

    她心中埋藏着對傑拉爾德的愛,這使她不得不三緘其口。

    這是一種很高的姿态嗎?也許吧,可這也是她唯一的選擇。

     她開着自己的微型小汽車來到農莊,傑拉爾德爵士的司機在門口等候。

    這天晚上有雨,因此等她下車後,他幫她把車開走,繞行開往車庫。

    他剛開走,克萊爾就想起來,她借的那幾本書還在車裡,這次她帶來是要歸還的。

    她喊出了聲,可是司機并沒有聽到,男管家急忙追着小汽車跑了過去。

     于是,克萊爾獨自在大廳裡待了片刻,在通往客廳的門邊徘徊。

    男管家剛才已經開了門闩,準備通報她的到來。

    但是現在,屋内的人仍然不知道她已經到了。

    隻聽見薇薇安尖銳的聲音——實在不像是一位爵士夫人應該有的聲音——非常清晰地傳來。

     “哦,我們就等克萊爾·哈裡威爾了。

    你們一定知道她——她住在村子裡,成天幻想着能變成一個本地名媛,卻實在是長得不怎麼樣。

    她施盡了渾身解數想要把傑拉爾德抓在手裡,可他根本就無動于衷。

    ” “哦,真的,親愛的。

    ”這是她對她丈夫低聲抗議的回應,“她确實是這樣的。

    你們也許沒有意識到,可是她已經盡了全力。

    可憐的老克萊爾!是個好人,可也是個傻瓜!” 克萊爾的臉變得慘白,她的雙手垂在兩邊,前所未有的憤怒使她緊緊地握起雙拳。

    在那一刻,她可以親手殺死薇薇安,她拼盡了全力才控制住自己。

    一個想法已經逐漸形成,她要積蓄力量,讓薇薇安為這惡毒的言辭受到懲罰。

     男管家拿着書回來了,他開門通報了她的到來。

    接着,她一切如常、和顔悅色地向滿屋子的人緻意。

     薇薇安穿着一身精緻的深酒紅色晚禮服,展現出她白皙柔弱的肌膚。

    衆人對克萊爾隻是淡淡看了幾眼。

    薇薇安說她要去學高爾夫球,克萊爾就隻好跟着她去球場。

     傑拉爾德非常體貼溫柔,盡管他根本沒想到克萊爾在無意中聽到了他妻子的話,他還是在不經意間試圖彌補。

    他喜歡克萊爾,不希望薇薇安對她評頭論足。

    他與克萊爾僅僅是好朋友,沒有别的——關于後面這一點,就算他的腦海裡會有某種不安的懷疑,他也會把它丢到一邊。

     晚飯後,話題落到了小狗的身上。

    克萊爾述說了羅弗的意外,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到大家安靜下來,才繼續說道:“所以,星期六那天,我帶它去了斯基平頓。

    ” 她聽到薇薇安·李的咖啡杯突然在碟子裡發出咯咯的響聲。

    不過她并沒有——還沒有正眼看她。

     “去找那個裡維斯?” “是的,我想它會好起來的。

    後來我在阿姆斯郡府飯店用午餐,那是一家挺氣派的小旅店。

    ”她轉向薇薇安說道,“你在那裡住過嗎?” 就算她有任何懷疑,也都跑到了九霄雲外。

    隻聽到薇薇安匆忙地回應道——結結巴巴地:“我?哦!沒……沒有,沒有。

    ” 她空泛而黯然的雙眼中流露着驚恐,與克萊爾目光交彙。

    然而克萊爾不動聲色,那是冷靜而明察秋毫的雙眼,沒有人能夠覺察出其中隐藏着的得意。

    在那一刻,克萊爾幾乎原諒了薇薇安在今晚早些時候讓她聽到的言辭。

    與此同時,她體會到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不由得頭暈目眩起來。

    她已經把薇薇安·李捏在了手裡。

     第二天,克萊爾收到了那個女人的字條,問克萊爾是否願意與她共度一個甯靜的下午,一起飲茶。

    克萊爾拒絕了。

     然後薇薇安不請自來。

    她接連兩次在克萊爾幾乎必然在家的時間到來。

    第一次,克萊爾真的出門了;第二次,她一看見薇薇安從小徑上走來,就偷偷地從後門溜走了。

     “她還不敢肯定我是否已經知道了。

    ”她自言自語道,“她想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搞清楚這一點。

    可她别想得逞,除非我準備好要告訴她。

    ” 克萊爾不太清楚自己在等什麼。

    她本來已經決定保持沉默——隻有這樣做才稱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