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梅斯萊希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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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裡變得敏感了，他對雪白的小手的要求也十分嚴格起來。
他自己的手呢，好像棕紅色的刮刀，和人輕輕地握手的時候，是大頭棒，和人親熱地握手的時候，是鉗子，如果緊緊握的話，能捏碎一塊落到他手上的鋪路石。
他從沒有結過婚。
他不想結婚，或者是沒有找到恰當的對象。
也許這是因為這個水手一心想要一雙公爵夫人那樣的手。
在波爾巴伊②的捕魚姑娘身上是很難看到這樣的手的。
不過，有人說，他以前在夏朗德③的羅什福爾曾經遇到一個年輕風流的女裁縫，很符合他的理想。
那是一個有一雙漂亮的手的漂亮姑娘。
可是她愛講别人壞話，并且喜歡把别人抓傷。
千萬不要得罪她。
她的指甲出奇地潔淨，無可指責，然而在必要的時候，它們什麼事都敢做出來。
這些迷人的指甲一度使萊希埃裡神魂颠倒，後來又叫他忐忑不安。
-------- ⑤弗朗什&mdash孔泰，法國東部古省名。
①格朗維爾，法國瀕臨拉芒什海峽一城市。
②聖馬洛，法國瀕臨拉芒什海峽一城市。
①叙弗朗（1729&mdash1788），法國著名海軍将領，曾幾次戰勝英國海軍。
騎士為馬耳他會（一個宗教性和軍事性組織）的一種等級。
②波爾巴伊，是法國城市，靠海，在今芒什省。
③這裡的夏朗德應是今法國夏朗德濱海省。
他擔心有朝一日控制不住他的妻子，因此決定不把這種輕率的愛情帶到市長先生面前去④。
另外一次，在奧裡尼，有一個少女他很喜歡。
他打算和她舉行婚禮，這時當地一個居民對他說：&ldquo我向您祝賀。
您将會有一位很會扔牛糞的女人。
&rdquo他請對方解釋這句賀詞的意思。
在奧裡尼有一種習俗。
人們拾起牛糞，向牆上扔去。
扔的方法很特别。
牛糞幹了，就落下來，當地用來取暖。
這樣的幹牛糞本地人叫做&ldquo科阿皮奧&rdquo。
一個少女要很會扔牛糞，她才嫁得出去。
這種才幹把萊希埃裡吓得趕快逃掉。
此外，對于愛情，或者說對于輕浮的愛情，他具有一種農民的十分強烈的哲學觀點，一種總是會受迷惑、卻從不會被束縛住的水手的智慧。
他常常吹噓他在年輕的時候自己很容易被&ldquo襯裙&rdquo制服。
襯裙，現在大家叫做襯架裙，那時候叫做襯裙①。
它的意思總之就是一個女人。
諾曼底群島上的這些粗犷的海員都很有頭腦。
幾乎每個人都識字看書。
在星期天，可以看到八歲的小水手坐在一卷纜繩上，手上拿着一本書在看。
這些諾曼底的海員總是愛諷刺人，而且如同今天所說的，言詞巧妙。
他們中間有一個大膽的領航員，叫凱裡佩，他對那個不幸用長槍刺了亨利二世②逃到格恩西島的蒙哥馬利說過這樣一句責備他的話：&ldquo發瘋的腦袋刺破空洞的腦袋。
&rdquo還有一個聖布雷拉德的船老大圖佐，說過這樣一句很有哲理性的、用同音異義詞造成的玩笑話③：&ldquo教皇死後變蝴蝶，陛下死後成蛆蟲④。
&rdquo大家卻錯誤地認為這句話是加缪主教說的。
三古老的航海語言 這些海峽群島的海員都是真正的老高盧①人。
這些島今天迅速地英國化了，當時卻長久地保持本地的色彩。
薩克②的莊稼人都說路易十四的語言③。
四十年前，在澤西島和奧裡尼的海員嘴裡可以聽到古典的航海方言。
人們會以為自己是在十七世紀的大海上。
一位考古專家可以來這兒研究讓·巴爾④用喇叭筒大聲叫喊的關于航海技術和打仗的古代土語，這些話曾經吓壞了海軍元帥海德。
我們祖先的航海用語，今天幾乎全部更換掉了，而在一八二○年前後在格恩西島卻還在使用⑤。
一隻能夠經受住風的船，叫做&ldquo能切風行駛的船&rdquo。
-------- ④市長主持婚禮，所以這是指結婚的意思。
①這裡指當時農村婦女穿的襯裙。
②亨利二世（1519&mdash1559），法國國王，在一次節日比武中頭部受傷，十天後死去。
③用音同而意思不同的詞造出一種文字遊戲。
④法語中&ldquo教皇&rdquo和&ldquo蝴蝶&rdquo，&ldquo陛下&rdquo和&ldquo蛆蟲&rdquo有部分音相同。
