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嬰兒期:動力機制的概念—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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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

    我們已經指出,在嬰兒出生後的早期生活階段,緊張的減弱,及其感覺到之成分的緩解&mdash&mdash需要的緩解&mdash&mdash需要溫柔的合作,它是對嬰兒饑餓時啼哭、寒冷時啼哭等行為的補充。

    我們把嬰兒的需要概括為對氧、水、食物、體溫等的需要;而且,可以更為籠統地概括為對身體完整與自由,以及适當生理過程的需要,後面這些說法很可能容易被人們表述為避免痛苦的需要、擺脫對身體運動之限制的需要。

    在這一點上,我們要離題一會兒,先來考慮一下這個事實,即自然增強之緊張(它會危及生命)的延遲緩解,會伴随着可以感覺到之恐懼緊張的出現,它具有特定類型的啼哭,即害怕時啼哭(crying-when-afraid);這種恐懼的緊張最高可以發展到所謂的恐怖(terror),以及後來生活中可以恰當地稱之為狂怒行為的那種活動。

     我們已經指出,由于嬰兒需要的滿足需要另一個人的溫柔合作,因此,所有的需要都可以被視作人際水平上的對一種溫柔的需要。

    但是,這種對溫柔之需要的滿足,以及對當前主要涉及之特定緊張的滿足,顯然都受到了焦慮的幹擾。

    我們已經相當詳盡地考察了嬰兒的啼哭與出現溫柔合作(這種溫柔合作對滿足嬰兒的需要來說是必不可少的)之間的關系,我們還考察了嬰兒啼哭随後出現的呼吸和哺乳活動(我們可以說,這些活動也出現在口部以及口部周圍)之間的關系。

    于是,這就為我們提供了嬰兒在與周圍環境(既包括物理化學環境,也包括人際環境)共存中的相互作用區概念(其中,特别強調了口部區),包括嬰兒傾聽他聽得見的東西。

    我們已經提到過嬰兒從&ldquo客觀上&rdquo看很可能完全相同的饑餓時啼哭、寒冷時啼哭等的意義;嬰兒的所有啼哭都向母親傳達了他對溫柔的需要,但是,對嬰兒來說,正如他所經曆的各種不同啼哭那樣,它們最初并不具有一般的意義。

    也就是說,在嬰兒的經驗中,他的各種啼哭最初并不具有需要溫柔的一般意義,盡管它們在母親聽來都是需要溫柔的含義。

     我在前面已經說過,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最為簡單、最不複雜的經驗,也就是有機體某種瞬間狀态的未分化的經驗帶有相互作用區(在這個相互作用區内,不管經驗到什麼,都會發生沖突)的指征,它是經驗本身的一種不可避免的特征;因此,來自于嘴唇的經驗顯然被标上了表明它起源于該區域的标志,而且,它生來就與來自指尖的經驗完全不同。

    從某種意義上說,未分化的經驗是對有機體整體狀态的一種持久記錄,包括相互沖突的事件,或者更确切地說,是它們對所撞擊之相互作用區的影響。

     接下來,我們對嬰兒早期哺乳行為中一些幾乎不可避免的不測事件作了思考,并從中推斷出了它們在嬰兒生活經驗發展中的含義。

    由此,我們思考了符号(signs)這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它有兩種基本類型:信号(signal)和象征(symbol),後者指的是其他符号的符号,或者是整個符号類别(categoriesofsigns)的符号。

    除了前面提到過的饑餓時啼哭、寒冷時啼哭等的信号特征之外,根據嬰兒聽到和經驗到的東西,我們推斷出了四種不同信号的發生,這四種信号必定是從乳頭與嘴唇相聯結的經驗中演化而來的&mdash&mdash或者,就第四種信号而言,是從乳頭與嘴唇相分離的經驗中演化而來的;這四種信号分别是:好且令人滿足的唇間乳頭、好而不能令人滿足的唇間乳頭、錯誤的唇間乳頭,以及壞的唇間乳頭。

