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鐘集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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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陳埴 撰 周禮 周禮鄭注雲凡府史皆官長所自辟除胥徒民所給徭役者不知幾時代邪又不知俸祿何取給耶 府史即庶人之在官者有代耕之祿既自辟除即無限年任事則存留否則黜去然古人府史多世守此無明據意如此耳胥徒即民之給徭役者【鄉大夫自辟】均人豐年公旬用二日無年旬用一日古注改旬為均非也繇役則無祿 宮伯雲若邦有大事作宮衆則令之竊意此特宮中儆備耳注以為或選當行周制爪士王不出尚不行況士庶子之宿衛王宮者防然國子亦自有從戎事者彼蓋諸子所掌非宮伯所掌未知如何 諸子職雲若國有兵甲之事則帥國子而緻諸子唯所用之正謂此也大事謂兵甲之事作謂調發起太子無境外之事止謂居守耳國子在學則于大司樂在宮則于宮伯在兵則于諸子 成周鄉大夫皆世祿獨上中下士以大比之賢能處之官職有限仕進無窮如何安頓 王朝公卿大夫元士雖不多員數六郷之遂有多少官人吏除其長外率是下士中士為之多至二萬人古者郷舉裡選不患無缺隻患無人耳所謂使民興賢出使長之使民興能入使治之正謂入郷遂中仕為比闾之長是時決無待缺耳 天子曰萬乗諸侯曰千乗天子曰六軍大國不過三軍此定制也然攷司徒卒伍之制而約之司馬法不能無疑司馬法曰兵車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則是一乗者七十五人之所容也約而計之則三兩之數也四乗則三卒之數也百乗則三師之所合也五百乗則三軍之所合也積至于千乗則六軍聚焉是六軍之數适足以容千乗以天子之六軍言之則不足于萬乗以諸侯之千乗言之則不應有六軍 卒伍法與丘甸法異卒伍家出一人自五人之伍積而至萬二千五百人為軍即比闾族黨州郷之民也六鄉實有此家數即六軍實有此兵籍若夫丘甸之法合五百十二家【六十四井之家】共出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是謂一乗】乃七家出一人是六郷之家悉可以為卒而不盡調以為兵兵籍雖具于六軍而調發止從丘乗法 一是兵籍全數 一是調發抽數不可合看 大司徒既掌邦教典樂又掌教何耶 司徒掌邦教所以教天下之萬民周禮有十二教之施是也典樂成均之法所以教王朝之子弟周禮所謂中和隻庸孝友興道諷誦言語是也其在司徒者則謂之郷學在典樂者則謂之國學 周官師氏掌内朝司士掌治朝朝士掌外朝三官分三卿分掌三朝其制明矣而文王世子記外朝之政則曰司士為之何不同也 太仆掌内朝司士掌治朝朝士掌外朝師氏近臣掌伺察王之動靜而以媺事告诰人主此項官屬最切君徳非掌朝儀也自太仆所掌燕朝為内朝即司士所掌治朝為外朝文王世子所言是也自朝士所掌治朝為外朝即司士所掌治朝又為内朝玉藻所言以日視朝于内朝是也 王之卿六命公侯之卿三命子男之卿再命其命掌于典命則天子之命也及攷王制則次國一卿命于其君小國二卿命于其君意者夏商之制然欤 此當以王制兼攷典命但言其命數不言合命幾人周制侯國之臣以達于天子為寵故惟大國之卿得皆命于天子以次各有隆殺如齊本侯爵惟髙國二卿得命于天子管仲雖秉權不過齊卿且不敢當天子命卿之禮曰有天子之二守國髙在位晉使鞏伯獻捷于周周人以禮讓之曰不使命卿鎮撫王家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于王室則雖齊晉之卿皆不得命于天子信王制所言為周制 大司徒曰制天下之地征又曰以令地貢地貢即九貢之所貢明矣若地征豈即太宰九賦之所征乎 地征總言貢賦下雲以作民職即九職是以令地貢即九貢是以斂财賦即九賦是九貢為邦國之貢自是分明但九職九賦先儒分作兩項賦稅竊疑不然按經但言以九職任萬民此又言以作民職即不言是賦稅若九賦即曰以斂财賄此又曰以斂财賦則所謂财賦者止九賦耳蓋九職乃其窠名财賦所從出者九賦乃将九職之所入畫項填管以待九式之用其賦之之法則如載師所言或十一或十二或二十而一或二十而五如此攷論則脈絡貫串矣 泉府凡民之貸者以國服為之息蓋民用不足上之人不與則無以濟其用與之不取息則無以禆有司出入之耗費但周禮所載入息之數先儒謂貸萬錢者朞出息五百意者不過二十而取一耳鄭司農謂從官借本賈而以其所賈之國貸物為息竊謂周家使民各以其所服國事貢物為息農以粟工以器不取民以所無也茍如司農貸民本賈之説則是上下相率交征利之意王林解謂泉府所言國之财用凡以賖貸之息供之竊謂市防之征布本以供王膳服周家卻掌之泉府不妨以此項财與民間通融其所謂國之财用蓋自取具于市防之征布耳豈仰給于息錢乎惟其昧先王之意是以王莽舉是制行于漢王荊公舉是制行于本朝反為天下禍未審周官之法意如何 以國服為之息國服字他無證二鄭以意説之大鄭謂以物為息随其國之所貨其論甚通恕而無多寡之凖後人無可依據小鄭謂以錢為息随其國之服事而定其凖即載師國宅無征園防二十而一以下等級之數如此則多寡方有凖耳誠如小鄭所言則周之貸民有息者有二十而一者有什一者有二十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