①高盧，是古代歐洲西部的一個地區，包括今日的法國、比利時、盧森堡等國家。
②薩克，英國海峽群島島嶼，在格恩西島以東十一公裡處，由大、小薩克島組成。
③即法語。
④讓·巴爾（1650&mdash1702），法國私掠船船長和海軍軍
他自己的手呢，好像棕紅色的刮刀，和人輕輕地握手的時候，是大頭棒，和人親熱地握手的時候，是鉗子，如果緊緊握的話，能捏碎一塊落到他手上的鋪路石。
他從沒有結過婚。
他不想結婚，或者是沒有找到恰當的對象。
也許這是因為這個水手一心想要一雙公爵夫人那樣的手。
在波爾巴伊②的捕魚姑娘身上是很難看到這樣的手的。
不過，有人說，他以前在夏朗德③的羅什福爾曾經遇到一個年輕風流的女裁縫，很符合他的理想。
那是一個有一雙漂亮的手的漂亮姑娘。
可是她愛講别人壞話，并且喜歡把别人抓傷。
千萬不要得罪她。
她的指甲出奇地潔淨，無可指責，然而在必要的時候，它們什麼事都敢做出來。
這些迷人的指甲一度使萊希埃裡神魂颠倒，後來又叫他忐忑不安。
-------- ⑤弗朗什&mdash孔泰，法國東部古省名。
①格朗維爾，法國瀕臨拉芒什海峽一城市。
②聖馬洛，法國瀕臨拉芒什海峽一城市。
①叙弗朗（1729&mdash1788），法國著名海軍将領，曾幾次戰勝英國海軍。
騎士為馬耳他會（一個宗教性和軍事性組織）的一種等級。
②波爾巴伊，是法國城市，靠海，在今芒什省。
③這裡的夏朗德應是今法國夏朗德濱海省。
他擔心有朝一日控制不住他的妻子，因此決定不把這種輕率的愛情帶到市長先生面前去④。
另外一次，在奧裡尼，有一個少女他很喜歡。
他打算和她舉行婚禮，這時當地一個居民對他說：&ldquo我向您祝賀。
您将會有一位很會扔牛糞的女人。
&rdquo他請對方解釋這句賀詞的意思。
在奧裡尼有一種習俗。
人們拾起牛糞，向牆上扔去。
扔的方法很特别。
牛糞幹了，就落下來，當地用來取暖。
這樣的幹牛糞本地人叫做&ldquo科阿皮奧&rdquo。
一個少女要很會扔牛糞，她才嫁得出去。
這種才幹把萊希埃裡吓得趕快逃掉。
此外，對于愛情，或者說對于輕浮的愛情，他具有一種農民的十分強烈的哲學觀點，一種總是會受迷惑、卻從不會被束縛住的水手的智慧。
他常常吹噓他在年輕的時候自己很容易被&ldquo襯裙&rdquo制服。
襯裙，現在大家叫做襯架裙，那時候叫做襯裙①。
它的意思總之就是一個女人。
諾曼底群島上的這些粗犷的海員都很有頭腦。
幾乎每個人都識字看書。
在星期天，可以看到八歲的小水手坐在一卷纜繩上，手上拿着一本書在看。
這些諾曼底的海員總是愛諷刺人，而且如同今天所說的，言詞巧妙。
他們中間有一個大膽的領航員，叫凱裡佩，他對那個不幸用長槍刺了亨利二世②逃到格恩西島的蒙哥馬利說過這樣一句責備他的話：&ldquo發瘋的腦袋刺破空洞的腦袋。
&rdquo還有一個聖布雷拉德的船老大圖佐，說過這樣一句很有哲理性的、用同音異義詞造成的玩笑話③：&ldquo教皇死後變蝴蝶，陛下死後成蛆蟲④。
&rdquo大家卻錯誤地認為這句話是加缪主教說的。
三古老的航海語言 這些海峽群島的海員都是真正的老高盧①人。
這些島今天迅速地英國化了，當時卻長久地保持本地的色彩。
薩克②的莊稼人都說路易十四的語言③。
四十年前，在澤西島和奧裡尼的海員嘴裡可以聽到古典的航海方言。
人們會以為自己是在十七世紀的大海上。
一位考古專家可以來這兒研究讓·巴爾④用喇叭筒大聲叫喊的關于航海技術和打仗的古代土語，這些話曾經吓壞了海軍元帥海德。
我們祖先的航海用語，今天幾乎全部更換掉了，而在一八二○年前後在格恩西島卻還在使用⑤。
一隻能夠經受住風的船，叫做&ldquo能切風行駛的船&rdquo。
-------- ④市長主持婚禮，所以這是指結婚的意思。
①這裡指當時農村婦女穿的襯裙。
②亨利二世（1519&mdash1559），法國國王，在一次節日比武中頭部受傷，十天後死去。
③用音同而意思不同的詞造出一種文字遊戲。
④法語中&ldquo教皇&rdquo和&ldquo蝴蝶&rdquo，&ldquo陛下&rdquo和&ldquo蛆蟲&rdquo有部分音相同。
①高盧，是古代歐洲西部的一個地區，包括今日的法國、比利時、盧森堡等國家。
②薩克，英國海峽群島島嶼，在格恩西島以東十一公裡處，由大、小薩克島組成。
③即法語。
④讓·巴爾（1650&mdash1702），法國私掠船船長和海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