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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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必金石而堅者,可不勉哉!因節文以載其實。

    ”後‘有複古殿’四字上用禦書之寶,又有範仲淹、富弼、吳中複、韓缜玉汝已未季秋觀于承旨東廳。

    先儒論漢人大綱正,節目不備,唐人大備而純,正謂此等制耳。

    秋澗雲。

     洛陽竹齋先生李得之雲:“制、诰二體不同,宣辭必須散,诰詞乃用四六。

    今宣詞皆作四六,非也。

    蓋宣則王言親谕,诰則牒奉敕行,如蔡正甫作《道陵谕孟宗獻詞》雲:‘朕新即大寶,诏有司以取天下士。

    卿自鄉選至于殿陛,四為舉首,非才之高學之博識之優,何以臻此?今畀以北門應诏之職。

    朕之待卿不薄,然君子志于遠者大者,無以此為自足,爾其勉旃!’又《谕沁州刺史李楫》雲:‘有司以卿資應未當得郡。

    朕以識卿最久,愛卿占對詳明,進止審當,故有此授。

    卿當悉力為民,政成以稱朕意,爾其勉之!’是也。

    其诰如狄梁公、顔少師、李文饒等詞,唐人純用四六,是也。

    ”又雲:“知制诰為三字詞臣,故唐詩有雲‘三字詞臣求識面,九重天子望低顔’之句。

    ”得之先生名國維,淄川人。

    浮陽王&nu文叔說。

     初,鹿庵先生奉敕定撰《趙秘書先世碑文》才畢,先生拖車過于于崇甯裡。

    迎視若有喜色,未審何為?坐定,出此文,至其論說:“噫!古人有言,風霜别草木之性,危亂顯貞良之節。

    夫危亂世常有,而全節死義之士不可常得,或相去數百年,或相望數千裡,時有一二焉。

    獨趙氏一門之内,父子兄弟乃有四人,真可尚哉!昔比幹效忠于殷,而受封于周;堯君素盡節于隋,而唐太宗為文祭之。

    蓋天下之善一也,聖人一視同仁,甯有彼此之分哉?今趙氏父子兄弟盡忠于金,而聖天子為之立碑,淵衷睿鑒,蓋與夫唐太宗、周武王之心不侔而同矣。

    敢對揚休命,系之以銘。

    ”先生不覺自讀者再。

    公養氣素厚,且複爾爾,諒以自得用事切當為喜,乃知文士氣習,至其适意,不知手舞足蹈,古今通一緻也。

    又記呂遜嘗談趙著、呂鲲以詩鳴燕朔間,二人皆出耶律相門下,虎岩每得一聯一詠,即提擲其帽于幾。

    龍山從旁謂曰:“不知李、杜下時費多少帽子?”聞者為捧腹。

     待制楊恕字誠之,金文獻公楊尚書子,嘗談其父正大間所陳奏議,今錄于此:“臣伏讀聖旨節文六品以下官有情見詣登聞檢院進奏帖者聖訓廣大,蓋将博詢兼覽,以盡群下之智也。

    臣實愚懵,無妙謀長策,仰裨聖聽之萬一,獨取事之切于今日者,列為二事以言之,一曰簡卒,二曰理财。

    簡卒之說,複有三焉,一曰取人材,二曰募願為,三曰括驅丁。

    理财之說,複有二焉,一曰納官從便,二曰和買可罷。

    臣請言簡兵之說。

    臣去歲在鄉裡,見其簡卒之時,不以人材優劣為等差,而以物力多寡為次第,故所得富民之子弟。

    彼生長于衣食豐裕之中,居則役仆隸,行則策堅肥,未嘗谙習天下勞苦之事,使之負鬥區之重,徒步數十裡,則憊且颠矣。

    況能被堅執銳,以為我軍之前行而逆戰哉?倉卒之際,非徒無益,适足為我軍之累,不若無之之為愈也。

    為今之計,莫若行三說以簡卒,則庶乎其可用矣。

    何謂取人材?蓋十人所聚,必有為之雄者,在千萬亦然,如總州縣之丁男,不必物力多寡為先後,惟軀幹勇壯是求,則所得皆能戰之人矣。

    何謂募願為?蓋天下之民,虛為遊手不業者甚衆,平日無事,則使氣以侮人,無賴而犯法,其中或有果敢勇健,奮不顧身,良民所不及者,如鈞金束帛之賞,募之為兵,則所得皆樂戰之人矣。

    何謂括驅丁?蓋天下之奴隸,自幼及壯,備嘗勤勞艱苦之事,其筋體氣力之所服習,馳走負任之所慣狃,豈常人之所能及哉?如簡其人材之勝甲胃者,免當房之賤,籍之為兵,則所得皆能戰之人,且有樂戰之心矣。

    簡卒如是,則與夫富民之子弟,亻孱弱而不能戰、忄匡怯而不樂戰者,相去豈不遠哉?臣請言理财之說。

    臣切見數年前北邊有事之時,天下錢鈔遏塞不通,交鈔庫不勝換易之多,乃邏卒持挺力與勝之。

    當是時,小民有懋遷之艱,商旅有不行之病。

    比年以來,漸無此弊者,但以多取故也。

    今以南鄙軍興,支給浩繁,戶部乃日增印鈔之數,以救目前之急,然所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