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小土豪奸淫受惡報 嬌女子賣解誅親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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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陳先生，見蔣輔卿抱了那些應用的東西進來，即起身一手提起瞿宣矩，教李德生将上身的繩索解開，又教蔣輔卿把預備的扁擔拿過來。
陳先生接着就燈光仔細看了一遍，見扁擔上面沒有特别的記号，是一條新買來的，才點了點頭，交還給蔣輔卿道：&ldquo你和李大哥，每人捉住這孽障一條胳膊，分左右張開來，把這條扁擔橫綁在兩條胳膊上，兩頭須捆紮得緊，使他無論如何抽不出、掙不斷。
&rdquo 蔣、李二人答應着，一人搶住一條胳膊。
論力量蔣輔卿何能捉住瞿宣矩的胳膊，無如此時的瞿宣矩，頂心發被陳先生一手抓住了，連身體都被提得懸空了，兩腿又被繩索捆縛了，縱有飛天的本領，落到了這一步，也就無可施展了。
但忍不住不說話，咬牙切齒地問陳先生道：&ldquo你要打死我便打死我，要殺死我便殺死我，為人遲早免不了一死，我也不怕。
我自作自受，就被你打死、殺死，好不怨恨。
隻是你于今将我這般捆了，究是一種什麼舉動呢？&rdquo 陳先生笑道：&ldquo你瞿家兄弟，是一都地方周圍百數十裡的有名惡霸，誰不聞名心驚，見面落膽。
我們是何等純良百姓，敢打死你、殺死你嗎？既是不敢打死你、不敢殺死你，我們這些小戶人家，又沒有地方能把你監禁，沒奈何，隻好和你開開玩笑，使你略受點兒淩辱，出出胸中的怨氣，旁的心思是不敢存的。
&rdquo陳先生說話時，二人已将兩條胳膊，就扁擔兩端捆紮得結實，除了有人代替他解開，他自己一個，是決計解不開、掙不斷的。
李德生便問陳先生道：&ldquo這下子又将怎麼辦呢？&rdquo陳先生指着地下的棕葉說道：&ldquo你可将這些棕葉，一片一片地插在蓑衣上，插成兩個鳥翅膀的樣子。
李德生與蔣輔卿，依着陳先生的言語，插好了棕葉。
陳先生這才将瞿宣矩放下地來，逼令他彎腰俯首，用麻索一端纏在他頸項上，一端纏在他腳跟上，使他兩腳向左右不能分開，僅能向前從容移動。
頭、頸、身體因被麻索牽扯住了，伸不起來。
陳先生一手拍着瞿宣矩的後腦，問蔣輔卿道：&ldquo你會剃頭麼？&rdquo蔣輔卿笑道：&ldquo是要把這些頭發剃光嗎？這用不着會剃，還愁他怕痛嗎？&rdquo說時取剃刀在手問怎生剃法。
陳先生道：&ldquo隻把後腦這一半剃光就得了。
&rdquo蔣輔卿先理好了瞿宣矩的頭發，才一刀一刀剃下，直将後腦剃成一塊白肉，陳先生便吩咐不用再剃了。
教取出筆墨和顔料來，親自動手提筆，在後腦上畫了一對圓眼，一隻尖鼻，餘下的前腦頭發，散開來披繞在頸項上。
然後将插好了棕葉的蓑衣，披上瞿宣矩的背，俨然一隻大鳥張開兩片大翅膀。
