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回 逞嬌癡情抗旨卻婚 仗不爛舌婉言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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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着甥女奏陳,無不準奏,可見聖上分明準甥女喬裝一世。

    今日阿舅到此,莫非重受李某之托,代他作一說客?尚望阿舅轉告李某,請他将這件事及早收心,今生休想結婚,以待來生再修前好便了。

    ” 範相聞言,面帶不悅之色曰:“甥女所言都是荒唐無理之詞,怪誕不正之語。

    若謂欲報繼母之恩,應當及早于歸,他日生兒,便可繼立楚氏宗嗣香煙。

    否則在于楚氏族中,檢其賢能之子,立為宗祧,方是報恩之道。

    若照爾言,雖守爾繼母終身,不過隻顧眼前私情,卻令楚氏香煙斷絕,非惟無益,卻又害之。

    吾不知爾所謂報恩者何在?至于錢氏女郎,爾既知誤他終身,趁此之時,應代他早覓門當戶對匹配與人,否則同歸李廣,也可白頭相伴。

    既已誤之于前,豈可誤之于後?若謂香閨共老,守夫婦之名,這真是誤他終身一世了。

    吾又不知甥女所謂誤彼終身何在?至第三件,更覺可笑。

    同盟取笑事小,違旨之事最大。

    昨在朝中強辯,聖上面帶不悅,我恐你強言頂撞,緻觸聖怒,故此竭力轉圖,代作調停之計。

    我今前來相勸,是為甥女一片好心,那知甥女不明此中之理,反說我受了李廣之托。

    難道李廣許了我多少謝儀,我便甘願前來代他作一說客?豈有此理!你堅執不允,我也無可如何。

    但我有一言不得不說,但憑甥女之便。

    天子為一國之尊,那有臣背君言之理?況且甥女之欺君大罪,已蒙聖恩寬大,一概赦免。

    更且天語褒嘉,禦賜于歸李廣,天恩洋溢,應如何感激涕零?此等大事,反要泥于小節,顯背綸音。

    天子雖未嘗與爾苛求,是念爾有功,不忍遽加罪戾。

    若執意推三阻四不允,吾恐天顔不測。

    一經震怒,不但甥女加罪,且累及母、兄,就便楚太王妃也難免獲一抗旨大罪。

    到了彼時,試問你是遵旨的好,還是不遵旨的好?若遵旨竟是不懷德而畏威,豈不令天下嗤笑?若仍不遵旨,不但身死無名,且累及你生母、養母并你胞兄等問罪,那時你心何忍?我言已盡,甥女是聰明人,你将我這番話細細三思,究竟孰非孰是?我且回去,改日再來聽信。

    ”言罷,出書房回府而去。

    楚雲相送。

     楚雲回到書房,将範相之言思想一回,忽然大悟曰:“非母舅金石之言,我楚雲死不足惜,必累及我母、兄于無辜。

    雖然如此,實令我左右作人難。

    還是應允否?” 想了一回,便帶愧含羞走入上房,将範相所說之言,向楚太王妃訴了一遍。

    楚太王妃聞言,點頭不已。

    長歎一聲曰:“為娘想來,你母舅之言,真是仁至義盡。

    你不可任己之性,違背聖旨。

    若謂舍不得為娘,兒既與李廣偕了伉俪,為娘雖非爾之生母,想李廣不能不認我這嶽母。

    既認我為嶽母,他便是半子,我也有了依靠。

    至于錢氏,也應代他早擇良姻,免緻誤他終身。

    若能同适李廣更妙,否則當另覓相宜,以畢良緣。

    兒呀!務須遵娘之言,不可偏見,緻于獲罪。

    ” 言罷,淚流不已。

    楚雲見太妃如此悲痛,不由一陣心酸,流下淚來。

    楚太王妃便命楚雲退出,楚雲也就退出,回轉自己房内。

     錢氏王妃見楚雲進來,忙站起迎接,即執楚雲之手,含笑問曰:“ 适才範相到此有何事?王爺竟如何這樣愁悶?”楚雲見問,長歎一聲,就将範相之言及太妃之話細言一遍。

    “竟令我心亂如麻,毫無主意。

    若竟飄然仙去,固難抛撇繼母于卿卿;若竟相伴閨中,矢志不承聖旨,又恐天威震怒,累及母、兄。

    真令我左右兩難,焉能不愁悶?” 錢氏王妃聞言,嫣然一笑曰:“王爺不必愁悶,妾有一計可以解釋王爺之愁。

    ”不知說出什麼計,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