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圖藏莫測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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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這是十幾年的事了,那時我才出道,隻聽說此事,卻沒見過他!”
謝寒月道:“杜大哥!你剛才為什麼又要放走他呢?”
杜青道:“據我所知,太極門丁太鶴自從西湖受挫之後,回家閉門授徒,發憤練劍,實力頗為可觀,黃兆興寄身于韓莫愁之側,一定會引起太極門的公憤,我們想引援武林同道以抗韓莫愁,太極門倒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謝寒月道:“如果你殺死了黃兆興,太極門對你很感激,自應會義不容辭地幫助你,何必要等他們來找黃兆興呢?”
杜青道:“我也沒見過黃兆興,隻是查兄叫出他的門戶,用話詐他一詐,他心驚跑了,我才确定是他,但是已經遲了!”
謝寒月想想道:“你剛才對他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杜青笑道:“圖是我叫劉宗派人送來的,派來的人被韓莫愁殺了,無敵劍式也被他搶去了,隻有這個方法,才能叫他對這六式劍招不加重視,而且時時刻刻注意我,不讓真正的劍式交到我手中,誰會想到這劍式是真的,而修老先生已死,再也不會有人送東西來了!”
謝寒月道:“那麼綠楊别莊的三個老家夥呢?”
杜青道:“我叫劉宗照樣臨摹了一份給們,他們一定也會核對剛才的談話,認為劍式不真,同樣地會繼續監視我!”
謝寒月道:“我總覺得這樣做太危險,他們都是劍道的行家,對于真假,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杜青一歎道:“劍式一定是假的,别說他們,連我也看出有很多毛病!”
謝寒月一驚道:“修文水還是沒把真的劍式給你?”
杜青道:“是的!今天下午我一面跟趙老前輩下棋,一面就在想那些劍式,覺得除了前面兩式之外,後面的四式絕非人力可以練成,所以我很驚疑這劍式的真實性,因此我對修文水的用心捉摸不透!”
謝寒月道:“他沒把真的劍式交給你,自己就死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杜青搖頭歎道:“别問我,我實在也不知道!”
三人默然片刻,杜青才道:“今夜不會有事,大家回船安息吧!”
謝寒月發出撤退的号令,十二金钗與謝寒月都回來了,趙九洲留在船艙,大家坐定後,杜青打開畫卷:“我絕不胡說,各位都可以研究一下!”
查子強道:“這是血魂劍留給杜兄的,我們不便過目!”
杜青笑道:“連韓莫愁都抄錄下副本了,這還算秘密嗎?”
大家聽他這樣說了,才一起湊到燈下去看。
半天後,查子強道:“這前面兩式确是博大精深,可是後面四式玄妙莫測,似乎不是人力可及,也許是我們的功力不夠!” 謝寒月道:“可能是的,修文水不是說這些劍式至少也要經過十年的苦練,才能窺其堂奧嗎?火候不到,自然是難測其妙!” 杜青微笑道:“目前的局勢,允許我等十年嗎?修文水明知其不可能,仍然拿出來,可見其中有問題了!” 謝寒月問道:“什麼問題?” 杜青道:“他第一個目的是叫我把劍式公開出去,虛耗大家十年的光陰,如果他們真的上當,在這上面浪擲了十年,則我利用十年的努力加深進境,專攻自己的劍法,也可以勝過他們了!” 