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飛天蜈蚣的絕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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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quo的幾句話,又聽得一陣拍掌歡呼,便都勒轉馬頭,一窩蜂似的向來路跑回去了。

     &ldquo學生躲在樹上,聽他們說出大營已駐曲靖,久聞公爺禮賢下士,百姓愛戴,強橫的土司們,對于公爺,還懼怕三分。

    不如趕赴曲靖,便是他們設計報複,也有說理之處。

    主意拿定,立時跳下松樹,不顧性命,晝夜奔來。

    費了兩天兩夜,掙紮着趕到此地,一進城門,進了點飲食,乘便打聽得大營駐紮的地方,一面又探聽岑土司的兵營,有否開拔到此。

     &ldquo恰好有位龍土司部下一位将爺,在玉皇閣學生也替他算過命卦,算定旗開得勝,不久榮歸,總算被學生說着,一見學生在轅門外向别位将爺探問,他兀是認識,拉住學生細問緣因。

    學生據實奉告,他代為策劃,勸學生不如自投大營,靜候公爺發落,反較在外面安全,不過暫時同囚犯一律監禁。

    學生一想也對,他就把學生交付大營看守囚犯的管事人,轉托管事的将爺好好照料,才自行别去。

    這樣囚了十幾天,才蒙公爺提審。

    這是學生以往實情,學生也不知他們出的毒主意,有沒有真個實行。

    公爺明鏡高懸,公侯萬代,務求公爺保全學生微命。

    &rdquo說罷,鼻子裡嗤溜一響,腳底下叮噹幾聲,立刻屈膝跪下,連連叩頭。

     上面沐公爺靜靜地聽他說完了一大套故事,摸着掩口疏髯,微微點頭,正想開口問話,背後立的龍土司龍在田忽然一呵腰,在沐公爺耳邊低低說道:&ldquo此人定有絕技,所說也非虛謊。

    可否求公爺開恩,把此人交土司帶回營中,再細探問,再行禀報。

    &rdquo 說罷,沐公爺颔首許行,便向金翅鵬說道:&ldquo本爵仁愛及民,決不肯戮及無辜,不過一面之詞,也難憑信。

    你且下去,本爵自有處斷。

    &rdquo說罷,一揮手,早有軍健把金翅鵬帶下,龍土司早已命人暗地把金翅鵬帶到自己營内。

     這裡龍土司伺候沐公爺審完囚徒,退入内帳,遂匆匆回到自己營帳,立刻提金翅鵬到來問話,卻巧身邊伺候的頭目,正是金翅鵬替他拆過字,在大營轅門外遇着的人。

     當下那頭目屈膝禀道:&ldquo這人确非奸細,頭目随征,經過平彜時,這人已在玉皇閣擺拆字攤,親自目見。

    如是匪徒,哪能存身這許多日子?&rdquo 獨角龍王微笑道:&ldquo且叫進來,我自有道理。

    &rdquo頭目唯唯退出。

     一忽兒,兩個雄壯苗兵挾着金翅鵬進來。

    獨角龍王喝聲:&ldquo去鐐!&rdquo 苗兵立時七手八腳把金翅鵬上下刑具,統統去掉。

    獨角龍王坐在中間一把虎皮交椅上,地上鋪着一張極大長毛白熊皮,熊頭獠牙森立,碧眼血唇,宛然如生。

    面前一張長桌,桌右放着幾套文書,桌左矗立丹鳳朝陽的古銅燭台,點着粗逾兒臂的一支大燭,光耀全帳,同交椅後面屏風旁邊的一座火盆,火苗熊熊,互相映照,照得進來的金翅鵬的面上紅光滿面。

     等得金翅鵬去了腳鐐手铐以後,龍土司指着長案下面一個木墩,喝聲:&ldquo坐下!&rdquo 金翅鵬心裡打鼓,莫測吉兇,沒法兒踏上白熊皮,遙遙的先一躬到地。

    獨角龍王本來長得魁梧偉岸,紫髯倒捲,虎目如燈,加上戎裝佩劍,高坐虎帳。

    這份威嚴叱咤風雲之概,金翅鵬心裡明白,這就是勇冠三軍的龍土司。

    雖然帳中沒有多少人,可是一顆心老是往上提,最奇自己兩管鼻涕,此時也不敢拖下來了,似乎比先前沐公爺陳列仗衛,大審囚犯威嚴,還來得可怕,趕忙按定心神,一躬之後,趨進幾步說道:&ldquo将軍虎帳,學生哪敢就坐。

    &rdquo 一語未畢,獨角龍王哈哈大笑道:&ldquo像你這樣假充窮酸,裝出斯文,即此一端,就應該立斬狗頭。

    你瞞得了别人,卻瞞不過俺,快給我坐下,我有話問你。

    &rdquo 金翅鵬吃了一驚,這樣看待,卻又不像惡意,硬着頭皮,側身偏坐,不敢先開口,且聽龍土司怎樣問話,再随機應變。

     不料獨角龍王暫不開口,先叫來一個親信頭目,不知吩咐甚麼,那頭目就匆匆轉入後帳。

    這當口獨角龍王從案上文書内,抽出一疊公文,一伸手,就遞與金翅鵬,隻說了一句:&ldquo你看。

    &rdquo 金翅鵬忙一欠身,雙手接過,翻開來,從頭到尾,略一看了看,頓時心裡怦怦亂跳,背上冷汗直流。

     原來這紙公文,是從勝境關桃花峒岑土司營裡,專驿飛遞的軍報。

    公文内寫道: &ldquo查有邊匪奸細金翅鵬一名,武藝高強,混入内地,喬扮術士,暗探軍情,潛蹤桃花峒玉皇閣多日。

    經職營訪實拿究,該匪已聞風潛逃,經職營四面兜緝,該匪難以出關,定向省城官道逃走,或已混入曲靖,尤防乘機行刺,乞嚴饬一體踩緝,務獲正法,以寒匪膽。

    &rdquo後面附開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