陳先生取了一大把松枝，紮成掃帚模樣的東西，從腿縫裡向後面伸出來，遠望就仿佛一條尾巴，又剪了瞿宣矩身上一塊衣角，在手中團着問道：&ldquo你有什麼話想說麼？想說的快趁此時說出來。
再過一會兒，便不容你開口。
&rdquo瞿宣矩道：&ldquo算我倒黴，遇着對頭人了，還有什麼話說。
&rdquo陳先生笑道：&ldquo你既不打算說什麼話了，這張口留着無用，張開來給你堵上吧。
&rdquo瞿宣矩見自己雙手已被張開縛住，若再把口堵塞，不能呼人解救，豈不更苦，隻得将牙關緊緊咬住，不肯張開。
李德生拿燭照着瞿宣矩的臉，陳先生把剪下的衣角搓成一個圓團，送到瞿宣矩口邊說道：&ldquo張開來呢，咬緊牙關有什麼用？&rdquo瞿宣矩發出要哭的聲音求道：&ldquo隻求免了這一着吧！&rdquo陳先生笑道：&ldquo這話是白說了，快張開來，誰有工夫久和你歪纏。
&rdquo瞿宣矩知道哀求無益，仍咬緊牙關不張口。
陳先生伸左手托着瞿宣矩的下巴，隻将拇指和中指一捏牙關，瞿宣矩忍不住&ldquo哎呀&rdquo一聲，口就張開來了。
陳先生乘勢塞進衣角，伸着脖子向窗外看了看天色說道：&ldquo是時候了，就此饒了你，放你回家去吧。
&rdquo說着将瞿宣矩牽到門外，并正色告誡他道：&ldquo你自己的行為，讨來這種報應，不能怨人，我也隻要是這麼懲罰你一遭，使你以後知道改悔，不再蹈前轍，就對得起你師父丁昌禮了。
我本當待到天光明亮了，才放你回去的，隻為你的年紀輕，怕你将來不好做人，所以趁這天未明的時候，放你回去。
你快些走吧，天光一亮，路上就有行人了。
&rdquo 瞿宣矩聽得分明，想不到就這麼肯放他走，自然不肯停留，雖則兩腳被麻繩牽住了，不能大踏步地走，然一步也可以移動尺多遠。
練過武藝的人，身法畢竟不同，盡管彎着腰，張着胳膊，兩腳還是走得不慢，頃刻便走離了蔣輔卿家。
蔣、李兩人眼望着陳先生，是這般放瞿宣矩走了，心裡不明白有什麼作用。
李德生開口問道：&ldquo好容易才把這淫賊捉住，連打都不曾打他一下，就這麼放他回去，不太便宜了他麼？&rdquo陳先生笑道：&ldquo這般淩辱他，不比打了他還厲害嗎，如何是太便宜了他呢？&rdquo蔣輔卿道：&ldquo我也覺得罰不抵罪，實在太便宜他了，若等到明天放他走，使他在地方丢一丢臉，倒也罷了。
此時才過三更，此處離他家不過十來裡路，像他這種走法，不待天明準到家了。
路上沒一個人看見，于他的顔面并無損傷，我們今夜豈不是白費氣力？&rdquo陳先生點頭道：&ldquo你兩人的見解都差不多，此刻不妨悄悄地跟上他去，萬不可發出什麼聲音來，使他知道有人跟着，送他到了家，看他兄弟見面，是如何的情形，即時來報我知道。
&rdquo蔣、李二人欣然答應，追上瞿宣矩探看去了，陳先生也自回陶公祠中安歇。
且說瞿宣明這夜三更時分，被一陣砂石打在屋瓦上驚醒了，一聽後山上有哭泣的聲音，接着又聽得一種怪叫的聲音，吓得連忙将妻子推醒，那泣聲還時起時歇。
他妻子說道：&ldquo這時分哪有人在山上哭泣，不明是鬼哭？我小時候就曾聽過鬼哭，正是這種聲音。
也有一種野鬼，專打砂石吓人的。
&rdquo正說着，哭聲停止，怪叫的聲音又起了。
細聽那叫聲，并不是停着不動的，從這方面叫起，箭也似的就叫過那邊去了。
