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溫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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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想捏造任何其他事都是騙人的事──對,一點都不會錯,完全是騙人的事。

    你想用假話來騙這個女孩的錢。

    ” 白羅沒有被他的話激怒,他說:“你剛才說‘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話就有欠思考了。

    公認的解釋不一定就是事實,例如從表面看來,你──布萊克先生——并不喜歡凱若琳-柯雷爾,大家都知道這一點。

    可是任何對心理學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事實剛好相反,你一直對凱若琳-柯雷爾很迷戀,但是你又痛恨這種事實,所以不斷挑她的毛病,想克制自己對她的感情。

    同樣的,麥瑞迪-布萊克先生多年來一直摯愛着凱若琳-柯雷爾,他對悲劇的叙述中,說他是為了她才憎恨安雅-柯雷爾,可是隻要仔細看看他字裡行間的文意,就可以知道他因為一輩子深愛着她,所以感情已經平淡下來了,當時占據他心靈和腦海的,已經換成漂亮的愛莎-葛理了。

    ”麥瑞迪-布萊克咕噜着什麼,狄提善夫人微微一笑。

    白羅又說:“我提到這些,隻是舉幾個例子,不過這些事和悲劇确實也有關系。

    好,我開始調查這件悲劇,盡可能查出我所能知道的一切。

    我先找到替凱若琳-柯雷爾辯護的律師,又找到王室法律顧問,對柯雷爾家很熟悉的老律師,審判期間出過庭的律師事務所職員,還有主辦這件案子的警官一最後,我終于找到當時在場的五個證人。

    而且得到一種印象──一種混合的印象,我知道一件事:“凱若琳-柯雷爾從來沒有為她的清白辯護過。

    (隻有給她女兒的信中例外。

    )”“凱若琳-柯雷爾在法庭上一點都不顯得害怕,事實上,她好像毫不在乎,所以完全采取一種失敗主義者的态度。

    她在牢裡也很安靜平和。

    宣判過後不久,她寫了一封信給她妹妹,表示已經認命了。

    我所交談的每個人都認為凱若琳-柯雷爾就是兇手──隻有一個明顯的例外。

    ” 菲力浦-布萊克點點頭,“她當然是兇手!” 赫邱裡-白羅說。

     “可是我的職責并不是接受其他人的判決,我必須親自查查那些證據,我必須肯定這個案子的心理因素和證據相符。

    所以我先仔細查閱過警方檔案,也得到當時有關的五名證人的首肯,答應替我各寫一份有關慘案的報告。

    這些報告非常有價值,因為其中有些事是警方檔案上查不到的,也就是說,包含一些警方認為無關緊要的談話和事件;其次,還有這些人對凱若琳想法和感覺的意見;第三,還有一些警方有意保留的事實。

    ”現在,我可以自己判斷這個案子了。

    無論如何,凱若琳-柯雷爾似乎有很充分的犯罪動機,她愛她丈夫。

    他公開承認要離開她,投入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她也親口承認過,她是個忌妒心很重的女人。

     “有了動機,現在該來談談手段了。

    别人從她房間抽屜找出一個裝過毒芹鹼的空香水瓶,上面隻有她一個人的指紋。

    警方問起的時候,她承認是從這個房間拿走的。

    毒芹鹼瓶子上也有她的指紋。

    我問過麥瑞迪-布萊克先生那天那五個人離開這個房間的順序──因為我覺得房間裡有五個人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拿走毒芹鹼。

    那五個人離開房間的次序是這樣的:愛莎-葛理、麥瑞迪-布萊克、安姬拉。

    華倫、菲力浦-布萊克、安雅-柯雷爾,最後是凱若琳-柯雷爾。

    此外,麥瑞迪-布菜克先生等柯雷爾太大走出來的時候,是背對着房間,當然不可能看到她的舉動。

    也就是說,她确實有機會偷拿毒藥。

    還有一個間接的證據,我記得麥瑞迪-布萊克先生上次曾經告訴我:‘我記得站在這裡,從打開的窗口聞到茉莉花香。

    ’可是當時是九月,茉莉花的開花期已經結束了。

     通常茉莉花都在六、七月開花。

    可是從她房裡找出的香水瓶原來是裝茉莉香水的。

    所以我可以肯定柯雷爾太大決心偷拿毒芹鹼,因為她把皮包裡香水瓶中的香水倒掉,好用來裝毒芹鹼。

     “後來我又做了一次試驗,有一天我要求布萊克先生閉上眼睛,試着回想客人離開房間的次序,一般茉莉香味立刻勾起他的回憶,每個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味覺很大的影響。

    ”現在要談到最重要的那個早上了,到目前為止,事實沒有什麼可争辯的地方。

    葛理小姐忽然透露她和柯雷爾先生打算結婚。

    安雅-柯雷爾加以肯定,凱若琳。

    柯雷爾非常難過,這些事都不隻有一名證人可以證明。

     “第二夭早上,柯雷爾夫婦之間在書房發生了一場争執,證人最先聽到凱著琳-柯雷爾用刻薄的聲音說:‘你和你那些女人啊!,最後她又說:‘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這是菲力浦-布萊克在外面大廳和葛理小姐在外面陽台上同時聽到的。

     “葛理小姐後來又聽到柯雷爾先生要他太太理智點,柯雷爾大太說:‘我一定會在你到那個女孩身邊之前殺了你。

    ’ “不久,安雅-柯雷爾就從房裡走出來,唐突地叫愛莎-葛理下去擺姿勢給他作畫。

    她拿了件上衣就陪他去了。

    ”從心理學上來說,到此為止都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每個人所表現的都和平常的言行沒有兩樣,可是接下來卻有一件不協調的事。

     “麥瑞迪-布萊克發現丢了東西,打電話給他弟弟,他們在停船的碼頭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