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環境場—恒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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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施的。

    如果白色是比黑色更刺目的顔色〔這是從第四章(見邊碼p.127)解釋的意義上說的」,那麼蓋爾布的結果看來便可以得到解釋了;也就是說,如果白色具有更強的組織力和内聚力的話,則蓋爾布的結果便可以得到解釋了。

    在一般的條件下,白色和黑色之間的這種硬性差别是由我本人和哈羅爾發現的;現在的問題是,它是否也适用于與同樣的局部刺激相一緻的黑色和白色。

    我們認為,如果它适用的話,那麼,比起由同樣的局部刺激産生的白色場來,一個黑色場對于引進一個彩色圖形來說應當産生較少的阻力;黑色場比之白色場較少需要顔色。

    我們的實驗證明了這種推論,從而也提供了另一種結果,即兩個這樣的表面在其中發生差異的結果。

     第三種結果是由哈羅爾和我本人發現的(11,p.211)。

    對非彩色背景上一個彩色圖形的顔色濃度來說,如果兩者的白色越相似,濃度便越大;在重合點上(這裡的重合點就是白色的等同點)濃度達到最高值[參見阿克曼(Ackermann),埃伯哈特(Eber-hardt),G.E.缪勒,1930年Ⅱ]。

    用明度來對這種結果進行解釋是符合習慣的,但是這種解釋并未考慮下列事實,即同樣的輻射可以産生不同的白色和明度的結合。

    先前關于彩色圖形的顔色濃度或阈限有賴于背景明度的一切實驗都是在這樣一種情形裡進行的,也即圖形和背景處于同一平面上,并接受同樣的照明,在這種情形裡,背景的白色(明度)隻能通過它的反照率的變化而變化。

    可是,哈羅爾和我在非彩色背景上制作了一些圖形,我們的方法是将圖形和背景的光源分開。

    這樣,方有可能去比較将同樣數量的彩色光反射到兩個背景上去的兩個圖形,這兩個背景盡管也反射了同樣數量的(非彩色)光,但是看上去卻是不同的,例如,其中一個背景黑而亮,另一個背景則白而暗。

    這樣一來,不僅這兩個圖形的顔色看上去彼此不同(這是我們已經提到過的),而且顔色的最大濃度也不再能從那個重合點上獲得。

    在該重合點上,黑色背景上的藍色看上去比減光相等的白色背景上藍色更濃,黃色在前者上也比在後者上看來顔色更濃。

     顔色恒常性 現在,讓我們轉向狹義中的顔色恒常性;正如物體的顔色并不随着非彩色照明的強度變化一樣,因此,它們也不遵循照明的彩色變化,盡管&ldquo顔色恒常性&rdquo比&ldquo明度恒常性&rdquo更不完善。

    卡茲将這類現象的調查收錄在他的第一本偉大著作中,而且恒常性問題也主要地決定了該領域中的科研工作。

    此外,為了這一理論的緣故,正如我們在明度恒常性讨論中排除了顔色恒常性的讨論一樣,我們在顔色恒常性讨論中也将排除明度恒常性的讨論。

     最初的實驗 讓我們進行下列實驗:在一堵由彩色光照明的房間的牆旁,我們安置了一個非彩色圓盤d1,離這圓盤不遠處的牆壁上有一開口,通向另一間正常照明的房間,在這開口後面的那個房間内,我們安置了第二個非彩色圓盤d2,以遮住來自第一個房間的彩色照明。

    這樣一來,d1反射了彩色照明的光,d2則反射非彩色光。

    在這些條件下,d1看來或多或少是非彩色的,而d2則以一種彩色出現,作為對照明彩色的補充,而且,照明的顔色越濃,兩種照明的發光度越是差不多相等。

    上述兩種結果,即d1的非彩色外觀和d2的彩色外觀,都作為同一結果的例子,盡管d1顯示出恒常性而d2并不顯示出恒常性。

    由于d1和d2反射了不同種類的光,因而看上去不相等。

    如果反射彩色光的d1看上去是非彩色的,那麼反射非彩色光的d2看上去肯定呈現彩色,這樣一來,它的彩色與非彩色在同一方向上有所區别,而且像d1的非彩色不同于照明的彩色那樣,它在數量上也有所區别;也就是說,d2的色彩必須成為照明色彩的補充。

