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延宗授産分支派 隐迹傳書囑後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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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委牌下來。

    趙宜立刻裝束,禀知兩位王爺為前站。

    兩位王爺也不敢遲延,亦即如飛的起程下來。

    且按過一邊。

     再說王莊上,自趙宜進京後,仍是何鵬、高鑒辦理令史事務,一切照常,惟服色改為道妝。

    這日倪二持狀底來講話,無人不知其為圖詐,江允長聞知,即禀知瑤華時,瑤華正在打坐,聞知其說,歎了一口氣,道:“人心如此,天意如此,尚何言哉?”遂又笑了一笑道:“卻也虧了此舉,好完我這樁大事。

    ”當即吩咐江允長道:“不過一月内,必有欽差到此,查勘一切,不必舉動,惟将上書房鋪設完好,接待欽差。

    ”江允長領命出來,令各人辦理。

    何鵬道:“公主也太當件事辦了,這個賊光棍,成什麼氣候,真個敢去舉首?”江允長道:“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隔了十多日,忽然得了趙宜的禀啟,送與瑤華看了,亦無甚言語。

    又隔了**日,又接了一封,送進拆閱,才知主上欽差趙宋兩位王爺來莊查勘,一兩日内即到。

    大家方信瑤華之吩咐有因。

    不一日到莊,瑤華換了朝服,出莊迎接聖旨。

    趙宋兩王爺,正中立了,宣旨意道: 奉聖旨,十一月二十三日,據都察院左都禦史臣汪為善奏稱:為據實具奏事。

    十一月二十二日,據指揮使正使臣虞鱤,于本日開期放告,有亳州鄉民詹德著、倪二,聯名舉首,福王收租莊子,有藏匿妖人,設教惑衆情事。

    查該莊有福藩之女瑤華,系朕嫡從堂妹,曾封為十四長公主,又經山師,收滅叛逆奢崇明,得功核封為一等坤德侯爵,在莊居住,自下嫁後因産病廢,節據奏明在案,似無前項情事。

    但有州民舉首,若不據情查勘,虛實不分,反非所以剖白之道。

    着親王由浩等,帶同原呈詹倪二姓,馳驿前往該莊,面同質訊,,務使水落石出,按拟複奏。

    欽此。

     宣畢,瑤華謝恩後,請過聖旨。

    又向趙宋兩王請安,各各相見。

    趙王道:“愚弟兄此來,亦為主上差遣,剖白皇妹被誣之事。

    今日天晚,歇息一晚,待明日辦理。

    皇妹且請自便。

    ”瑤華當即辭回,又令令史何鵬等,随同周克誠出到上書房,叩見陪侍。

    趙宋兩王亦即辭回。

    趙宜方進寝宮來請安,瑤華問了些話,才出來伺候兩位王爺。

    一晚無話。

     次晨,趙王即令趙宜入寝宮,将詹德著舉首之款,逐條登答,做一個親供,好提犯質審,将來就可作為複奏之稿。

    瑤華當即親筆寫了親供,送與趙宋兩王看了,即時将詹倪二犯提到,逐條質訊。

    這兩個本是賴皮光棍,又未将莊上情事探聽明白,那裡經得徹底查問?一條也登答不上來,已見虛誣。

    又傳兩院僧人尼姑查問,皆是家生仆婢,且曾有功封過官爵的。

    又查妖人設教,就是瑤華之師無礙子,也曾封過順成元妙仙師。

    這詹倪兩個在旁聽了,吓得頓口無言。

    趙王宋王又再三诘問,惟有俯首請罪而已。

    遂傳地方州縣将詹倪二犯上了刑具,收禁,俟起身時解京。

    一面令趙宜請公主作表奏複。

    瑤華當晚做好,繕寫明白,送趙宋兩王代為複奏。

    又休息了一日,才辭回複命。

    瑤華仍舊換了朝衣,寄請聖安。

    複又更換素衣,帶同周克成,拜送兩王起程。

    趙宋兩王再四辭道:“外邊尚有文武員弁送行,皇妹甚覺不便,請自回宮。

    ”瑤華隻得令令史跟随,周克成叩送。

    趙宜又進寝宮叩辭,瑤華道:“我已面托兩位王爺,俟主上閱看奏表,必有旨意下來,爾乃随同來莊,我尚有别事委辦。

    ”趙宜領命,仍趕上兩位王爺,督押詹倪二犯回京。

     行過汴梁,忽有腳夫同發錢之人,在兩位王爺駕前控告倪二冒挑錢文一事。

    趙王即發與趙宜,訊問口供,一并入奏。

     不一日到京,趙宋兩王不敢先入私第,一徑造朝複命,思宗立即宣召,兩王三呼拜舞畢,呈上瑤華複奏表音。

    思宗就龍案拆閱,其表曰: 勅封十四皇女加封一等坤德侯臣妾瑤華具表謹奏,為恩加查勘剖白奇冤、泣血恭謝天恩,伏乞睿鑒事:竊聞,名成者恬退,廉靜者寡為。

    此古大臣守身勵節之妙用,史冊昭然。

    臣妾禀命濁流,托生王室,幸逢聖世,遭遇彌隆,由藩王之女,荷蒙勅封為十四皇女,得并于長公主之列,戴德如天,榮幸無地。

    時值奢逆之跳梁,奉命督師而征讨。

    弱質何能,悉遵廟廷之成算,逆酋盡殲,皆受指示之機宜,是以一戰而獻俘,烽煙永息,彌月而奏績,弓矢斯張。

    又蒙轸念微勞,加封侯爵,此亘古難逢之曠典,特頒逾格之殊恩也。

    迨荷賜第京畿,擇人下嫁,厚其廪祿,增其式廓,寵錫有加,眷注無已。

    竊比于創業之勳,開疆之績,莫過于此。

    然臣妾一身,雖被鴻庥,而微命實慚至薄,結褵數載,育子一人,胎前僅保粗甯,産後遂成痼疾,故屢疏據實以奏,聞幸獲潛藏而雌伏。

    嗣痛妾父殉難于汴梁,永悲風木。

    妾夫又罹鋒于流寇,切恨未亡。

    因而灰志塵寰,誠心古佛,改王莊以為道院,毀繡服而易缁衣,此誠不得已之興,思無可奈何之飲泣也。

    乃有不逞之徒,猶生觊觎,指薦亡為設教,誣師傅為妖人。

    護衛賜自天家,倉諸餘于廪祿,盡羅列為款迹,敢舉首于刑曹,甚而狂言謀逆,犬吠奸邪,持狀底而生訛,拂狼貪而反噬。

    幸叨皇仁之寬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