叫聲未已，便有一陣冷風吹得窗紙瑟瑟作響，瞿宣明夫婦都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瞿宣明說道：&ldquo我往日隻聽說有鬼叫，并不曾親耳聽過，這聲音并不覺得如何兇惡，但是聽了不知怎的，脊梁上如有人澆着冷水的一般，遍身的汗毛，根根都豎起來了。
&rdquo說話時忽聽得瞿宣枚，在隔壁房裡喊道：&ldquo大哥，大哥，醒來了麼？&rdquo瞿宣明連忙應道：&ldquo三弟，你也聽得了什麼叫聲麼？&rdquo瞿宣枚道：&ldquo吓死我了，一大把泥沙從窗眼裡打進來，我床上都落了不少。
大哥快來吧，我害怕。
&rdquo瞿宣明平日對四個兄弟，都異常友愛，見宣枚害怕，即下床開門到宣枚房裡去。
原來宣枚的妻子，在近日回娘家去了，宣明的妻子見丈夫起身去了，也害怕得跟了過來。
這麼一來，把全家的人都鬧醒了，聽得鬼哭鬼叫的，并不僅宣枚和宣明夫婦，宣澤及瞿家雇用的長工，都一般地聽得仔細。
大家你言我語地議論了一會兒，瞿宣明說道：&ldquo我常聽得老輩閑談，說夜間聽得鬼哭鬼叫，這地方必不清吉，大概不出半月之内，定有人死，所以說是鬼叫伴。
還有一種豺狗，在夜間叫起來，聲音也和鬼哭差不多，非常凄慘，那東西一叫，地方也是不清吉的。
五弟近來專喜喝酒，時常鎮日地在外邊玩耍，夜深才酒氣熏人地回家來。
于今到處塘滿壩滿，萬一走失了腳，跌到水裡去了，沒喝醉酒還好一點兒，若是喝醉了酒，在前面堤上跌下河裡去了，此刻的河水正急，看去哪裡呼救！從今夜起，以後須在黃昏以前回家來，如果在人家玩耍，不覺坐到天黑了，不妨就在人家借宿，等次日早起回家，免得家裡人懸心吊膽。
&rdquo這夜瞿宣矩在家中歇宿，他睡着了不曾聽得鬼叫，被家裡人鬧醒了，起來聽得他大哥這麼說，正合他的心思，所以次日就買了些酒菜，準備在蔣家歇宿
陳先生接着就燈光仔細看了一遍，見扁擔上面沒有特别的記号，是一條新買來的，才點了點頭，交還給蔣輔卿道：&ldquo你和李大哥，每人捉住這孽障一條胳膊，分左右張開來，把這條扁擔橫綁在兩條胳膊上，兩頭須捆紮得緊，使他無論如何抽不出、掙不斷。
&rdquo 蔣、李二人答應着，一人搶住一條胳膊。
論力量蔣輔卿何能捉住瞿宣矩的胳膊，無如此時的瞿宣矩，頂心發被陳先生一手抓住了，連身體都被提得懸空了，兩腿又被繩索捆縛了，縱有飛天的本領，落到了這一步，也就無可施展了。
但忍不住不說話，咬牙切齒地問陳先生道：&ldquo你要打死我便打死我，要殺死我便殺死我，為人遲早免不了一死，我也不怕。
我自作自受，就被你打死、殺死，好不怨恨。
隻是你于今将我這般捆了，究是一種什麼舉動呢？&rdquo 陳先生笑道：&ldquo你瞿家兄弟，是一都地方周圍百數十裡的有名惡霸，誰不聞名心驚，見面落膽。
我們是何等純良百姓，敢打死你、殺死你嗎？既是不敢打死你、不敢殺死你，我們這些小戶人家，又沒有地方能把你監禁，沒奈何，隻好和你開開玩笑，使你略受點兒淩辱，出出胸中的怨氣，旁的心思是不敢存的。
&rdquo陳先生說話時，二人已将兩條胳膊，就扁擔兩端捆紮得結實，除了有人代替他解開，他自己一個，是決計解不開、掙不斷的。