    如果人們通過非彩色照明的減光屏洞孔注視同樣兩隻圓盤,那麼,一個孔由d1填充,另一個孔由d2填充,于是,d1将看上去呈現彩色,并且處于照明的色彩中,而d2則呈現非彩色。

     顔色恒常性理論的嘗試&mdash&mdash兩個原理 楊施是第一個看到d1和d2的外表歸屬在一起的人,他還由此發展了一種測量轉化的方法,然而,其他一些心理學家卻未能看到楊施論點的意義一。

    在我看來,d1和d1外表之間的聯結包含了顔色恒常性理論的關鍵,或者,如果我們不用這種特定的偏見來表述的話,它就是顔色知覺的理論。

    首先,它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不變因素,也就是d1和d2之間的梯度。

    雖然量化證明仍然找不到&mdash&mdash确實很難獲得&mdash&mdash我們仍然可以假設,刺激梯度d1-d2産生了相等的外表顔色梯度,不論有否減光屏都一樣,但是,單憑這種梯度還無法決定這種外表梯度的絕對位置。

    如果C1和C2是同一種刺激色彩的兩種不同的濃淡,那麼具有固定差别的兩種顔色的行為場将與這些刺激相一緻,而且這兩個場可以在顔色的最大濃度和補色的最大濃度之間的任何地方具有顔色。

    這種顔色的多樣性可被視作一個固定的量尺,在該量尺上由兩種刺激C1和C2産生的兩種顔色彼此之間保持同樣距離,但可能根據一般的條件而遊離。

    我把這種現象稱作水平轉移原理(theprincipleoftheshiftoflevel)。

     由此可見,顔色現象與空間方向現象具有驚人的相似性,在空間方向中,兩根線條之間的角度是一個不變因素,而知覺到的線條的絕對方向則有賴于一般的場條件。

    這一類推甚至還可深入。

    在我們關于空間方向的讨論中,我們發現某些方向起着獨特作用,它們是水平方向和垂直方向,我們還發現,組織的主線往往傾向于成為方向的主線(見邊碼p.216)。

    在空間方向領域,我們發現一種類似的獨特的群集(constellation),也就是正面平行面,而在大小領域和非彩色領域中,則沒有這種獨特的群集存在。

    然而,當我們考慮所有的色彩現象時(包括彩色和非彩色),我們又會重新找到這種獨特的群集,因為在這裡非彩色具有獨特的位置。

    看來,它與系統闡述一個原理的事實完全一緻,我們把該原理稱作非彩色水平原理(thePrincipleoftheneutrallevel)(1932年a)。

    正像每個個别的空間方向有賴于一般的空間格局(spatialfranework)那樣,每個個别的知覺顔色也有賴于一種顔色格局(colourframework)或顔色水平(colourlerel)。

    而且,正像水平一垂直方向建立了空間格局那樣,非彩色也充當了顔色水平。

    至于在每一個特定的情形中這種顔色水平是如何建立起來的,則有賴于特定的條件。

    在顔色領域,這些條件并不像在方向領域中那樣容易進行系統闡述;但是,隻要記住格局和背景之間存在的關系,我們便可以提出下列假設,那麼一般的背景将決定水平,從而像條件許可的那樣顯現為非彩色。

