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猿迎客白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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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枝幹上風車似地一翻,掉了一個身,露出毛茸茸的一個小白腦袋,一對瑪瑙滾圓眼珠子,骨碌碌向三人看個不停,而且舉着兩隻小爪,向三人一陣比劃。

     這一來,無住禅師三人才看清是個全身白毛的小猿,卻不明白小猿這樣馴良,一點沒有畏縮之意,而且向三人一陣比劃,又是何意? 何天衢猛然覺悟道:“師伯,這小猴兒倒真可愛。

    他比劃的意思,舉爪向外連推,似乎叫我們不要上岩去。

    ” 果然,何天衢這樣一說明,小白猿在樹枝上立起身來,歡蹦亂跳,口中也吱吱連叫。

     上官旭道:“難道白猿通靈,通知我們,上面有毒蟒猛獸麼?” 無住禅師尚未答話,上面小白猿已舉爪亂搖,似乎表示上官旭想錯了,不是這意思的。

     正在一陣瞎猜,忽見小白猿又手舞足蹈起來,向下面一招小爪,又把小爪子,伸得筆直,向林内連指。

    三人齊向指處望去,突見林内深處,碧綠叢中,又有一點白影飛動,疾如電掣,一忽兒已翩翩飛近,在三人頭上盤旋起來,原來是隻通體潔白的鴿子,嘴上似乎銜着一件東西。

     那樹上小白猿一見鴿子飛到,似乎熟識一般,口中吱吱亂叫,舉起小爪子,向鴿子一陣揮動,又向三人頭上亂指,這一來,連見多識廣的無住禅師都看得呆了。

     不料頭上鴿子盤旋了幾匝,猛然雙翅一翻,疾如飛矢,直瀉下來。

    三人眼前白影一晃,那隻白鴿竟不畏人,向無住禅師胸前“唰”的一聲,一掠而過,鴿子嘴上銜着的東西,竟飄飄的落在腳前。

     無住禅師一呵腰,拾起一看,原來是封信柬,慌擡頭再尋小白猿和鴿子,就在這一晃功夫,竟已失了蹤迹。

    隻樹林深處,似乎有兩點白影,一晃而逝。

     無住禅師手上舉着這封信柬,呵呵笑道:“這一猿一鴿定是我們掌門師兄派來做我們響導的。

    怎的不待我看完信,領我們上山呢?” 何天衢、上官旭急向信皮上看時,隻見寫着“無住禅師親拆,乾孫謹上”字樣,才知不是獨杖僧手筆,還是滇南大俠葛乾孫寫的。

    林内陽光不足,三人翻身趕到林外。

    無住禅師慌拆開信封,取出信箋,三人同看,信上寫着: “時機迫切,不克稍待。

    獨杖僧兄已偕武當名宿桑苧翁遠赴六诏。

    弟亦遵照定策,隐迹阿迷昆明之間,監察渠魁行動。

    天衢應速潛返維摩,一路尤宜謹防賊黨耳目,返鄉後潛伏待命。

    除慈母外,不得洩露行蹤。

    無住師兄、上官老先生請同赴嵩明嘉利澤鐵笛生處,暫駐遊蹤。

    昆嵩相距非遙,時機一至,瞬息可赴。

    此時切忌輕動,千鈞一發,所關至大,此中機倪,未便形諸筆墨也。

    ” 信尾并不署名,隻畫了一個乾卦,代替葛乾孫的乾字。

     三人看畢,無住禅師搖頭道:“我們這位師弟,總是令人捉摸不到,也不知他們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好容易到了绛雲岩,來個上廟不見土地,又叫我同上官老達官跑到漠不相識的叫做甚麼鐵笛生那兒去。

    嵩明雖然不遠,嘉利澤地名生疏,也夠我們找尋的。

    ” 何天衢笑道:“鐵笛生住處,晚生倒略知一二。

    大約師傅知道,我明白他住處,所以沒有詳細寫明。

    說起這個鐵笛生,也是雲南省的一個奇人,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世,誰也看不透他的年齡多大。

    從外表看來,宛似一個二三十歲的少年書生,可是他自己對我師傅說,卻已四五十歲了。

    沒有家眷,沒有房屋,一年四季,以舟為家。

    嘉利澤在嵩明縣城東十幾裡地,汊港紛歧,青山橫抱,有五六十裡開闊,同昆明城外著名的滇池差不多。

    晚輩随侍師傅到他舟中,去訪過他一次,他卻從不上岸。

    看他舟中一切布置又文雅又富麗,真看不透他是何路道。

    有時我私下問我師傅,我師傅隻微笑不答。

    兩位前輩去訪他,隻要到了嘉利澤近港潢水塘,問一聲就地漁戶,沒有一個不知道鐵笛生的。

    訪尋他,倒很不為難,隻是我師傅命晚輩趕速回到敝鄉,大約與晚輩有極大關系,還得立刻就走。

    ” 無住禅師道:“他此舉卻出我意料。

    大約掌門師兄已定下計劃,我想他們定在你家作集合之地,所以放心叫你速回。

    我從信内料到,他們定已知道賊黨行動,将計就計,一面由掌門師兄、獨杖僧會合武當派名宿桑苧翁,擒賊擒王,直搗巢穴,一面由我們師弟為首,暗地跟蹤九子鬼母派出來的幾個厲害賊魁,先把我們埋伏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