謝寒月道:“可是他把劍式交給你時并沒有這麼說呀?” 杜青一笑道:“得劍式之前,經過那麼多的測試,打通那麼多的啞謎,這不正是考我們的智力嗎?如果我能猜這那些啞謎,一定也會看出劍式上的玄虛,了解他們的用意!” 謝寒月道:“是你把詩句燒掉了,華老爺子并沒有考你呀!” 杜青笑道:“燒掉詩句重填,不過多費了我一番腦筋,整個詩句上仍是一連串的啞謎,需要我一一去解破的!” 謝寒月道:“可是華老爺子跟修文水在多年前就商讨好的暗号,難道他們早就安排下這一着嗎?那時韓莫愁還沒有公開現身呢……” 杜青笑道:“毛病就在這裡,華老爺子給我的詩句都是最近才發生的事,他的死也是這幾天的事,如何能在事先約定呢?而且他的詩句并不是劍式,隻是指示我一個地點而已,我們有很多單獨相處的機會,偷偷告訴我一聲就好了,何必要費那麼大的事,還要找韓莫愁的女兒轉交?” 在子強道:“杜兄的意思是怎麼樣呢?” 杜青:“我想他們所謂無敵劍式,可能是一個騙局,真正有用的不過是前面兩式,花十年的苦練,專修前面兩式,也許可臻無敵之境,但如果分心去練後面四式,則一輩子都不會有成就!” 謝寒月道:“那後面四式又有什麼用呢?” 杜青道:“給我用來騙人的!無敵劍式流傳很久,有心染指的人一定很多,如果落在我手中的消息傳出,大家都會來找我掠奪,所以他杜撰了後面四式,讓我在得手之後,找個機會公開出去,我如果明白他們的用意,就可以安心練劍,讓别人去空摸索了!” 謝寒月道:“如果你不明白,豈不是害了你嗎?” 杜青一笑道:“我如果不明白,那就是不配練那兩式,活該倒黴!” 趙九洲歎了一聲道:“杜世兄見解超人一等,老朽不敢妄加評議,但是血魂劍如此隆重其事,可能不會為了這個簡單的目的吧!” 杜青道:“除此而外,我想不出還有别的意思。
” 趙九洲默思片刻才道:“以老朽數十年的江湖經驗,隻能相信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一種毒藥,也無法在刹那之間将人化為無形……” 衆人俱是一怔,謝寒月道:“這是可能的,據我所知,有幾樣東西……” 趙九洲道:“謝小姐提出的毒藥老朽也略知一二,但那是些烈性的腐蝕劑,絕不會把人的骨肉化盡了,而衣蛻卻完整無損的!” 謝月目光一亮道:“不錯,還是前輩見識淵廣,這是一個大破綻,有的毒藥也許專對血肉有作用,但能消逝毛骨而不損衣綿的,卻絕無可能!” 杜青神色一動道:“你們是說修文水還沒有死?” 謝寒月道:“假如他給你的劍式不切實用,則他一定還沒有死,你說他對你的考驗是不錯的,這種考驗還在繼續,到你使他滿意時,他才會再度設法将真正的劍式交給你!” 杜青想想道:“他如沒有死,又上那兒去了呢?” 謝寒月笑道:“自然是躲起來或是溜走了!” 杜青道:“兩者可能性不大,韓莫愁是看他進帳房的,而且沒多久就跟着進去,要逃過韓莫愁的監視是很不容易的事!” 謝寒月道:“從韓莫愁的監視下溜走或許不易,在眼前藏起來倒頗有可能,修文水一定是躲藏起來了!” 杜青道:“就是那麼一間帳房,我們全搜過了,除了一條通道外,别無藏身之處,他能躲到那兒去呢?” 謝寒月道:“修文水計劃周詳,必然有巧妙的藏身之策,我再問一句,他那條通道是否很秘密?” 杜青道:“是的!外表上掩藏很密,假如不是韓莫愁,我還很難找到,因為我對這一門是外行!” 謝寒月一笑道:“這就對了,因為有了那條秘密通道,你們都在深奧處去追究,卻把許多明顯的地方忽略了!二妹,你可記得我們小的時候,娘請了一個博學的通儒來教我們念書,結果被門房難倒了的笑話嗎?” 謝寒星道:“我忘記這回事了!” 