    用此原理,加之水平轉移原理,我們可以解釋兩種圓盤d1和d2的表現,不論它們是否通過減光屏而被看到。

    在第二種情形裡,背景反射了照明的顔色;作為背景,它決定了顔色水平,從而看上去是非彩色的。

    圓盤d1反射了同一種光,因此看上去也一定是非彩色的,而圓盤d2反射的是非彩色光,因此看上去呈現補色的彩色。

    有了減光屏,屏幕反射非彩色光,于是成了背景,從而看上去呈非彩色;d2也反射非彩色光,因此也肯定呈現非彩色;而d1由于反射彩色光,即照明的光,因此看上去一定呈彩色。

     本理論的缺陷 盡管這些原理允許我們引證大量事實,但是,它們還不能作為一個普遍的理論。

    這些因為,水平轉移原理迄今為止隻闡述了兩種顔色,它們能在聯結色圈兩點并穿越非彩色中心(或色錐中相應的線)的一根直線上被描繪。

    但是,我們尚未知道,兩種顔色之一的水平轉移如何對另一種産生影響,如果它并不存在于這樣一根線上的話。

    具體地說:假設我們實驗中的d2是綠色的,而第一間房間的照明是黃色的,那麼,當d1和d2通過一個非彩色照明的減光屏而被看到時,d1呈現黃色,d2呈現綠色。

    如果我們移去減光屏,d1重新變成非彩色,但是,d2将顯示什麼顔色呢?它看上去與非彩色不同,這種不同猶如綠色與黃色的不同。

    對此問題的實驗解決辦法頗為容易;它将導緻十分有趣的概括,即關于整個色彩系統的概括。

     彩色物體在彩色照明中的恒常性 我認為,我們的原理在解釋彩色照明中非彩色物體的恒常性方面是清楚的。

    那麼,它們是否也解釋了彩色物體的恒常性呢?為了避免對我們的假設多問幾個為什麼,我必須提及這樣一個事實,它對女士們簡直太熟悉了。

    女士們在挑選衣料時很少借助人工光線,因為在人工光線下,顔色恒常性沒有明度恒常性來得完美,這個事實也由彪勒強調過。

    這樣一種随着照明顔色的濃度而下降的不完美的恒常性,确實是與我們的假設相一緻的,而且,一俟上述的一般問題得到解決,這樣一種不完美的恒常性便可以從我們的假設中詳盡地推斷出來。

    讓我們僅讨論兩個例子。

    首先,我們選擇在普通燈泡的黃光照明下的藍色物體。

    我們知道,在這樣一種照明下,一個反射黃光的非彩色表面看上去呈非彩色,結果反射非彩色光的表面看上去呈藍色,而反射藍光的表面将比非彩色照明下顯得更藍。

    現在,用黃光照明的藍色物體會比正常照明時反射較少的藍光,如果人們通過正常照明的非彩色減光屏向它注視的話,這一點是可以确定的。

    然而,現在這個較少藍色的物體肯定會産生比它在非彩色照明下更加藍的顔色。

    因此,照明有兩種對立的作用。

    從物理學角度講,它減少了來自物體的藍光,但是從心物角度講,它提高了這種光的藍色效應。

    這兩種對立的效應具有同樣的量值,以緻于可以相互抵消,從而産生完好的恒常性,這僅僅是多重性中的一種可能性,而且隻有在少數情形中才能實現。

    由于照明的變化,從一個物體上反射的光的變化将有賴于照射到該物體上的光的組成以及它自己表面的選擇性(selectivity)。

    看上去相等的兩種光可能有十分不同的組成方式,而看上去相等的兩個表面也可能有十分不同的選擇性。

    因此,呈現等同顔色的兩種光可以産生十分不同的輻射,這些不同的輻射是從同一表面反射的,而且,同樣的光能以不同的組成方式從兩個表面反射出來,這兩個表面在非彩色照明下看上去是相等的。

    該事實的另一個結果是當彩色照明取代非彩色時,來自兩個表面的刺激之間的關系一般說來會發生變化;這再次意味着恒常性是不完整的,而照明強度的變化使這些關系保持恒定,從而保證了更高程度的(白色)恒常性。

