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77 列傳第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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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郡丞。

    明帝崩,還都,以爰爲濟南太守,複除中散大夫。

    元徽三年卒,年八十二。

     爰子希秀,甚有學解,亦閑篆隸,正覺、禅靈二寺碑,即希秀書也。

    爰之徙交州,明帝召希秀謂曰:“比當令卿父還。

    ”希秀再拜答曰:“臣父年老,恐不及後恩。

    ”帝大嗟賞,即召爰還。

    希秀位骁騎将軍、淮南太守。

    子泓甚閑吏職,而在事刻薄,于人少恩。

    仕齊曆位台郎,秣陵、建康令,湘東太守。

     阮佃夫,會稽諸暨人也。

    明帝初出合,選爲主衣,後又請爲世子師,甚見信待。

    景和末,明帝被拘于殿内,住在秘書省,爲帝所疑,大禍将至。

    佃夫與王道隆、李道兒及帝左右琅邪淳于文祖謀共廢立。

    時直閣将軍柳光世亦與帝左右蘭陵缪方盛、丹一陽一周登之有密謀,未知所奉。

    登之與明帝有舊,方盛等乃使登之結佃夫,佃夫大悅。

    先是,帝立皇後,普暫撤諸王奄人,明帝左右錢藍生亦在例,事畢未被遣,密使藍生候帝。

    慮事洩,藍生不欲自出,帝動止辄以告淳于文祖,令報佃夫。

     景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晡時,帝出華林園。

    建安王休仁、山一陽一王休佑、山一陰一主并侍側,明帝猶在秘書省不被召,益懼。

    佃夫以告外監典事東一陽一朱幼,又告主衣吳興壽寂之、細铠主南彭城姜産之。

    産之又語所領細铠将臨淮王敬則,幼又告中書舍人戴明寶,并回應。

    明寶、幼欲取其日向曉,佃夫等勸取開門鼓後。

    幼預約勒内外,使錢藍生密報建安王休仁等。

     時帝欲南巡,腹心直閣将軍宗越等,其夕并聽出外裝束,唯有隊主樊僧整防華林閣,是柳光世鄉人。

    光世要之,即受命。

    姜産之又要隊副一陽一平聶慶及所領壯士會稽富靈符、吳郡俞道龍、丹一陽一宋逵之、一陽一平田嗣,并聚于慶省。

    佃夫慮力少,更欲招合,壽寂之曰:“謀廣或洩,不煩多人。

    ”時巫觋言後堂有鬼,其夕帝于竹林堂前與巫共射之,建安王休仁等、山一陰一主并從。

    帝素不悅寂之,見辄切齒。

    寂之既與佃夫等成謀,又慮禍至,一抽一刀前入,姜産之随其後,淳于文祖、缪方盛、周登之、富靈符、聶慶、田嗣、王敬則、俞道龍、宋逵之又繼進。

    休仁聞行聲甚疾,謂休佑曰:“作矣。

    ”相随奔景一陽一山。

    帝見寂之至,引弓射之,不中,乃走。

    寂之追殺之。

    事定,宣令宿衛曰:“湘東王受太後令除狂主,今已太平。

    ” 明帝即位,論功,壽寂之封應城縣侯,産之汝南縣侯,佃夫建城縣侯,王道隆吳平縣侯,淳于文祖一陽一城縣侯,李道兒新渝縣侯,缪方盛劉一陽一縣侯,周登之曲陵縣侯,富靈符惠懷縣子,聶慶建一陽一縣子,田嗣将樂縣子,王敬則重安縣子,俞道龍茶陵縣子,宋逵之零陵縣子。

    佃夫遷南台侍禦史。

     薛索兒度淮爲寇,山一陽一太守程天祚又反,佃夫與諸軍破薛索兒,降天祚。

    後轉太子步兵校尉、南魯郡太守,侍太子于東宮。

    泰始四年,以本官兼遊擊将軍,及輔國将軍孟次一陽一與二衛參員直。

    次一陽一字崇基,平昌安丘人也,位冠軍将軍卒。

     時佃夫及王道隆、楊運長并執權,亞于人主,巢、戴大明之世,方之蔑如也。

    嘗正旦應合朔,尚書奏遷元會。

    佃夫曰:“元正慶會,國之大禮,何不遷合朔日邪?”其不稽古如此。

    大通貨賄,凡事非重賂不行。

    人有饷絹二百疋,嫌少不答書。

    宅舍園池,諸王邸第莫及。

    女一妓一數十,藝貌冠絕當時。

    金玉錦繡之飾,宮掖不逮也。

    每制一衣,造一物,都下莫不法效焉。

    于宅内開渎東出十許裡,塘岸整潔,泛輕舟,奏女樂。

    中書舍人劉休嘗詣之,遇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反。

    就席便命施設,一時珍羞,莫不畢備。

    凡諸火劑,并皆始熟,如此者數十種。

    佃夫常作數十人馔以待賓客,故造次便辦,類皆如此,雖晉世王、石不能過也。

    泰始初,軍功既多,爵秩無序,佃夫仆從附隸皆受不次之位:捉車人武贲中郎将,傍馬者員外郎。

    朝士貴賤,莫不自結,而矜傲無所降意,入其室者唯吳興沈勃、吳郡張澹數人而已。

     明帝晏駕,後廢帝即位,佃夫權任轉重,兼中書通事舍人,加給事中、輔國将軍,餘如故。

    欲用張澹爲武陵郡,衛将軍袁粲以下皆不同,而佃夫稱敕施行。

    又廬江河恢有一妓一張耀華美而有一寵一,爲廣州刺史将發,要佃夫飲,設樂,見張氏,悅之,頻求。

    恢曰:“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

    ”佃夫拂衣出戶,曰:“惜指失掌邪?”遂諷有司以公事彈恢。

    凡如此,粲等并不敢執。

     元徽三年,遷黃門侍郎,領右衛将軍。

    明年,改領骁騎将軍,遷南豫州刺史、曆一陽一太守,猶管内任。

    時廢帝倡狂,好出遊走。

    始出宮,猶整羽儀隊仗,俄而棄部伍,單騎與數人相随,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内外莫不憂懼。