謝寒月笑道:“可能當時你沒注意,那個門房要寫一封信給他的兒子,信中叫他的兒子将帶去的茶葉分一半給隔壁的劉大媽,那位博通群經的老學究居然被一個媽字難住了,提筆良久,仍是無法落筆,結果改寫一個娘字……” 謝寒月笑道:“我記起來了,當時你還在旁邊說媽字寫錯了,還挨先生一頓罵,說娘就是媽,斥你讀書不求甚解……” 謝寒月道:“這件事在當時固解釋得過去,卻給我很大的啟示,一個精通百藝的人,很會忽略一件最普通的小事,人生下來第一個字就是喊媽,可是那位學究卻不會寫媽字,這不是笑話嗎?卻是千真萬确的事實!” 杜青忙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謝寒月道:“修文水精通醫理,自然最了解人的心理,進屋之後,很可能往個最顯眼的地方一躲把你們都騙過了!” 杜青想了一下道:“我要到迎月樓去一下!” 謝寒月道:“現在去幹嗎?” 杜青道:“我要查證一下,假如修文水沒有死,我的計劃就要改變一下,寒月,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下!” 查子強道:“這時候去,不是太引人注意了嗎?” 杜青笑道:“那是一定的,但是我們可以布置一下,查兄與趙前輩往東,寒月帶着十二金钗分成四隊,各奔一個方向。
韓莫愁要查證這麼多的行動,一定煞費周章,我們的行動就方便多了!” 趙九洲道:“他最注意的還是杜世兄
半天後,查子強道:“這前面兩式确是博大精深,可是後面四式玄妙莫測,似乎不是人力可及,也許是我們的功力不夠!” 謝寒月道:“可能是的,修文水不是說這些劍式至少也要經過十年的苦練,才能窺其堂奧嗎?火候不到,自然是難測其妙!” 杜青微笑道:“目前的局勢,允許我等十年嗎?修文水明知其不可能,仍然拿出來,可見其中有問題了!” 謝寒月問道:“什麼問題?” 杜青道:“他第一個目的是叫我把劍式公開出去,虛耗大家十年的光陰,如果他們真的上當,在這上面浪擲了十年,則我利用十年的努力加深進境,專攻自己的劍法,也可以勝過他們了!” 謝寒月道:“可是他把劍式交給你時并沒有這麼說呀?” 杜青一笑道:“得劍式之前,經過那麼多的測試,打通那麼多的啞謎,這不正是考我們的智力嗎?如果我能猜這那些啞謎,一定也會看出劍式上的玄虛,了解他們的用意!” 謝寒月道:“是你把詩句燒掉了,華老爺子并沒有考你呀!” 杜青笑道:“燒掉詩句重填,不過多費了我一番腦筋,整個詩句上仍是一連串的啞謎,需要我一一去解破的!” 謝寒月道:“可是華老爺子跟修文水在多年前就商讨好的暗号,難道他們早就安排下這一着嗎?那時韓莫愁還沒有公開現身呢……” 杜青笑道:“毛病就在這裡,華老爺子給我的詩句都是最近才發生的事,他的死也是這幾天的事,如何能在事先約定呢?而且他的詩句并不是劍式,隻是指示我一個地點而已,我們有很多單獨相處的機會,偷偷告訴我一聲就好了,何必要費那麼大的事,還要找韓莫愁的女兒轉交?” 在子強道:“杜兄的意思是怎麼樣呢?” 杜青:“我想他們所謂無敵劍式,可能是一個騙局,真正有用的不過是前面兩式,花十年的苦練,專修前面兩式,也許可臻無敵之境,但如果分心去練後面四式,則一輩子都不會有成就!” 謝寒月道:“那後面四式又有什麼用呢?” 杜青道:“給我用來騙人的!無敵劍式流傳很久,有心染指的人一定很多,如果落在我手中的消息傳出,大家都會來找我掠奪,所以他杜撰了後面四式,讓我在得手之後,找個機會公開出去,我如果明白他們的用意,就可以安心練劍,讓别人去空摸索了!” 謝寒月道:“如果你不明白,豈不是害了你嗎?” 杜青一笑道:“我如果不明白,那就是不配練那兩式,活該倒黴!” 趙九洲歎了一聲道:“杜世兄見解超人一等,老朽不敢妄加評議,但是血魂劍如此隆重其事,可能不會為了這個簡單的目的吧!” 杜青道:“除此而外,我想不出還有别的意思。
