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77 列傳第六十七

關燈
自燒其城,此必官軍勝也。

    ”尋而啓石頭平。

     上出頓新亭,使僧真領千人在帳内。

    初,上在領軍府,令僧真學上手迹下名,至是報答書疏皆付僧真。

    上觀之笑曰:“我亦不複能别也。

    ” 初,上在淮一陰一修理城,得古錫趺九枚,下有篆文,莫能識者。

    僧真省事獨曰:“何須辯此文字,此自久遠之物。

    錫而有九,九錫之征也。

    ”高帝曰:“卿勿妄言。

    ”及上将拜齊公,已克日,有楊祖之謀于臨軒作難,僧真請上更選吉辰,尋而祖之事覺。

    上曰:“無卿言,亦當緻小狼狽,此亦何異滹沱之冰。

    ”轉齊國中書舍人。

    建元初,帶東燕令,封新一陽一縣男。

    轉羽林監,遷尚書主客郎,太尉中兵參軍,兼中書舍人。

     高帝疾甚,令僧真典遺诏。

    永明元年,丁案喪。

    起爲建威将軍,尋除南泰山太守,又爲舍人。

    僧真容貌言吐,雅有士風,武帝嘗目送之,笑曰:“人生何必計門戶,紀僧真堂堂,貴人所不及也。

    ”諸權要中最被眄遇。

    後除前軍将軍。

    遭母喪,開冢得五色兩頭蛇。

    武帝崩,僧真号泣思慕。

     明帝以僧真曆朝驅使,建武初,除遊擊将軍,兼司農,待之如舊。

    欲令僧真臨郡,僧真啓進其弟僧猛爲鎮蠻護軍、晉熙太守。

    永泰元年,除司農卿。

    明帝崩,掌山陵事,出爲廬陵内史。

    卒于官。

    僧猛後卒于晉熙太守。

    兄弟皆有風姿舉止,并善隸書。

    僧猛又能飛白書,作飛白賦。

    僧真子交卿,甚有解用。

     宋時道人楊法持與高帝有舊,元徽末,宣傳密謀。

    升明中,以爲僧正。

    建元初,罷道,爲甯朔将軍,封州陵男。

    二年,遣法持爲軍主,領支軍救援朐山。

    永明四年,坐役使将客,奪其鲑禀,削封,卒。

     劉系宗,丹一陽一人也。

    少便書畫,爲宋竟陵王誕子景粹侍書。

    誕舉兵,廣陵城内皆死,敕沈慶之赦系宗,以爲東宮侍書。

    泰始中,爲主書,以寒官累至勳品。

    元徽初,爲奉朝請,兼中書通事舍人、員外郎,封始興南亭侯,帶秣陵令。

     齊高帝廢蒼梧,明旦呼正直舍人虞整,醉不能起,系宗歡喜奉敕。

    高帝曰:“今天地重開,是卿盡力之日。

    ”使寫諸處分敕令及四方書疏。

    使主書十人、書吏二十人配之,事皆稱旨。

    高帝即位,除龍骧将軍、建康令。

    永明初,爲右軍将軍、淮陵太守,兼中書通事舍人。

    母喪自解,起複本職。

     四年,白賊唐宇之起,宿衛兵東讨,遣系宗随軍慰勞。

    遍至遭賊郡縣,百姓被驅一逼一者,悉無所問,還複人伍。

    系宗還,上曰:“此段有征無戰,以時平蕩,百姓安怗,甚快也。

    ”賜系宗錢帛。

     上欲修白下城,難于動役。

    系宗啓谪役在東人丁随宇之爲逆者,上從之。

    後車駕出講武,上履行白下城曰:“劉系宗爲國家得此一城。

    ”永明中,魏使書常令系宗題答,秘書局皆隸之。

    再爲少府。

    郁林即位,除甯朔将軍、宣城太守。

     系宗久在朝省,閑于職事,武帝常雲:“學士輩不堪經國,唯大讀書耳。

    經國,一劉系宗足矣。

    沈約、王融數百人,于事何用。

    ”其重吏事如此。

    建武二年,卒官。

     茹法亮,吳興武康人也。

    宋大明中,出身爲小史。

    曆齋幹扶侍。

    孝武末年,鞭罰過度,校獵江右,選白衣左右百八十人,皆面首富室,從至南州,得鞭者過半。

    法亮憂懼,因緣啓出家得爲道人。

    明帝初,罷道,結事阮佃夫,累至齊高帝冠軍府行參軍。

    及武帝鎮盆城,須舊驅使人,法亮求留爲武帝江州典簽,除南台禦史,帶松滋令。

     法亮便僻解事,善于承奉,稍見委信。

    建元初,度東宮主書,除奉朝請,補東宮通事舍人。

    武帝即位,仍爲中書通事舍人,除員外郎,帶南濟一陰一太守。

    與會稽呂文度、臨海呂文顯并以一奸一佞谄事武帝。

    文度爲外監,專制兵權,領軍将軍守虛位而已。

    天文寺常以上将星占文度吉兇。

    文度尤見委信,上嘗雲:“公卿中有憂國如文度者,複何憂天下不甯。

    ” 文度既見委用,大納财賄,廣開宅宇,盛起土山,奇禽怪樹,皆聚其中,後房羅绮,王侯不能及。

    又啓上籍被卻者悉充遠戍,百姓嗟怨,或逃亡避咎。

    富一陽一人唐宇之因此聚一黨一爲亂,鼓行而東,乃于錢唐縣僭号,以新城戍爲僞宮,以錢唐縣爲僞太子一宮,置百官皆備。

