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

關燈
人幹的呢。

    這種欺騙孩子的惡作劇隻表現出無知和滑稽。

     “郵戳是哪兒?” “還是日本橋。

    ” “你想想看,會不會是朋友的惡作劇呢?” “決不會的。

    我認真地想過了,無論如何都找不出原由,我感到事情很麻煩。

    搞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焦躁得很哪。

    豈止是焦躁,實在是很害怕呀。

    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怪事,很恐怖。

    ” 姬田說完,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他突然站起身說:“我出去走走。

    ”不等對方回答,就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大廳。

     别墅裡倏然間變得死一般的沉靜。

    大廳裡有一然帶扶手的西式樓梯,從樓梯下面,可以看見二樓的由美子夫人的房間。

    隻見她房間的門緊閉着。

    不多時,房間裡傳來了悠揚的鋼琴曲。

    武彥不了解西洋樂器的知識,但聽得出像是彈奏着一支很長的練習曲。

    琴聲在鴉雀無聲的大廳裡久久地回蕩着。

     看守别墅的老人夫妻住在廚房旁邊的屋子裡,他們也許在面對面地坐着喝茶,聽不到他們那邊有一點聲響。

    老人的女兒早晨報早就出去了,像是還沒回來。

    大概是到哪個朋友那兒去玩,光顧了說話。

    那姑娘年輕活潑,若是回來了,一定會聽到那邊的響動和她尖尖的話語聲。

     武彥看了一下表,時辰已過了三點半。

    他無所事事,白色羽毛之事随着姬田的離去,他也就忘到了腦後。

    與此相反,由美子夫人的形象倒是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翻滾着,他怎麼也抹不掉這種甜蜜的煩惱。

     他很不能馬上跑到二樓,叩開夫人的房門。

    然而,他是雇傭人。

    主人不在家,自己又沒有事情,他沒有勇氣和膽量進入年輕美貌的夫人的房間。

    況且,還沒有到那種親密的程度。

    他隻能站在大廳裡苦苦地等待,期望着夫人早一點彈膩了琴,走下樓梯。

    可是,他的運氣不佳,鋼琴聲一直欽繞在空曠的大廳裡。

     除了看書無事可做,他回自己的房間拿來了夫人勸他讀的漢斯·哥洛斯的(犯罪心理學),坐在大廳一角的小桌前,開始讀了起來。

    他不願離開大廳回自己的房間。

    隔着樓梯,他不時地向夫人的房間張望。

     開始時,美麗夫人的幻影還和英文鉛字疊印在一起,使他無法看下去。

    可漸漸地他被書中妙趣橫生的情節吸引了,不知不覺地看入了迷。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從大門外傳來了别墅看守的女兒的尖叫聲,她在和剛從外面回來的主人打招呼。

    武彥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多時,身穿高爾夫運動褲的大河原出現在大廳的門口。

    這時,夫人也下來了,大概是主人與武彥說話的聲音傳到了二樓。

    大家從談論高爾夫球朋友的話題開始,叽叽喳喳地談了起來,别墅裡頓時恢複了活氣。

     大河原換上了洗澡穿的和服,領着夫人來到了二樓的觀察室,完成兩人的一天一課。

    在别墅期間,凹凸鏡迷的夫妻每天必有一次在一起用望遠鏡觀察外面的景物。

    今天還一次沒看呢,所以趁着天還沒黑下來完成這一課。

     如果主人回來了,做秘書的武彥就可以明目張膽地跟在兩人的後面。

     夫人首先對準了望遠鏡,她從右側的海角到左側的海角,慢慢地來回觀看着。

    突然,在左側的海角上,也就是在魚見崎那一帶,她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對象似的,把望遠鏡的鏡頭一動不動地停在了那個方向。

     “哎呀!那個人幹什麼哪,站在那麼危險的懸崖上。

    ” 大河原聽到夫人有些失聲的叫喊,急忙取下旁邊桌子上的望遠鏡,從和服袖子裡取出手帕,擦着鏡頭。

    在用望遠鏡之前,他一定要先擦鏡頭,盡管鏡頭上并沒有灰塵,但這已形成了他的習慣動作。

    他一邊擦着一邊把鏡架推向窗邊、和夫人肩并着肩,向她指的方向望去。

    由于急着看,想要放進和服袖子裡的手帕從手裡滑落掉,飄飛到窗外。

     “呀!糟了……喂,你說的人在哪兒呢?” 手帕掉下去了。

    他又急忙對準了望遠鏡。

     “魚見崎的懸崖上啊,松樹的下面。

    ” 武彥沒有望遠鏡,他彎着腰,在兩人的後面用肉眼也向那個方向望去。

    他隻看見一棵枝葉從懸崖上一直擴展到海面的松樹,看不見樹下的人。

     “晤,有,有,在樹下,怎麼去那樣危險的地方。

    ” 大河原說道。

    兩組望遠鏡同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