     關于我們的第二個例子,我們選擇了一種單色照明(monochromaticillumination)。

    在這種情況下,由于隻有一種光投射在物體上,因此由物體反射的光也就隻有一種,唯一的刺激差異可能就是強度差異了;由此可見,所有的物體都應當呈現非彩色,因為根據我們的非彩色水平原理,整個視野應當呈現非彩色,而且強度差異表現為黑-白差異和暗-亮維度差異。

     行為照明 對我們的理論可能提出的一個異議将有助于我們簡要地介紹一種迄今為止被忽視的論點,盡管這種論點在讨論顔色恒常性的理論時起着重要作用。

    我們認為,一個非彩色表面在彩色照明下仍會呈現出非彩色。

    這樣說,難道沒與我們的原理發生抵觸嗎?我們的原理認為,兩種阈上不同的刺激絕對不會産生恰好同樣的結果。

    如果我們把彩色照明條件下的非彩色濃淡的恒常性視作對這些事實的完整描述的話,那麼我們便會與我們自己的原理唱對台戲。

    可是,我們并沒有這樣做。

    這裡又有一個新的方面,即非彩色照明的非彩色表面和彩色照明的非彩色表面彼此表現不同。

    在某些情形裡,這種差異可以這樣來描述,即這兩個表面盡管具有相同顔色,但是在不同照明條件下呈現,于是可以把照明作為一種行為數據來考慮。

    在其他一些情形裡,這樣一種描述過于獨特,而且仍有某種差異保持着,盡管我們的語言沒有特定的言詞去說明它。

    例如,當你戴上一副黃色眼鏡時&mdash&mdash景色會變得暧和和絢麗多彩;如果換上一副藍色眼鏡,看到的東西會變得冰冷和呆滞。

    我告誡自己不必再在這種觀點上多費口舌。

    在我的文章中(1932年a),我已經發展了我的理論,以便處理照明的印象(pp.349f.)。

     某種實驗證據 關于迄今為止闡釋的這個假設,能說它不僅僅是一種推測嗎?有否直接的實驗去證實它?當我最初考慮水平轉移和非彩色水平兩個原理時,下面的論點就閃現在我的腦海裡。

    假設一個反射非彩色光的場呈現藍色,因為環境場反射黃光而呈現非彩色,那麼,客觀上非彩色的場應當不再呈現藍色,如果環境場呈現黃色的話。

    與此同時,如果它在客觀上變得更黃,那麼原先顯示藍色的場的非彩色化将證明,它的藍色不是由于傳統意義上的對比,因為環境場的對比應當增加,如果環境場的顔色濃度增加的話。

    這種論點導緻一個十分簡單的實驗。

    在一間由漫射日光照明的房間裡,我旋亮一盞普通的電燈,它将一個固定物體的陰影投在一張白紙上。

    該陰影産生一個區域,它在一個較大區域内反射非彩色光,而較大區域是反射黃光的(黃光由漫射日光和燈光所組成)。

    如果恰當地調節漫射日光的強度與燈光的強度,那麼,白紙就呈現白色,而陰影則是濃濃的藍色。

    這不是别的什麼東西,不過是産生彩色陰影的衆所周知的方法而已,也即一種經常由&ldquo對比&rdquo來進行解釋的結果,盡管這種解釋忽略了這樣一個事實,即非陰影區雖然反射黃光,卻看起來是白色的。