李德生便問陳先生道：&ldquo這下子又将怎麼辦呢？&rdquo陳先生指着地下的棕葉說道：&ldquo你可将這些棕葉，一片一片地插在蓑衣上，插成兩個鳥翅膀的樣子。
李德生與蔣輔卿，依着陳先生的言語，插好了棕葉。
陳先生這才将瞿宣矩放下地來，逼令他彎腰俯首，用麻索一端纏在他頸項上，一端纏在他腳跟上，使他兩腳向左右不能分開，僅能向前從容移動。
頭、頸、身體因被麻索牽扯住了，伸不起來。
陳先生一手拍着瞿宣矩的後腦，問蔣輔卿道：&ldquo你會剃頭麼？&rdquo蔣輔卿笑道：&ldquo是要把這些頭發剃光嗎？這用不着會剃，還愁他怕痛嗎？&rdquo說時取剃刀在手問怎生剃法。
陳先生道：&ldquo隻把後腦這一半剃光就得了。
&rdquo蔣輔卿先理好了瞿宣矩的頭發，才一刀一刀剃下，直将後腦剃成一塊白肉，陳先生便吩咐不用再剃了。
教取出筆墨和顔料來，親自動手提筆，在後腦上畫了一對圓眼，一隻尖鼻，餘下的前腦頭發，散開來披繞在頸項上。
然後将插好了棕葉的蓑衣，披上瞿宣矩的背，俨然一隻大鳥張開兩片大翅膀。
陳先生取了一大把松枝，紮成掃帚模樣的東西，從腿縫裡向後面伸出來，遠望就仿佛一條尾巴，又剪了瞿宣矩身上一塊衣角，在手中團着問道：&ldquo你有什麼話想說麼？想說的快趁此時說出來。
再過一會兒，便不容你開口。
&rdquo瞿宣矩道：&ldquo算我倒黴，遇着對頭人了，還有什麼話說。
&rdquo陳先生笑道：&ldquo你既不打算說什麼話了，這張口留着無用，張開來給你堵上吧。
&rdquo瞿宣矩見自己雙手已被張開縛住，若再把口堵塞，不能呼人解救，豈不更苦，隻得将牙關緊緊咬住，不肯張開。
李德生拿燭照着瞿宣矩的臉，陳先生把剪下的衣角搓成一個圓團，送到瞿宣矩口邊說道：&ldquo張開來呢，咬緊牙關有什麼用？&rdquo瞿宣矩發出要哭的聲音求道：&ldquo隻求免了這一着吧！&rdquo陳先生笑道：&ldquo這話是白說了，快張開來，誰有工夫久和你歪纏。
&rdquo瞿宣矩知道哀求無益，仍咬緊牙關不張口。
陳先生伸左手托着瞿宣矩的下巴，隻将拇指和中指一捏牙關，瞿宣矩忍不住&ldquo哎呀&rdquo一聲，口就張開來了。
陳先生乘勢塞進衣角，伸着脖子向窗外看了看天色說道：&ldquo是時候了，就此饒了你，放你回家去吧。
&rdquo說着将瞿宣矩牽到門外，并正色告誡他道：&ldquo你自己的行為，讨來這種報應，不能怨人，我也隻要是這麼懲罰你一遭，使你以後知道改悔，不再蹈前轍，就對得起你師父丁昌禮了。
我本當待到天光明亮了，才放你回去的，隻為你的年紀輕，怕你将來不好做人，所以趁這天未明的時候，放你回去。
你快些走吧，天光一亮，路上就有行人了。
&rdquo 瞿宣矩聽得分明，想不到就這麼肯放他走，自然不肯停留，雖則兩腳被麻繩牽住了，不能大踏步地走，然一步也可以移動尺多遠。
練過武藝的人，身法畢竟不同，盡管彎着腰，張着胳膊，兩腳還是走得不慢，頃刻便走離了蔣輔卿家。
蔣、李兩人眼望着陳先生，是這般放瞿宣矩走了，心裡不明白有什麼作用。
