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回 有心捉弄桑黛使刁 任意留難楚雲賴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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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夜叉,俺也不戒意。

    這攙親的事,以為一位嬌容,一個醜貌,站在一處雖分妍媸,皆是一個人,隻要福厚怕誰看?” 這一番話,說得桑黛、徐文俊、李太王妃皆笑起來,就連内眷聞言也是大笑不止。

    李太王妃口呼:“ 胡賢侄,臨時休改齒。

    ” 胡逵曰:“有何改齒?好在十二姑現在這裡,隻須招呼他一聲就是了。

    ”胡逵話未說完,隻見甘十二姑從後面走了出來,向胡逵說:“ 不要你招呼,俺早聽見了,俺同白氏妹妹攙親便了。

    ”桑黛、徐文俊聞言暗笑,聲音不好出口,遂扯着胡逵一齊到外面看戲去了。

    不一時,李廣已奠雁回來,衆同盟自然取笑一番,不必細表。

     再言楚雲自行盤之後,每日長籲短歎,愁眉不展。

    雲太郡同吳又仙終日向他解說,就是錢瓊珠、夢月也是寸步不離,相陪伴着。

    已到吉期,更覺萬箭攢心,寸腸欲斷,說不盡他那些苦楚。

    李廣奠雁之後,不一刻喜轎至登堂,喜娘請楚去梳妝。

    楚雲一聞此言,登時怒不可遏,隻聽一聲響亮,将床上的床花兒玻璃等物擊得粉碎,将夢月、瓊珠二人吓了一跳,隻吓得喜娘發怔。

    暗想:我作了一世喜娘,從未有過這樣性格,在家未出閣就是如此,若到婆家那可更利害了。

    當下錢瓊珠知道他的心事,便走近床前握住楚雲之手,低聲勸曰:“吾的好姐姐,你不必過于悲傷了,現在為時已是不早了,請起來用些飲食,好去梳妝。

    你的心事,小妹亦知,總之千不恨萬不恨,隻恨出娘胎時為何是一女身?姐姐若如此悲痛,怎令伯母與母親兩位老人家何以為情呢?況且英武王是姐姐舊日同盟,此時過去正好叙叙金蘭之誼,有何解不開。

    ”楚雲聞言,坐将起來,執着瓊珠手含淚道:“ 叫聲妹妹呀!你教吾此時怎樣是好?若提‘ 金蘭’ 二字,我更是難以為情。

    妹妹你代我想想,我這玉帶牙笏,蟒袍金冠,一時怎抛得?而況我平時着帽慣穿烏靴,今改弓鞋,我雙足站不牢穩,兩截穿衣,梳頭掠鬓,更令我為難。

    而且我于歸過去,到了李府,那些衆同盟兄弟如何能放得過去?定要百般嘲笑,惡語相加。

    我向來不肯饒人,那時怎教我容納得下?妹妹呀!我與你雙栖雙宿已久,一旦抛卻怎教我割得下。

    母親前雖有妹妹與張兄弟侍奉,我總不能朝夕相見,令我何以為情。

    妹妹呀!你是我知心人,有何方法教我?我終日思慮,隻恐衆同盟嘲笑,我用何言回答他們?” 瓊珠聞言,心中暗笑,遂口呼:“姐姐,你怎說出這話來了?豈有作新娘子與人答話之理?就便衆人取笑,也隻可聽而不聞,這是作新娘的定法。

    若謂婆母膝前,自有小妹侍奉,伯母前自有嫂嫂同雲侯承歡。

    況且你滿月之後,必然歸甯兩家省視,着可不必過慮。

    其餘一切瑣事,自有侍女仆婦伺侯,姐姐又何必多慮,快吃些點心,好去梳妝。

    ” 楚雲聞言,也不回答,隻歎了一口氣,複又倒身重複睡下,面朝床裡,任你千言萬語,百般解勸,總是一言不答。

    當下雲太郡、錢太夫人、吳 又仙在一旁看着實在急燥。

    林夢月一旁隻是低頭暗笑,喜娘在旁不敢相勸,隻是發怔。

    錢太夫人見伴蘭一旁站着,隻可拿他發話,喝道:“ 伴蘭,你還不去改妝,呆呆站在這裡,難道說也等人勸你不成?” 便命碧梧、翠竹領伴蘭去改妝。

    畢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