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7 列傳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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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中,守法度,并以孝聞。

     及景平,司徒王僧辯先下辟書,引爲左西掾。

    梁元帝于荊州即位,征奂及沈炯,僧辯累表請留之。

    帝手敕報曰:“孔、沈二士,今且借公。

    ”其爲朝廷所重如此。

     僧辯爲揚州刺史,又補中從事史。

    時侯景新平,每事草創,憲章故事,無複存者。

    奂博物強識,甄明故實,問無不知,儀注體式,箋書表翰,皆出于奂。

     陳武帝作相,除司徒左長史,遷給事黃門侍郎。

    齊遣東方老、蕭軌來寇,四方壅隔,糧運不繼,三軍取傍,唯在都下,乃除奂建康令。

    武帝克日決戰,乃令奂多營麥飯,以荷葉裹之,一宿之間,得數萬裹。

    軍人旦食訖,盡棄其馀,因而決戰,大破賊。

    武帝受禅,遷太子中庶子。

    永定三年,除晉陵太守。

    晉陵自宋、齊以來爲大郡,雖經寇擾,猶爲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奂清白自守,妻子并不之官,唯以單船臨郡。

    所得秩俸,随即分贍孤寡,郡中号曰神君。

    曲阿富人殷绮見奂居處儉素,乃饷以衣氈一具。

    奂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爲不能辦此?但百姓未周,不容獨享溫飽。

    勞卿厚意,幸勿爲煩。

    ” 陳文帝即位,征爲禦史中丞。

    奂一性一剛直,多所糾劾,朝廷甚敬憚之。

    又達于政體,每所奏,未嘗不稱善,百司滞事,皆付咨決。

     遷散騎常侍,領步兵校尉、中書舍人。

    重除禦史中丞,尋爲五兵尚書。

    時文帝不豫,台閣衆事,并令仆射一到仲舉共決。

    及帝疾笃,奂與宣帝及到仲舉并吏部尚書袁樞、中書舍人劉師知等入侍醫藥。

    文帝嘗謂奂等曰:“今三方鼎峙,宜須長君,朕欲近則晉成,遠隆殷法,卿等須遵此意。

    ”奂乃流涕歔欷跪而對曰:“陛下禦膳違和,痊複非久,皇太子春秋鼎盛,聖德日跻,廢立之事,臣不敢聞。

    ”帝曰:“古之遺直,複見之卿。

    ”乃用奂爲太子詹事。

     廢帝即位,除散騎常侍、國子祭酒。

    出爲南中郎康樂侯長史、尋一陽一太守,行江州事。

    宣帝即位,爲始興王長史。

    奂在職清儉,多所規正,宣帝嘉之,賜米五百斛,并累降敕書,殷勤勞問。

    太建六年,爲吏部尚書。

    八年,加侍中。

    時有事北邊,克複淮、泗,封賞叙用,紛纭重疊,奂應接引進,門無停賓。

    加以識鑒人物,詳練百氏,凡所甄拔,衣冠搢紳莫不悅服。

     一性一耿介,絕諸請托,雖儲副之尊,公侯之重,溺情相及,終不爲屈。

    始興王叔陵之在湘州,累諷有司,固求台铉。

    奂曰:“衮章本以德重,未必皇枝。

    ”因抗言于宣帝。

    帝曰:“始興那忽望公,且朕兒爲公,須在鄱一陽一王後。

    ”奂曰:“臣之所見,亦如聖旨。

    ”後主時在東宮,欲以江總爲太子詹事,令管記陸瑜言之奂。

    奂曰:“江有潘、陸之華,而無園、绮之實,輔弼儲貳,竊謂非材。

    ”後主深以爲恨,乃自言于宣帝。

    宣帝将許之,奂乃奏曰:“江總文華之人,今皇太子文華不少,無藉于總。

    如臣愚見,願選敦重之才,以居輔導。

    ”帝曰:“誰可?”奂曰:“都官尚書王廓,代有懿德,識一性一敦敏,可以居之。

    ”後主時亦在側,乃曰:“廓王泰之子,不可居太子詹事。

    ”奂又曰:“宋朝範晔即範泰之子,亦爲太子詹事。

    ”後主固争之,帝以總爲詹事,由是忤旨。

     初,後主欲官其私一寵一,微諷于奂,奂不從。

    及左仆射陸繕遷職,宣帝欲用奂代繕,已草诏訖,後主抑遂不行。

     十四年,爲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領前軍将軍。

    未行,改領弘範宮衛尉。

    至德元年卒,年七十馀。

    有集十五卷,彈文四卷。

    子紹安、紹薪、紹忠。

    紹忠字孝揚,亦有才學,位太子洗馬、鄱一陽一王東曹掾。

     孔琳之字彥琳,會稽山一陰一人也。

    曾祖群,晉禦史中丞。

    祖沈,丞相掾。

    父廞,光祿大夫。

     琳之強正有志力,少好文義,解音律,能彈棋,妙善草隸。

    桓玄輔政爲太尉,以爲西合祭酒。

    玄時議欲廢錢用谷帛,琳之議曰: 洪範八政,以貨次食,豈不以交易之所資,爲用之至要者乎。

    故聖王制無用之貨,以通有用之财,既無毀敗之費,又省難運之苦,此錢所以嗣功龜貝,曆代不廢者也。

    谷帛爲寶,本充衣食,今分以爲貨,則緻損甚多,又勞煩于商販之手,耗棄于割截之用,此之爲弊,着于自曩。

    故锺繇曰:“巧僞之人,競濕谷以要利,制薄絹以充資。

    ”魏世制以嚴刑,弗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