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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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假象。

    我們找到了一個手提箱,裡面裝滿了1779年的僞造畿尼币,而那些文物是出自使者号,卻是偷來的。

    關于這些,你有沒有想說的?” 拉波特隻是望着他。

    她的雙肩挫敗地垮了下來,兩隻眼睛卻炯炯有神。

     奇怪的是,馬裡尼好像對她的态度很滿意。

    “我們知道的不止這些,”他繼續用強而有力的話語向她開火,“有些事情你也還沒有意識到。

    導緻斯凱爾頓小姐死亡的毒藥是裝在你給她的膠囊裡的。

    那不是什麼莨菪堿——也不是糖,而是氰化物。

    不過——”他拉着長音,“我相信你真的以為膠囊裡裝的是糖。

    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 新的表情取代憤怒,占據了拉波特的臉龐——恐懼。

    恐懼迅速擴張,最後凝固了。

     “有人想毒死你,拉波特夫人,”馬裡尼小心翼翼地說道,“而不是琳達。

    你一定知道這個人是誰。

    你僥幸逃過一劫,但下次你就不會那麼幸運了——兇手仍然逍遙法外。

    我想你最好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們。

    ” 馬裡尼停下來,等待着。

    拉波特呆若木雞,雙眼掃視了一圈,而後就死死地盯着馬裡尼的臉和頭頂。

    一時間,她不發一言。

    就在我覺得她不會開口說話時,她的嘴唇有了動作。

     “我——”她沒有說下去。

     馬裡尼身後的窗戶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爆裂的聲音近在咫尺。

     我聽到拉波特的尖叫聲,同時注意到窗戶玻璃被穿透了一個圓洞,鋸齒狀的裂痕如射線般向四周延伸。

     葛衛岡聲如驚雷,“來人,關上燈!” 我看到了開關,就撲了過去。

     “格瑞姆!”葛衛岡嚷着,“到底在哪兒——”他推開窗戶,又響起一聲槍響,他閃身躲到一旁,“馬洛伊,從那邊走。

    快!” 馬洛伊可能低下身子,朝着門口跑去。

    我被撞了一下,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我聽到窗框碰撞的聲音,之後瓦托斯高亢激動的聲音響起:“他要逃了!”從陽台上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上校矮小的身影從窗外掠過,向着陽台樓梯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該死的傻瓜!”葛衛岡罵道,“他會被——”但是,槍聲沒有再次響起。

    葛衛岡翻過窗戶,我緊跟其後。

    格瑞姆仰面朝天地倒在幾英尺外,毫無聲息。

    探長和我扶着陽台欄杆,向下望去。

    燈光從客廳寬大的落地窗透出,映亮了窗外的地面,瓦托斯就在那裡。

    他停下腳步,從腳下撿起了一件東西,轉身面向樹叢。

    他手中的東西發出一聲巨響,噴出一股火焰。

     他開了兩槍,收了手。

    葛衛岡翻過了欄杆。

     “他剛才就在那棵樹上,”瓦托斯匆匆開口,“他滑下來,扔下手槍,就朝那邊逃走了——” 就在這時,從瓦托斯瞄準射擊的方向,槍聲再次在黑暗中響起。

    我和葛衛岡飛身撲倒在地,而瓦托斯卻向後踉跄倒退了半步,慢慢倒下。

    葛衛岡開槍反擊。

     逃跑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葛衛岡曲身射擊,猶如賽跑選手沖出起跑線,越過一動不動地躺在昏黃燈光下的瓦托斯,朝着樹林追去。

     我晚一步走到瓦托斯身旁,隻見他胸前被深色的液體浸染。

    我從他無力的手中抽出槍,也追了上去。

     葛衛岡的槍再次鳴響,此時,我發現我們正沿着通向船庫的小路奔跑。

    一個暗影跑在我們前面,突然他停住腳步,兩道火舌朝我們射來,人影一閃,隐沒于小路旁的樹影中。

    我手中槍響,強大的後坐力震疼了我的手掌。

     我聽見身後腳步聲傳來,馬洛伊的聲音揚起:“他往船房逃了!” 我邁開長腿,一路狂奔,把葛衛岡甩在身後,他喊道:“羅斯,快跑!卡特沒有槍!” 我竭盡全力。

    但是我并沒有告訴過葛衛岡我的槍法很糟糕。

    離船房還有不到二十公尺時,我又看到了我們的目标。

    他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穿過空地,朝着木質台階奔去,那下面十公尺就是停船碼頭了口他身手敏捷,很快跑到了台階邊沿——仿佛表演施展D.D.豪姆的懸浮術般,一眨眼就不見了,好像馬裡尼手中的五角錢币一樣,憑空消失了! 我拼盡全力跑完最後幾碼。

    在台階邊沿停下腳步,一束 強光從下面射上來。

    在我腳下的木闆上,盤着一條繩子。

    卡特站在台階下面,手裡拿着一把手電,指着躺在他前面的一個人。

     “偉大的印度繩套,”他說着,“希望你們喜歡。

    ” 葛衛岡氣喘籲籲地在我身邊停住,觀望了一下,走下台階。

     卡特擡起頭。

    “探長,抓到他了。

    我就知道他會往這邊跑,就在台階上拉了條繩子,看他跑過來就拉緊。

    他翻了一個很漂亮的跟頭,隻是落地失誤了。

    ”卡特的語氣中毫無憐憫之意。

     葛衛岡跪在地上。

    閃光的手铐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鎖緊了。

    那人動了一下,呻吟出聲。

     “有你好受的,”葛衛岡狠狠地說,“查爾斯·蘭博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