李德生開口問道：&ldquo好容易才把這淫賊捉住，連打都不曾打他一下，就這麼放他回去，不太便宜了他麼？&rdquo陳先生笑道：&ldquo這般淩辱他，不比打了他還厲害嗎，如何是太便宜了他呢？&rdquo蔣輔卿道：&ldquo我也覺得罰不抵罪，實在太便宜他了，若等到明天放他走，使他在地方丢一丢臉，倒也罷了。
此時才過三更，此處離他家不過十來裡路，像他這種走法，不待天明準到家了。
路上沒一個人看見，于他的顔面并無損傷，我們今夜豈不是白費氣力？&rdquo陳先生點頭道：&ldquo你兩人的見解都差不多，此刻不妨悄悄地跟上他去，萬不可發出什麼聲音來，使他知道有人跟着，送他到了家，看他兄弟見面，是如何的情形，即時來報我知道。
&rdquo蔣、李二人欣然答應，追上瞿宣矩探看去了，陳先生也自回陶公祠中安歇。
且說瞿宣明這夜三更時分，被一陣砂石打在屋瓦上驚醒了，一聽後山上有哭泣的聲音，接着又聽得一種怪叫的聲音，吓得連忙将妻子推醒，那泣聲還時起時歇。
他妻子說道：&ldquo這時分哪有人在山上哭泣，不明是鬼哭？我小時候就曾聽過鬼哭，正是這種聲音。
也有一種野鬼，專打砂石吓人的。
&rdquo正說着，哭聲停止，怪叫的聲音又起了。
細聽那叫聲，并不是停着不動的，從這方面叫起，箭也似的就叫過那邊去了。
叫聲未已，便有一陣冷風吹得窗紙瑟瑟作響，瞿宣明夫婦都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瞿宣明說道：&ldquo我往日隻聽說有鬼叫，并不曾親耳聽過，這聲音并不覺得如何兇惡，但是聽了不知怎的，脊梁上如有人澆着冷水的一般，遍身的汗毛，根根都豎起來了。
&rdquo說話時忽聽得瞿宣枚，在隔壁房裡喊道：&ldquo大哥，大哥，醒來了麼？&rdquo瞿宣明連忙應道：&ldquo三弟，你也聽得了什麼叫聲麼？&rdquo瞿宣枚道：&ldquo吓死我了，一大把泥沙從窗眼裡打進來，我床上都落了不少。
大哥快來吧，我害怕。
&rdquo瞿宣明平日對四個兄弟，都異常友愛，見宣枚害怕，即下床開門到宣枚房裡去。
原來宣枚的妻子，在近日回娘家去了，宣明的妻子見丈夫起身去了，也害怕得跟了過來。
這麼一來，把全家的人都鬧醒了，聽得鬼哭鬼叫的，并不僅宣枚和宣明夫婦，宣澤及瞿家雇用的長工，都一般地聽得仔細。
大家你言我語地議論了一會兒，瞿宣明說道：&ldquo我常聽得老輩閑談，說夜間聽得鬼哭鬼叫，這地方必不清吉，大概不出半月之内，定有人死，所以說是鬼叫伴。
還有一種豺狗，在夜間叫起來，聲音也和鬼哭差不多，非常凄慘，那東西一叫，地方也是不清吉的。
五弟近來專喜喝酒，時常鎮日地在外邊玩耍，夜深才酒氣熏人地回家來。
于今到處塘滿壩滿，萬一走失了腳，跌到水裡去了，沒喝醉酒還好一點兒，若是喝醉了酒，在前面堤上跌下河裡去了，此刻的河水正急，看去哪裡呼救！從今夜起，以後須在黃昏以前回家來，如果在人家玩耍，不覺坐到天黑了，不妨就在人家借宿，等次日早起回家，免得家裡人懸心吊膽。
&rdquo這夜瞿宣矩在家中歇宿，他睡着了不曾聽得鬼叫，被家裡人鬧醒了，起來聽得他大哥這麼說，正合他的心思，所以次日就買了些酒菜，準備在蔣家歇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