    對其他符号或符号類别之符号,也就是象征的區分,參考早期對好母親和引起焦慮的壞母親(包括繼後對那些構成壞母親顯著特征的禁止姿勢的分化)的理解,而得到了說明。

     我們在這一點上強調符号與符号擁有者或解釋者之間的基本關系,警告大家不要犯将可以觀察到的特征客觀化的錯誤,不要把這些特征客觀化為與他的符号現實相一緻,或與他的符号現實有着必然的聯系,這種符号現實是嬰兒(或其他有機體)經驗事件的一種特殊模式。

    關于這一點,你們可以回想一下我對交通标志的評論,從客觀上看,它們隻是樁杆上的鐵皮而已,但卻代表了一種反射的模式,也就是說,被眼睛視作附有意義的模式,尤其是如果你們以往的經驗包括了學習開車和避開交警的話,就更是如此。

    置于路旁的樁杆上的那塊鐵皮,從警方的意義上說是一種符号,但是樁杆上的那塊鐵皮以及鐵皮上的字,隻有當它在看到它的人心中激起适當的意義時,從我們的意義上說,才能算是一種符号。

    這個看到它的人擁有了這個符号。

     關于符号和符号解釋者之間關系的這種觀點,通過回顧母嬰之間的交流,即嬰兒通過幾種不同行動中可以讓人聽見的成分向母親傳達對溫柔的需要而得到了發展,這些行動在他自己看來是滿足幾種需要及緩解焦慮過程中的行為&mdash&mdash而且,他很快就會将其概括為喚出好母親或驅逐壞母親(當時,啼哭或其他活動很不幸地把她&ldquo召來&rdquo了)。

    接下來,我們從它構成哺乳行為以及滿足饑渴所必要之情境的角度,思考了唇間乳頭,而饑渴的緊張構成了需要的基礎,我們可以将其概念化為反複發生的力量,這些力量整合了必要的、真實的人際情境,而且,這些力量還能做功,以維持這種人際情境,使其反複、持久地發揮效用。

    然後,我們從這種動力的觀點審視了焦慮,我們看到,它并不是一種整合的傾向,而是一種分離的傾向,從矢量的意義上說,當它與任何一種整合需要的力量同時出現時,它們之間便是完全相反的。

     這樣,我們便在物理能量(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的一種能量)轉換的領域中獲得了一種有用的論述,以及三種基本緊張中兩種基本緊張的矢量特征(我們尚未涉及睡眠),現在,我将接着論述動力機制的概念。

     有關動力機制概念的論述 一開始,我就想說,目前關于宇宙的觀點(就像絕大多數數學家、物理學家和其他科學家所持的宇宙觀那樣)使得這個可以去發現的世界成了一種動力機制。

    有一個基本假設暗含了這種觀點,這個基本假設就是:宇宙中的終極現實是能量,所有物質客體都是能量的表現,一切活動都代表了能量的動力或動能方面。

    一種把力和能量概念&mdash&mdash它是力概念的基礎&mdash&mdash視作終極概念或假設的學說,自然是一種動力機制的概念,即一種宇宙的動力機制(dynamismoftheuniverse)。

    在哲學家中間,懷特海德(Whitehead)把宇宙想象成一個有機體注71,當然,我們可以毫不困難地把生物有機體視作一種特定的動力機制。

    生物有機體通常是多細胞的組織,而且,從某種意義上構成了有機體的各種活細胞,本身就可以被我們構想成是動力機制[或者,我們也可以稱其為亞動力機制(subdynamism)],從動力學上看,這些動力機制或亞動力機制在其生活中受到了控制,要與整個有機體的生活保持一緻。

    當惡性腫瘤、肉瘤或癌降臨到某些有機體身上時,我們可以認為這是有機體的某些細胞擺脫此種動力控制的例子,因為它們擺脫了這種控制,因此就變成了具有破壞性的獨立活細胞。

    可以說,它們成了具有破壞性的獨立的動力機制,會侵犯那些受到控制的細胞結構和寄助物[hostorganism,或者說是寄助動力機制(hostdynamism)]的組織。

    無數的亞動力機制,即單個的細胞,被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