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沐公府之金線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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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一發請先生費神救治。

    隻要舍弟能夠回生,定當重重酬謝。

    &rdquo 瞎子笑道:&ldquo要二公子回複過來,容易之至,俺一舉手就可辦到。

    不過我替你們二公子本身設想,還是慢慢的回復好。

    &rdquo 天波聽得不解,誤會他江湖生意經。

    故意使病人拖延,好藉此敲詐,不禁提高聲音說道:&ldquo還是請先生早施妙手,使舍弟早早複原。

    &rdquo一面又向一個丫環大聲說道,&ldquo快叫賬房送進來白銀兩百、蜀錦二匹,預備酬謝先生,快走快去。

    &rdquo 丫頭剛想遵命出屋,那瞎子猛一翻身,白菓眼一翻,舉手一搖,笑說道:&ldquo不必不必,大公子愛惜手足,希望兄弟立刻去病安心,原也是人情之常,不過酬謝一層,從此可以不提。

    我自己願意到你們府上來醫治二公子,原不希望謝來的,如果我不願醫治的人,再比這樣貴重十倍的東西送我,我也懶得伸手。

    再說你們二公子根本沒有病,我憑甚麼來拿人家謝禮呢?&rdquo 沐天波聽得奇怪,搶着說道:&ldquo先生這番說清高之至,令人佩服!不過又說舍弟沒有病,實在不解。

    &rdquo 瞎子呵呵大笑道:&ldquo大公子已然知道鳝無毒性,你們令弟又沒有翻舟落水,無非略受虛驚,何緻于許多時間昏迷不醒呢?大公子從這樣一想,便知其中大有道理了。

    &rdquo 沐天波這時已知這瞎子絕非常人,今天忽然投門自薦,也許另有道理,不禁把輕視之心,減去大半,很誠懇地說道:&ldquo今天逢先生光臨,實為寒門之幸。

    不瞞先生說,家嚴止生我們兄弟二人。

    這位舍弟,年紀雖幼,聰穎過人,極得家嚴寵愛。

    這次舍弟發生這樣奇事,偏又家嚴奉旨出征,舍弟隻要落了一點殘疾,我做長兄的,便無法回答我們老人家了。

    昆明多少名醫,束手無策,幾乎把我急死!總算絕處逢生,會蒙先生屈駕,非但在下感念不已,将來家嚴回來,一定要面謝先生的。

    所以求先生治好之後,不揣冒昧,還要求先生在寒門盤桓幾時。

    此刻又聽先生說出舍弟病而非病,其中定有道理。

    在下愚魯,務請先生詳為解釋,以啟茅塞。

    &rdquo 這時瞎子聽得沐天波虛衷求教,先不答言,略一側身,伸手一摸床上二公子的脈門,又診了診脈息,略一點頭,便回身坐在榻畔。

    一摸幾莖黃須,正要回答沐天波的話,忽然一個垂髫小丫環,雙手捧着硃漆填金茶盤,放着兩杯香茗,走近瞎子身邊,嬌聲說道:&ldquo請先生用茶。

    &rdquo 瞎子摸着茶盞,端起便喝,一面向沐天波說道:&ldquo要知令弟病源,先要明了那條黃鳝來源。

    天下哪有三尺長,小孩臂腕粗細的黃鳝?何況脊上還有三條金線。

    這種稀罕寶物,千載難遇!不要說令弟喝了這許多鳝血,便是喝進一點兩點鳝血,也要像吃醉了酒的一般。

    你想令弟怎麼不死過去?但是這樣易醉,絕不是毒性發作。

    這種東西,名叫金線鳝王,伏處水底,總在百年以上。

    它一身皮肉骨血,件件是起死回生延年強體的無上妙品,尤其是金線鳝王的血和骨,江湖豪傑們視為絕世仙緣。

    因為鳝王的血,有脫胎換骨之功,具舉鼎曳牛之勇。

    倘然有高明的師父,吃血吃得其法,幾杯鳝血,可抵十餘年武功。

     &ldquo至于那條鳝骨,更是武術家天造地設的一件奇寶。

    從頭至尾,連環鎖骨,通體筆直,絕無支枝,而且堅逾精鋼,柔若棉絮。

    尾有四孔,嘴有四牙,隻要把肉剔盡,頭部再用人發和金絲細細密纏,便成劍錞一樣,可以圍腰匝身,以牙扣孔,宛如軟帶。

    施展起來,隻是一條天生的鳝骨鞭,即便使敵人施用截金砍鐵的寶劍,也休想砍動它分毫。

    武功家鞭術招數,派别甚多。

    有一種用十八節檀木,再用鐵圈圈節節連鎖,成功了一條軟硬兼全的鞭,也有人就叫做鳝骨鞭的。

    因為金線鳝王,實非易得,隻可用檀木替代。

    你想這條天賜的鳝骨鞭,貴重不貴重哩? &ldquo最奇的你們二公子無非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知道甚麼金線鳝王?他居然樣樣湊巧,一口咬得正是地方。

    俺此時診了診脈息,又知他無意之中,吸進鳝血,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尊府是将代名門,家傳武藝,定是不凡。

    二公子經此一番奇遇,再加幾年名師指授,将來怕不是英雄名士,勇冠三軍!這種般般湊巧的奇遇,常人恐怕無此洪福。

    不是俺有意奉承,大約你們尊府世澤深厚,山川鐘毓,定非偶然。

    隻可惜天生這樣舉世無雙的鳝血,一大半讓他狼藉淋漓,未免太可惜了。

    幸而還可以剔肉制藥,洗骨成鞭,将來定有得到這兩樣藥、鞭好處的時期。

    可惜俺衰朽不堪,不能躬逢其會了。

    &rdquo說罷,歎息不已。

     沐天波靜心聽他口講指劃,滔滔不絕,心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