    現在,我對實驗進行修改,使環境場客觀上變得更黃,而主觀上則呈現黃色:我用一張相對來說低濃度顔色的黃紙蓋在一張白紙上,白紙上投有藍色陰影,僅讓陰影部分不被蓋住。

    于是,我使環境場比先前反射更多的黃光,但是讓陰影區保持不變。

    結果,圍着陰影的紙看上去呈黃色,而陰影部分則喪失了它的大部分或全部藍色。

    如果我使用一張顔色濃度更高的黃紙,那麼結果還要明顯。

    當然,我改變條件,以便排除一些可能的解釋,除了黃色以外,我還用了其他一些照明色。

    結果仍然一樣(參見我的文章,1932年a,p.340)。

    在原來條件下陰影呈現藍色,而在實驗修改以後陰影變為非彩色,這一事實證明閉合區域的外觀并不依賴它自己的輻射以及環境場的輻射,這是對比理論所堅持主張的。

    也就是說,閉合區域的外觀有賴于以累積方式結合起來的兩個因素,有賴于已閉合的輻射和正在閉合的輻射之間的一個梯度,有賴于後者得以出現的顔色。

    當它客觀上被着色時,它就呈現非彩色,而一個非彩色的内部場一定會以補色出現;然而,當它呈現彩色時,内部場就會或多或少地出現非彩色。

     上面描述的一些實驗傾向于使對比和&ldquo轉化&rdquo之間的關系問題變得十分緊迫。

    很自然,這個問題使得該領域中的所有研究人員,從卡茲到卡多斯,忙于此項工作,而且将兩種結果彼此分離的那些理論則與另外一些理論發生沖突,後者試圖通過對比來解釋轉化(這是前面提到過的,業已證明是失敗的一種嘗試),或者通過轉化去解釋對比(如楊施等人)。

    我把這個問題暫時擱置起來,因為目前尚缺乏一些關鍵實驗。

    然而,我無法相信這兩種現象在其動力學方面是完全不同的。

    正如我确信的那樣,如果所謂的對比效果還有賴于受刺激區域之間的梯度的話,而且,正如威特海默-本納利實驗已經表明的那樣,如果所有這些梯度并不具有相等的影響,而是按照&ldquo附屬條件&rdquo來施加它們影響的話,那麼,這些對比效果一定是與&ldquo恒常性&rdquo效果密切相關的。

    讓我們再次回到純粹白色和明度的領域中來:我們看到,出現在同一平面中的兩個區域将主要根據它們的白色程度彼此确定下來,而在不同平面中組織的區域也将相互确定它們的明度。

    第一種影響可能與普通的明度對比相一緻。

    這一觀點得到威廉·沃爾夫(WilhelmWolff)的實驗支持,他證明,反射同樣數量的非彩色光并出現在同樣的正面平行面中的兩個相等的表面,當其中一個處在暗的背景前面,另一個處在淡灰色背景前面時(兩個背景在客觀上和主觀上不同),仍會看上去相等,可是,如果把這兩個表面置于兩個背景上,它們的反照率就像第一個實驗中的背景那樣彼此不同,那麼,這兩個表面便會看上去不同。

    這種外觀上的差異是一個普通的對比例子;但是,就内部場和環境場而言,由于在這兩組條件中視網膜條件是相同的,其中一個條件隻産生對比效果。

    沃爾夫的實驗證明,對比不能單憑視網膜條件來解釋,它有賴于空間組織,有賴于由視網膜條件産生的附屬條件:當兩個表面位于同樣的平面上時,它就發生了;當兩個表面不在同樣的平面上時,它便不會發生。

