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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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你知道,你那時候很激動。

    有沒有可能最多隻有一分鐘?” “不,不可能。

    否則,她不會有時間徹徹底底地駁倒我。

    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大概複述給你。

    ” “不是現在。

    但是你以後要說。

    她有沒有往嘴裡放過什麼别的東西?她的手有沒有靠近過臉?有沒有用嘴碰觸過鉛筆或其他什麼東西?” “沒有,”阿諾德仍然萬分肯定,“她沒有,但是為什麼——” “就這些吧。

    ”馬裡尼說口他坐在打字機前,心不在焉地敲擊着空格鍵。

     阿諾德皺了皺眉頭,跟着馬洛伊走了出去。

     “好了,這為案子打開了突破口,”葛衛岡說道,“有希望了。

    這是我聽過的最可惡的口供了。

    我聽過些胡攪蠻纏的瘋話,但是我照樣能把他們送上斷頭台。

    ” “很奇怪,”馬裡尼說,“非常奇怪,對于一份口供而言。

    他坦白承認了時機、方式、動機,甚至起了殺人之心——但是他沒有承認謀殺。

    是這缺少的一點點令你困惑不安嗎,探長?” “我說過我困惑不安嗎?” “沒有,但是你臉上寫着呢。

    你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兇手已經坦白招認了這麼多,卻獨獨缺了這臨門一射。

    你會一直為此煩惱不已,直到你尋得答案。

    我欣賞你這點。

    有些警察才不會為了這些細小的問題憂心呢。

    ” “是啊。

    如果他沒有殺害她,那麼他招認了一切他的所作所為就更不可理喻了。

    除非他想用電椅自我了斷。

    ” “或者,他說的都是實話。

    ” 很長一段時間,蓋爾坐在房間一隅,一聲不吭,專心做一位默默無聞的聽衆。

    這時,他突然開口說道:“可是他不會的,你知道。

    不會毫無保留。

    ” 馬裡尼轉身,面向他。

    “我想我們應該聽聽你的意見。

    探長,木馬開始旋轉,都坐上來。

    ” “他要麼在撒謊,要麼就是他弄錯了他萬分肯定的一件事,”蓋爾繼續說道,“如果她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在他進入房間至少三分鐘後才毒發身亡,那麼有他在場的這段時間裡,她一定曾把什麼東西放進過嘴裡。

    根據他描述的她毒發時的情況,她一定服食了很大劑量的氰化物,那麼,她會在短短幾秒鐘内失去知覺,痙攣抽搐,最長不超過一分鐘。

    不可能有三分鐘那麼久。

    他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

    ” “當然了,”海塞醫生站在暗房門口,他那平靜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她不是在他進房間之前喝下杯中的毒藥的——也不是之後!案發後,杯子中的液體被人換掉了。

    但是無論杯裡裝了什麼,都不可能含有氰化物。

    ” “阿諾德先得一分,”馬裡尼說,——如果是他殺了她,他一定知道那杯子裡面沒有毒,就會在杯子裡面放一點兒,就像他說的那樣,為了僞造現場。

    同樣的,他也不會将杯子裡含有氰化物的水倒空,再用清水代替,因為這與他的說法相矛盾。

    ” “那麼,她到底是怎麼中毒的?”葛衛岡說。

     “她喝了半杯水——清水——在阿諾德進房間之前,”馬裡尼說,“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當然能了。

    她渴了。

    ” “并不一定。

    還有其他需要喝水的原因。

    假如她将毒藥放進嘴裡以後,用水送服呢?假如毒藥在她體内幾分鐘後才發作,隻是因為……海塞,難道你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延緩毒性發作嗎?” “我可以,”海塞突然将雪茄從嘴裡拿下來,好像答案突然閃現,“膠囊。

    普通的明膠膠囊需要四到五分鐘時間溶解。

    如果她之前喝了酒,那麼就需要更長時間,因為明膠不溶于酒精。

    ” “膠囊,”葛衛岡興緻盎然地說,“這就說明——” 穆勒警探沖進樓梯間的門,腳步匆匆地下來。

    他抱着一個還在滴水的箱子,放在乒乓球桌上也“潛水員發現了這個。

    他激動得不得了,但是我不明白……” 我們圍成一圈,湊近細看。

    箱子裡裝着一個做工粗糙、髒兮兮的缺了把手的韋奇伍德裝飾罐,藍白相。

    間的表面破損嚴重,一個錫質盤子、兩把略為彎曲的叉子還有一枚紐扣。

     蓋爾醫生發出一聲驚歎,伸出手,拿起那枚扣子。

    “制服上的,”他仔細檢查後說道,“英國的。

    ”接着,他抓過那個盤子,掏出手絹,擦拭着盤子中央,清理掉了上面附着的淤泥和沙子,露出了一個半徑兩英寸左右的圓形浮雕紋樣。

     蓋爾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這個,”他最終開口說,“是使者号的紋飾。

    ” “八百萬美元,”葛衛岡虔誠地感歎道,“我的天啊!這是真的!阿諾德又錯了。

    不管什麼膠囊了,審訊過拉波特後,我就把他押回總局。

    我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馬洛伊!” 烏裡尼把玩着那個水罐,修長的手指劃過上面凸起的駁雜花紋。

     “我現在就能給你一個新的答案。

    探長,如果你不介意我推翻佛洛伊德的不在場證明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