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司農歸平陽 三苗驩兜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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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赤光如火,倘若在此時網而取之,割它的血塗在人腳上,就可以步行水面,或長居淵中。

    臣想苗民到丹水的時候,正在夏至之前,恐怕他們亦知道這個方法,所以能如此,并不是魔術呢?”帝堯道:“那麼如之奈何?”篯铿道:“臣思得二物,或者可用,不過很難得。

    一種是履水珠,其色純黑如墨,大如雞卵,其上鱗皺,其中有竅,人拿來挂在身上,可以履水如平地,但是恐無處去尋,且二三粒亦不濟事。

     還有一種是沙棠,出在昆侖山上,服之可以治水,使人不溺。

    ”帝堯、大司馬等不待他說完,齊聲說道:“是了,是了,原來是這個用處。

    ”于是一面趕快叫人到平陽去取那十大簍沙棠,一面又将西王母贈給的話告訴篯铿。

    篯铿道:“既有此物,破敵必矣。

    ” 過了多日,沙棠取到,打開一看,足足有四、五千枚。

    大司馬頒給軍士,每人兩枚,總共二千餘人。

    吃了之後,先教他們到水裡試試,果然在水中能行動自如,不沉不溺。

    帝堯大喜。

     大司馬遂發命令,将前日所造船隻悉數陳列在岸邊,裝出一種欲渡過去的形狀,将那潛伏水底的苗兵統統誘到他這面。

    然後再叫那吃過沙棠的兵士,每人備二十支箭,從上流十幾裡遠的地方浮水渡過去。

    果然苗兵中計,隻向有船的地方視察,而不防到後面,二千多帝堯之兵,早已渡水了。

     那苗兵一則持久而惰,二則乘勝而驕,以為帝堯兵決不能渡水的,霎時之間,不及防禦,大敗而去。

    那潛伏水底的苗兵,沒有了食物的接濟,逃上岸來,都被生擒。

    于是大兵就坐了船,安穩的渡過丹水去,先将育唐國的兵盡數解決了,然後一路窮追到漢水地方,又大打一仗,苗兵又大敗。

    這時驩兜等知道不能抵抗了,隻得遣人來求降。

    帝堯又開會議,應否允許。

    大家一緻說:“非滅去他不可。

    驩兜父子蓄叛志已久,此次竟敢稱兵犯順,若不誅之,何以威四方而警其餘。

    況且他國内所行的政治,又都是愚民害民虐民的政治,帝此次出師,為救民起見,尤宜徹底解決,庶幾百姓可以出水火而登衽席,望帝切勿受他的投降。

    ” 帝堯歎道:“汝等之議,确系不錯。

    但是,朕終覺戰争是不祥之事。

    自兵興以來,已曆半年。

    但看那百姓之逃避遷徙,恐慌已極,這種形狀,已覺可憐;還有些人家産因之而蕩盡;有些人性命因之而不保。

    百姓橫罹鋒镝,其罪安在?朕的主張固然是救民,但是未曾救民先擾民,這又何苦來!況且三苗之地,險阻深遠,三苗之兵,勁悍能戰。

    前日大戰,朕的将士死傷亦不少,朕甚憫之。

    假使不受他的降,萬一他負固頑抗起來,勞師久頓,擾民更甚,豈不是反失救民的本意嗎!古人說:“叛而伐之,服而赦之,德刑成矣。

    ‘朕的意思,還是赦了他吧。

    “衆臣道:“伐叛赦服,固然是帝寬大之恩,但是臣等觀察驩兜、三苗之為人,恐怕不是能改過的。

    萬一将來他休養生息,又乘機蠢動起來,豈不是又要勞師動衆,煩擾百姓嗎?與其将來第二次煩擾,還不如趁此解決,一勞永逸之為愈呢?“帝堯道:“汝等的話亦不錯,但是朕的意思,總主張以德服人,不主張以力服人。

    古人說:“信孚豚魚化及禽獸。

    ’禽獸豚魚,尚且可以感格,何況苗民等究竟是人。

    他們雖有不軌之心,想來亦總因朕德薄之故,朕總罪己罷了。

    ” 衆臣見帝堯說到如此,不能再說,于是決定受降。

    當下開了幾個條件,交來使帶去。

    第一條,須将種種虐政除去。

    第二條,不得效法玄都九黎氏,以神道愚民。

    第三條,須尊崇古聖禮教。

    第四條,從前所兼并各國的土地,一概歸還。

    第五條,此刻驩兜親來謝罪,以後三年一貢,五年一朝。

     驩兜、三苗接到五項條件之後,大家商量,頗有為難。

    狐功道:“不如依他吧,且待将來再說。

    橫豎我們的内政他未必能來幹涉的,如果能來幹涉,現在亦不受降了。

    ”驩兜道:“我現在去見他,沒有危險嗎?”狐功道:“決無危險。

    唐堯素以仁義自命,這點信用他一定顧到的。

    ”于是,驩兜就來帝堯行營,朝見謝罪。

     帝堯切實責備了他一番。

    他将一切行政設施及毒害帝堯之事,并此次作亂之事,統統歸咎于其子苗民,願以後改過。

    帝堯亦不深究,不過訓勉了他一番。

    驩兜歸去之後,帝堯亦班師振旅。

    走到半路,因為玄元首發奸謀,不避危險,這次又率師從征,其功甚大,遂封玄元為路中侯,仍令居毫,以守帝摯宗廟。

    其餘将士,待回京後再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