     透明度和恒常性 在我們離開顔色恒常性這個課題以前,我們想提出一個與之密切相關的問題,因為它為我們研究空間組織和顔色之間存在的密切的動力聯系提供了一種新的洞察力。

    我們在讨論雙重呈現(doublerepresentation,見邊碼p.181)時,已經涉及到這個問題。

    當我們通過另一個表面去看一個表面時,空間組織的這種形式的最明顯例子便顯示出來了。

    該現象得以發生的條件已由富克斯(Fuchs)于1923年十分系統地研究過,他指出透明度(transparency)有賴于空間組織的因素。

    富克斯使用的方法之一是節光器方法(episcotistermethod)。

    在一個帶有顔色的大型色輪上有一個開口部分,該色輪在位于一個黑色屏幕前的某個距離上旋轉着。

    黑色屏幕上有一幅彩色圖形。

    讓我們來選擇一個簡單例子:如果節光器是藍色的,那麼圖形的補色是黃色。

    如果我們通過置有兩個洞孔的減光屏觀察這種群集,兩個洞孔的位置是這樣安排的,觀察者通過一個洞孔(以及色輪上面的開口部分)可以看到黑色背景,通過另一個洞孔可以看到黃色圖形,那麼,這兩個洞孔的顔色将由塔爾博特定律(Talbotlaw)所決定(參見第四章,見邊碼p.127),也就是說,其中一個洞孔的顔色很濃,盡管帶點深藍色,另一洞孔則是藍和黃的混合色。

    通過适當地調節藍色和開口部分的大小,第二個洞孔可以使之呈現灰色(這是補色的混合物)。

    如果我們接下來移去減光屏,隻保留蓋住馬達的屏幕,與屏幕在一起的是藍色圈的下半部分,于是觀察者便在黑色背景前的透明藍色半圓後面看到一個黃色圖形。

    圖78表示了這種實驗裝置。

    對于這種知覺,是與下列鄰近刺激相一緻的:一個黑色區,一個藍色區(藍和黑的混合物),組成了除下列區域以外的色輪的可見部分,除外的區域便是位于該區域後面的圖形,還有一個非彩色區(藍和黃的混合),在這非彩色區内,色輪位于圖形的前面。

    如果我們不去考慮黑色區,我們便會發現在刺激和知覺到的外表之間存在不一緻。

    黃色圖形區域是雙重呈現的;一方面它作為未受幹擾的藍色透明半圓的一部分而出現,另一方面則作為一個黃色圖形而出現,然而在視網膜上它既非藍色又非黃色,而是灰色。

    一俟該區域失去了它的雙重呈現特性,那麼,當用減光屏去觀察,它便變為非彩色了。

    因此,在另一個顔色後面見到一個顔色肯定是由于雙重呈現的緣故。

    與此同時,所見的顔色是與&ldquo實際的&rdquo顔色相一緻的。

    色輪實際上是藍色的,圖形實際上是黃色的,盡管視網膜意像(這是它們在結合中産生的意像)是非彩色的。

    然而,這最後一個事實不能進入到解釋中來,确切地說,解釋必須是這樣的,即所見顔色和實際顔色的一緻是伴随着它而發生的。

    正如我們已經說過的那樣,解釋必須從雙重呈現這一事實出發。

    有着許多産生這種組織的運作因素&mdash&mdash首先是我們先前讨論過的圖形因素,其次是空間輪廓(spatialrelief)的因素,它們使圖形屬于背景的平面。