    三吳卻籍者奔之,衆至三萬。

    竊稱吳國,僞年号興平。

    其源始于虞玩之,而成于文度,事見虞玩之傳。

     法亮、文度并勢傾天下,太尉王儉常謂人曰:“我雖有大位,權寄豈及茹公。

    ”永明二年,封望蔡縣男。

    七年,除臨淮太守,轉竟陵王司徒中兵參軍。

     巴東王子響于荊州殺僚佐,上遣軍西上,使法亮宣旨安一撫子響。

    法亮至江津,子響呼法亮,疑畏不肯往。

    又求見傳诏,法亮又不遣。

    故子響怒,遣兵破尹略軍。

    事平,法亮至江陵,誅賞處分,皆稱敕斷決。

    軍還,上悔誅子響,法亮被責,少時親任如舊。

    廣開宅宇,杉齋光麗,與延昌殿相埒。

    延昌殿,武帝中齋也。

    宅後爲魚池釣台,土山樓館,長廊将一裡。

    竹林花藥之美,公家苑囿所不能及。

    郁林即位,除步兵校尉。

     時有綦母珍之,居舍人之任,凡所論薦,事無不允。

    内外要職及郡丞尉,皆論價而後施行。

    貨賄交至,旬月之間,累至千金。

    帝給珍之宅,宅邊又有空宅,從即并取,辄令材官營作,不關诏旨。

    材官将軍細作丞相語雲:“甯拒至尊敕,不可違舍人命。

    ”珍之母随弟欽之作暨一陽一令,欽之罷縣還,珍之迎母至湖熟,辄将青氅百人自随,鼓角橫吹,都下富人追從者百數。

    欽之自行佐作縣,還除廬陵王骠騎正将軍,又詐宣敕使欽之領青氅。

    珍之有一銅鏡,背有“三公”字,常語人雲:“征祥如此,何患三公不至。

    ”乃就蔣王廟乞願得三公,封郡王。

    啓帝求封,朝議未許。

    又自陳曰:“珍之西州伏事,侍從入宮,契闊心膂,竭盡誠力。

    王融一奸一謀潛構,自非珍之翼衛扶持,事在不測。

    今惜千戶侯,誰爲官使者。

    ”又有牒自論于朝廷曰:“當世祖晏駕之時,内外紛擾,珍之手抱至尊,口行處分,忠誠契闊,人誰不知。

    今希千戶侯,于分非過。

    ”乃許三百戶。

    瞋恚形于言色,進爲五百戶,又不肯受。

    明帝議誅之,乃許封汝南縣。

     有杜文謙者,吳郡錢唐一人。

    帝爲南郡王,文謙侍五經文句,曆太學博士。

    出爲溧一陽一令,未之職。

    會明帝知權,蕭谌用事,文謙乃謂珍之曰:“天下事可知,灰盡粉滅,匪朝伊夕,不早爲計,吾徒無類矣。

    ”珍之曰:“計将安出?”答曰:“先帝故人多見擯斥,今召而使之,誰不慷慨。

    近聞王洪範與趙越常、徐僧亮、萬靈會共語,皆攘袂捶一床一。

    君其密報周奉叔,使萬靈會、魏僧勉殺蕭谌,則宮内之兵皆我用也。

    即勒兵入尚書斬蕭令,兩都伯力耳。

    其次則遣荊轲、豫讓之徒,因谘事,左手頓其胸,則方寸之刃,足以立事,亦萬世一時也。

    今舉大事亦死,不一舉事亦死,二死等耳,死社稷可乎。

    若遲疑不斷,複少日,錄君稱敕賜死,父母爲殉,在眼中矣。

    ”珍之不能用。

    時徐龍駒亦當得封,珍之恥與龍駒共诏,因求别立。

    事未及行而事敗。

    珍之在西州時有一手闆,相者雲“當貴”。

    每以此言動帝,又圖黃門郎,帝嘗問之曰:“西州時手闆何在?”珍之曰:“此是黃門手闆,官何須問?”帝大笑。

    珍之時爲左将軍、南彭城太守,領中書通事舍人。

    正直宿,宣旨使即往蔣王廟祈福,因收送廷尉,與周奉叔、杜文謙同死。

     文謙有學行,善言吐。

    其父聞其死,曰:“吾所以憂者,恐其不得死地耳。

    今以忠義死,複何恨哉。

    王經母所以欣經之義也。

    ”時人美其言。

     龍駒以奄人本給安陸侯,後度東宮爲齋帥。

    帝即位後,以便佞見一寵一。

    凡諸鄙黩雜事,皆所誘勸。

    位羽林監、後合舍人、黃門署令、淮陵太守。

    帝爲龍駒置嫔禦一妓一樂。

    常住含章殿,着黃綸帽,被貂裘,南面向案,代帝畫敕。

    内左右侍直,與帝不異。

    前代趙忠、張讓之徒,莫之能比。

    封惠懷縣男,事未行,明帝請誅之,懇至,乃見許。

     曹道剛,廢帝之日直合省,蕭谌先入,若欲論事,兵随後奄進,以刀刺之,洞胸死,因進宮内廢帝。

    直後徐僧亮甚怒,大言于衆曰:“吾等荷恩,今日應死報。

    ”又見殺。

    道剛字景昭,彭城人,一性一質直。

    帝雖與之狎而未嘗敢詶。

    帝悅市裡雜事,以爲歡樂。

    道剛辄避之。

    益州人韓護善騎馬,帝嘗呼入華林園令騎,大賞狎之。

    道剛出謂明帝:“主上猶是小兒,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