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藍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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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比你想象的更危險,是的。

    而且她的理由顯而易見。

    嫉妒是曠野恐懼症的一種很自然的心理狀态。

    在琳達這個病例中,嫉妒的對象有兩個,阿諾德和佛洛伊德——尤其是阿諾德。

    他是——或者說曾經是——一個演員,而且很優秀。

    琳達一直夢想成為演員——你一定注意到她房間裡的那些書和桌子上的舞台化妝品。

    但是她的演員夢,因為恐懼症的原因,是破滅了。

    她眼睜睜地看着阿諾德來去自如,不再依靠她,在舞台上也風光無限,自然無法忍受。

    她偶然得知了硝酸銀的毒性,就給他吃下去——從他自己的暗房取得的硝酸銀。

    由于劑量很小,他不會注意到味道不對。

    她把恐懼症傳染給了他,效果類似。

    和她一樣,他也不願出門,隻不過是由于身體的原因,而不是心理原因。

    ” 葛衛岡皺眉盯着那個棕色的瓶子和散落在球桌上的晶體。

     “時機、手段和動機!”他說,“把他找過來,馬洛伊。

    這案子很清楚了。

    ” 馬洛伊急忙上了樓,步伐堅定而果決。

     馬裡尼的聲音從我們身後的一個角落裡傳來。

    “探長,你知道,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 “是啊,”葛衛岡同意道,“阿諾德就是真兇。

    ” “阿諾德?哦,是的。

    但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 我們一下子轉向他。

    他坐在放置着打字機的桌子上,将機器上的色帶摘下來,一隻手上纏繞着一條,湊近桌子上的台燈。

    他眯着眼睛,聚精會神地查看着。

    他頭也不擡地說道: “羅斯,左上邊的抽屜裡有幾條色帶。

    裝上一條,然後做記錄。

    ” 他站起身,騰出地方給我。

    我急忙按照他的話去做。

     葛衛岡說:“是條新的色帶嗎?” “是的,”馬裡尼說,“借我你的放大鏡用一下。

    這條色帶有幾英尺長,中間隻有單行印記,排列緊密,但是很清楚。

    剩下的部分兩端被重複使用。

    你們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也許能夠利用放大照片來辨認這些。

    但是我想我現在就可以破譯這段單行的印記。

    羅斯,好了嗎?” 我點點頭。

    他将色帶靠近台燈,緩慢地念着,不時停頓,卻十分肯定。

    他念的不是詞,而是單個的字母。

     “i—I—l——i——m——t—h—g——i——e—e—h—capitalt—colon—a—d……” “沒有空格?”我打斷他。

     “顯示不出來,”他說,“敲擊空格鍵時,色帶不移動。

    隻能一會兒我們自己加了。

    ” 他繼續拼讀着信息,我也逐漸失去了耐心。

    我一點兒也看不出有何意思。

    後面的字母越來越多,我們也越來越茫然無頭緒。

    我記錄完畢以後,探長和醫生從我身後探出頭,氣息拂過我的脖子,看着這個: illimthgieehT:adniLraeD24030123020172025225 15913145101321827523revo3ot1/221/221/22ot2srh2ot1/2lsrh 1/2lotlo6ot8484ot0303ot5lsnim5lctpU1/235-8402-81 C21-8ClsetunimnitnecsarofemitlatoTtfOltf02se tunimnishtpedtnereffidtasegapp 這讓我想起了一條數學家做出的假說,如果一隻猴子坐在打字機前幾百萬年,那麼根據概率定律,出于偶然,最終它可以打出大英博物館的所有藏書。

    在我看來,這一串字母就像是這猴子在閑暇無事敲打出的東西。

     葛衛岡瞟了一眼馬裡尼,說道:“然後呢?” “看上去有點兒語意模糊,是吧?”馬裡尼回答說。

     “你可以在每個大寫字母前插入空格,”蓋爾建議道,“隻是這個‘Lrae’看上去不靠譜。

    ” 葛衛岡皺着眉頭看了好久,最後他不耐煩地說道:“馬裡尼,交給你了。

    你喜歡猜謎。

    你很可能破譯成功,發現是個六重替換電碼,國際間諜組織竊來的海軍機密。

    你破譯這個的時候,我去搞定阿諾德。

    ” 看起來,探長并不重視這條信息,如果這是信息的話。

    我也是半信半疑,這連指法練習都不像。

    如果這些字母有含義,那麼應該是密碼或者是暗号。

    反正葛衛岡認為這太荒誕了,不值得仔細考慮。

    我看了一眼馬裡尼,企圖看穿他的心思。

    他看上去滿懷希望,因為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勾起一絲微笑,他湊近我。

     “羅斯,”他說,“你可不可以——” 樓梯間的門敞開着,阿諾德匆匆忙忙地走下來,後面緊跟着馬洛伊。

    葛衛岡趕忙跑到桌子前,用身體擋住了那幾個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