    在我們的例子中,雙重呈現指的是,半圓被看作單一的圖形。

    由此可見,它具有一種以一緻的顔色呈現的傾向(參見第四章,見邊碼P.135)。

    看來,這種情況可以通過發生在其内部的刺激的異質來加以防止,在那裡,一個非彩色的區域幹擾了一個藍色區域。

    但是,這個區域是雙重呈現的,對它來說有兩個表面與之一緻,一個在另一個後面。

    前面的一個(屬于透明半圓)處在變成藍色的壓力之下。

    如果我們可以作出如下假設,即一個非彩色刺激引起了兩個表面的知覺,一個面是彩色的,則另一個面必定是補色的,那麼,事情就會得到解釋。

    換言之,我們把顔色混合定律用于對非彩色刺激結果的裂半分析(splitting)上去。

    如果y+b=g,那麼g-b=y(y=黃色,b=藍色,g=灰色)。

    根據這種解釋,圓形将會呈現黃色,這并非由于它是真正黃色的,而是由于在實驗條件下引起的非彩色刺激,這種非彩色刺激被迫産生了兩個平面,其中之一是藍色的。

     上述解釋的有效性已由格蘭斯·海德(GraceHeider)在一系列實驗中予以檢測。

    根據這種假設,非彩色刺激區域實際上由黃光和藍光的混合所産生的這個事實絲毫不起作用。

    一切事實随雙重呈現而發生,并且正面看上走是藍色的。

    于是,便引入了下述的實驗修改方式(見圖79)。

    圖形的下面部分繪上紅色,與此同時,節光器的半圓内部是綠色,顔色和節光器開口是這樣安排的,即通過減光屏,底部的紅綠混合色看上去恰恰像頂部的黃藍混合色。

    刺激條件的這種修改對于觀察者的知覺不會産生任何影響,而且有了如下的确實發現:節光器看上去呈藍色,圖形呈黃色,顔色遍布它們的表面;在每一個區域内,刺激的差異在知覺組織中完全喪失了。

    同樣的結果也可以在下列情形中獲得,當較小的(綠色的)節光器和圖形的下部(紅色)被一個具有黑色和白色部分的色輪取代時,該黑色和白色部分像遠離中心的藍黃混合色那樣呈現同樣的非彩色。

    由此可見,這些實驗證實了我們的假設,同時指明了為什麼一方面透明度通常由顔色恒常性相伴随,另一方面這種聯結又不是組織的,原因在于,透明度也可能導向恒常性的反面。

     透明度中空間和顔色的相互作用:圖多爾-哈特實驗 當我們引入這個課題時,我們已經強調過,透明度本身是一個空間組織因素,而且需要某些圖形條件加以完成(見邊碼p.181)。

    圖多爾-哈特(Tudor-Hart)通過特定的實驗表明,在透明度的空間組織中,顔色和形狀有着密切的相互作用。

    她改變了顔色和光線的決定因素,讓圖形因素保持原封不動。

    她在透明的表面和通過透明表面而看到的那個面之間找到了一種密切的相互依存關系。

    對于她的各種結果,我僅提及其中一些如下: (1)&ldquo當一台節光器(上面描述的節光器方法是用來産生透明度的)在相似的顔色和明度的背景前面旋轉時,不論背景上有沒有圖形,節光器是看不見的。

    &rdquo (2)&ldquo如果一台節光器在不同明度的背景前旋轉,背景上有一圖形與節光器在明度上相等,則節光器在中央區域看得見,甚至在圖形前面也看得見。

    &rdquo (3)&ldquo在其他條件相等時,節光器越暗,它便越透明&rdquo(p.277)。

     (4)在其他條件相等時,背景越亮,節光器便越加透明。

     (5)在節光器具有低透明度時,透明度便不一緻,比起邊緣區來,背景上圖形前面的透明度更強。

     (6)透明度在不同方面發生變化,視不同的條件而定。

    圖形的鮮明性有賴于背景和背景上的圖形之間明度的差異,這種鮮明性決定了圖形的清楚或&ldquo模糊&rdquo,而背景的明度則決定了節光器的&lsquo素質&rdquo,如果它越厚,就越堅實,背景也就越暗。

    如果有兩台相等的節光器,一台在黑色背景前,另一台在白色背景前,那麼它們&ldquo在各方面均表現得如此不同,以至于說它們客觀上相同似乎有點滑稽可笑&rdquo(p.288)。

     我毋須詳細分析這些結果,我将指出,上述引用的圖多爾-哈特的一些實驗結果證實了刺激梯度的重要性,雖然它們是就空間組織而言的,但現在卻對我們的透明度理論作了補充。

    它們補充了&ldquo裂半&rdquo的新情形,而所謂&ldquo裂半&rdquo,就是一種非彩色分裂成兩種相等的非彩色(在上述結果2中,灰色區與圖形和反射同一輻射的節光器的混合相一緻,該灰色區在雙重呈現中作為透明的節光器部分而被看到,并作為同樣明度的圖形而被看到)。

    我還将指出,它們表明了白色和黑色之間的硬性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