” 趙九洲默思片刻才道:“以老朽數十年的江湖經驗,隻能相信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一種毒藥,也無法在刹那之間将人化為無形……” 衆人俱是一怔,謝寒月道:“這是可能的,據我所知,有幾樣東西……” 趙九洲道:“謝小姐提出的毒藥老朽也略知一二,但那是些烈性的腐蝕劑,絕不會把人的骨肉化盡了,而衣蛻卻完整無損的!” 謝月目光一亮道:“不錯,還是前輩見識淵廣,這是一個大破綻,有的毒藥也許專對血肉有作用,但能消逝毛骨而不損衣綿的,卻絕無可能!” 杜青神色一動道:“你們是說修文水還沒有死?” 謝寒月道:“假如他給你的劍式不切實用,則他一定還沒有死,你說他對你的考驗是不錯的,這種考驗還在繼續,到你使他滿意時,他才會再度設法将真正的劍式交給你!” 杜青想想道:“他如沒有死,又上那兒去了呢?” 謝寒月笑道:“自然是躲起來或是溜走了!” 杜青道:“兩者可能性不大,韓莫愁是看他進帳房的,而且沒多久就跟着進去,要逃過韓莫愁的監視是很不容易的事!” 謝寒月道:“從韓莫愁的監視下溜走或許不易,在眼前藏起來倒頗有可能,修文水一定是躲藏起來了!” 杜青道:“就是那麼一間帳房,我們全搜過了,除了一條通道外,别無藏身之處,他能躲到那兒去呢?” 謝寒月道:“修文水計劃周詳,必然有巧妙的藏身之策,我再問一句,他那條通道是否很秘密?” 杜青道:“是的!外表上掩藏很密,假如不是韓莫愁,我還很難找到,因為我對這一門是外行!” 謝寒月一笑道:“這就對了,因為有了那條秘密通道,你們都在深奧處去追究,卻把許多明顯的地方忽略了!二妹,你可記得我們小的時候,娘請了一個博學的通儒來教我們念書,結果被門房難倒了的笑話嗎?” 謝寒星道:“我忘記這回事了!” 謝寒月笑道:“可能當時你沒注意,那個門房要寫一封信給他的兒子,信中叫他的兒子将帶去的茶葉分一半給隔壁的劉大媽,那位博通群經的老學究居然被一個媽字難住了,提筆良久,仍是無法落筆,結果改寫一個娘字……” 謝寒月笑道:“我記起來了,當時你還在旁邊說媽字寫錯了,還挨先生一頓罵,說娘就是媽,斥你讀書不求甚解……” 謝寒月道:“這件事在當時固解釋得過去,卻給我很大的啟示,一個精通百藝的人,很會忽略一件最普通的小事,人生下來第一個字就是喊媽,可是那位學究卻不會寫媽字,這不是笑話嗎?卻是千真萬确的事實!” 杜青忙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謝寒月道:“修文水精通醫理,自然最了解人的心理,進屋之後,很可能往個最顯眼的地方一躲把你們都騙過了!” 杜青想了一下道:“我要到迎月樓去一下!” 謝寒月道:“現在去幹嗎?” 杜青道:“我要查證一下,假如修文水沒有死,我的計劃就要改變一下,寒月,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下!” 查子強道:“這時候去,不是太引人注意了嗎?” 杜青笑道:“那是一定的,但是我們可以布置一下,查兄與趙前輩往東,寒月帶着十二金钗分成四隊,各奔一個方向。
韓莫愁要查證這麼多的行動,一定煞費周章,我們的行動就方便多了!” 趙九洲道:“他最注意的還是杜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