    佃夫密與直合将軍申伯宗、步兵校尉朱幼、于天寶謀共廢帝,立安成王。

     五年春,帝欲往江乘射雉。

    帝每出,常留隊仗在樂遊苑前,棄之而去。

    佃夫欲稱太後令喚隊仗還,閉城門,分人守石頭、東府,遣人執帝廢之,自爲揚州刺史輔政。

    與幼等已成謀,會帝不成向江乘,故事不行。

    于天寶因以其謀告帝,帝乃收佃夫、幼、伯宗于光祿外部賜死。

    佃夫、幼等罪止一身,其馀無所問。

     幼泰始初爲外監配衣,諸軍征讨,有濟辦之能,遂官陟三品,爲奉朝請、南高平太守,封安浦縣侯。

     于天寶,其先胡人,豫竹林堂功,元徽中封鄂縣子。

    發佃夫謀,以爲清河太守、右軍将軍。

    升明中,齊高帝以其反複賜死。

     壽寂之位太子屯騎校尉、南泰山太守,多納貨賄,請谒無窮。

    有一不從,便切齒罵詈,常雲“利刀在手,何憂不辦”。

    鞭尉吏,斫邏将,後爲有司所奏,徙送越州。

    至豫章謀叛,乃殺之。

    姜産之位南濟一陽一太守。

    後北侵魏,戰敗見殺。

     王道隆,吳興烏程人。

    兄道迄涉學善書,形貌又美,吳興太守王韶之謂人曰:“有子弟如王道迄,無所少。

    ”道隆亦知書,泰始二年,兼中書通事舍人。

    道隆爲明帝所委,過于佃夫,而和謹自保,不妄毀傷人。

    執權既久,家産豐積,豪麗雖不及佃夫,而一精一整過之。

    元徽二年,桂一陽一王休範舉兵,乃以讨佃夫、道隆及楊運長爲名。

    休範奄至新亭見殺。

     楊運長,宣城懷安人。

    素善射,爲射師。

    一性一謹悫,爲明帝委信。

    及即位,親遇甚厚。

    後廢帝即位,與佃夫俱兼通事舍人。

    以平桂一陽一王休範功,封南城縣子。

    運長質木廉正,修身甚清,不事園宅,不受饷遺。

    而凡鄙無識,唯與寒人潘智、徐文盛厚善。

    動止施爲,必與二人量議。

    文盛爲奉朝請,預平桂一陽一王休範,封廣晉縣男。

    順帝即位,運長爲宣城太守,尋還家。

    沈攸之反,運長有異志,齊高帝遣骠騎司馬崔文仲誅之。

     紀僧真,丹一陽一建康人也。

    少随逐征西将軍,蕭思話及子惠開,皆被賞遇。

    惠開一性一苛,僧真以微過見罰,既而委任如舊。

    及罷益州還都,不得志,而僧真事之愈謹。

    惠開臨終歎曰:“紀僧真方當富貴,我不見也。

    ”以僧真托劉彥節、周顒。

     初,惠開在益州,土反,被圍危急,有道人謂之曰:“城圍尋解,檀越貴門後方大興,無憂外賊也。

    ”惠開密謂僧真曰:“我子弟見在者并無異才,政是蕭道成耳。

    ”僧真憶其言,乃請事齊高帝,随從在淮一陰一。

    以閑書題,令答遠近書疏。

    自寒官曆至高帝冠軍府參軍主簿。

    僧真夢蒿艾生滿江,驚而白之。

    高帝曰:“詩人采蕭,蕭即艾也。

    蕭生斷流,卿勿廣言。

    ”其見親如此。

    後除南台禦史、高帝領軍功曹。

     上将廢立,謀之袁粲、褚彥回。

    僧真啓上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豈得默己,坐受夷滅?存亡之機,仰希熟慮。

    ”高帝納之。

    高帝欲度廣陵起兵,僧真又曰:“主上雖複狂釁,而累代皇基,猶固磐石。

    今百口北度,何必得俱;縱得廣陵城,天子居深宮,施号令,目明公爲逆,何以避此?如其不勝,則應北走。

    竊謂此非萬全策也。

    ”上曰:“卿顧家,豈能逐我行邪?”僧真頓首稱無貳。

     升明元年,除員外郎,帶東武城令,尋除給事中。

    高帝坐東府高樓望石頭城,僧真在側。

    上曰:“諸将勸我誅袁、劉,我意未願便爾。

    ”及沈攸之事起,從高帝入朝堂。

    石頭反夜,高帝遣衆軍掩讨。

    宮城中望石頭火光及叫一聲甚盛,人懷不測。

    僧真謂衆曰:“叫一聲不絕,是必官軍所攻。

    火光起者,賊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