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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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不知道,讓我看到日記是很危險的,給我看和給警察看一樣。

    若是大河原因此受到警察的審訊,一定會讓你和他進行對證。

    到了這種地步就會真相大白。

    警察署一旦認為兇手就在你們夫妻中間,并開始深入調查的話,你挖空心思策劃的陰謀馬上就會破産。

    所以,我擔心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盡管知道危險,還要執意這麼幹,是為什麼呢。

    回答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已決定在接受提審前,先幹掉大河原。

    你隻能走這條保全自己的路。

    而這也恰恰是我所擔心的。

     “你一方面用日記來證明大河原是兇手,另一方面又為了不使你的陰謀被揭穿,一定要除掉大河原才行,大河原的存在對你永遠是個威脅。

    然而想達到這兩個目的,大河原不自殺是辦不到的。

    日記也失去了它的價值。

    在你沒下的圈套看來,大河原最終選擇了自殺沒有什麼偶然。

    大河原一死你不僅永遠安全了,而且他那莫大的資産也都成了你一人所有。

    想法真是太美妙了。

     “即使退一步說,并不是兇手的大河原根本不會自殺。

    但你也必須讓他自殺。

    就是說,你要制造出一種自殺的假象,而實際去是強行的他殺,你一定作好了這種打算。

    而且,連殺莊司的罪行,你也想好了要一起嫁禍給大河原。

    莊司和你偷情,說大河原殺死他有十二分的可能。

    看完日記,比起莊司來我更擔心的是大河原,所以我甚至要化裝潛入貴府。

    恰好也趕上了今晚發生的事情。

    ” 由美子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盯着明智那不停地活動着的輪廓分明的嘴唇,似乎聽得陶醉了。

    她十分敬佩小五郎的智慧,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一切。

    她的心被這個能如此明察秋毫的人所陶醉,不由得對他産生了一種強烈的愛慕。

     “大河原今天是自己開車出去的,你正好利用這個機會作案。

    你知道他晚上有宴會,所以就策劃出他在歸途中,繞到防空洞殺死莊司的陰謀。

    而且,大河原無法證明他沒來這裡。

    盡管莊司的絕命時間和大河原的歸宅時間不可能完全一緻,但明天或後天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無法推斷死者的确切死亡的時間。

    若是防空洞裡再扔下點大河原的随身攜帶物,他就更有口難辨了。

     “但是,如果大河原真的受到了審訊,事情就糟了。

    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兇手,不能做的審辯是有限度的。

    所以,在這之前必須使其自殺。

    你的心裡已有了如何下手的辦法,我雖猜測不出你會使用什麼手段,星我想最簡便的辦法英過于毒殺。

    在你每天晚上給丈夫送到書房的紅茶中,放一些毒藥就可以了。

    你看準丈夫确實斷氣後,用小刀把帶鎖日記撬開,翻到記載大河原罪行的那一頁,把它放在死者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就溜出書房。

    你所造成為僅相就成了大河原無言的自白,也有了自殺的起因。

    即大河原發現了那日記,偷偷地拿出來看後,感到陰謀已經敗露,就以自殺來了結一切。

    你肯定是要造成這樣一個假象。

    ” “由美子,我所說的,你有什麼地方需要訂正的嗎?” 由美子仍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小五郎的臉,像個很乖的孩子似的點點頭。

    不知是什麼原故,她的臉上現出了輕松愉快的微笑。

     武彥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小五郎,他簡直被搞糊塗了,大腦裡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該想些什麼,說些什麼。

    然而,他對由美子的迷戀卻絲毫也沒有改變。

    他的心裡萌發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殺了小五郎,和由美子逃到遙遠的地方,或是和她摟抱待一起死去。

    但他還不具備讓這個念頭付諸于實施的膽量。

     “由美子,你蓄謀的陰謀充滿了無知和幼稚。

    若不是受到大河原對偵探小說和魔術愛好的影響,以及耽讀于那些藏書,是構想不出來的。

     “可是,自古至今的犯罪者,如果說他們還有一些小聰明的話,那也常常是愚蠢、淺陋的聰明,叫做犯罪者的幼稚也好。

    但是,作為這種愚笨幼稚的蓄謀,你策劃出的圈套,的确可以說很精彩。

    如此有條不紊的圈套,我見的還不多。

     “兇手本身用望遠鏡看着自己犯罪,相同的廣播節目能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同一時間收聽。

    由于這兩種情況都是不可能成立的,所以你也認為兇手會絕對安全。

    而且,你還制造了大河原強烈的殺人動機,而自己卻沒有讓人可抓的把柄。

    無論是哪一次兇手,認為是大河原幹的都非常合情合理,毫無牽強附會,你構成了多重犯罪陰謀。

    我佩服你的狡猾,由此,我想起了中國的‘幻術’一詞。

    你編演了所謂的幻術,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世界最優秀的幻術師。

     “可是,你殺了這麼多人,卻還看不出是為什麼。

    如果說殺死村越是因為他是你的同謀,你擔心秘密被洩露,所以要除掉他,這似乎說得通。

    但從村越的性格來看,他不會洩露秘密。

    因此說,殺他也隻能被看作是無動機的。

    你連續幾次無動機殺人,不知其原因何在。

    我甘敗下風,請你自己來談談。

     “在我多年的偵探生涯中,還從未遇到過無動機連續殺人這樣奇怪的案件。

    你也許具有特殊的性格。

    當然,你不是瘋子,在你的内心深處一定隐藏着他人無法想象的不可思議的動機。

    由美子我想聽聽這究竟是什麼,聽聽你真實的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