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張神秘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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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利可圖,他們為什麼願意當這冤大頭!莫非在這地下發現了金子?”說罷,他忽然站起來,拍了一下桌子,“我要搞清楚的就是這個!為什麼本來可以賣一個億的資産原來卻可以分文不取地作壞帳核銷!這之中,沒有腐敗問題?誰信呢!” 我忽然感覺方子洲太天真意氣了,就索性把我從分行、支行先後了解到的這兩筆貸款的情況告訴給他,而後說:“賬外經營的問題我都清楚,這些你問我就可以,何必還跑到這兒來!” 方子洲見我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他倒笑了,玩笑着對我說:“事情就這麼簡單嗎?” “就這樣的,雖然這是屬于賬外經營,雖然現在再這麼做就是非法,但是,曆史問題要曆史地解決,對這兩筆壞帳,京興市也是認可的,同意并入愛農銀行的不良資産大帳中。

    而後,怎麼處理,是核銷還是由資産公司拍賣就完全是銀行可以自主的行為了。

    王學兵的一個比喻我覺得有道理:砸了宣德爐煉鐵,是當時的政治需要,無法用經濟模式來理論的!”我把上次到市委參加金融研讨會的政策精神和老崔科長的解釋傳達給方子洲聽,此時,我甚至覺得他有一點愚鈍和過于較真了。

     方子洲“吱喽”一聲,喝了一口水,頗感自得地微笑着:“這就是你女孩子的善良了!可你殊不知中國古人就已經發明了暗渡陳倉之術!” 見方子洲一副取笑我的樣子,我依然不服氣:“我也曉得這裡可能不一般,否則就不會有我去遠飛集團公司、去天海公司調查時的種種麻煩,也就不會有我遇到的這麼多倒黴事兒了!” 方子洲見我如此說,立刻興奮起來,站起身,度到我的身邊,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你終于大徹大悟了!隻要你把許多個點聯成一體,通過這個軌迹,你就會發現許多觸目驚心的問題!” 我依然不屑地辯解:“你在東北天海還不是看着爛尾樓幹着急!一張黑色的錢網,你沒确鑿的證據揭開它,發現了又有什麼用?你又怎麼當你的英雄?他們鬼着呢!表面上看,一切既合理又合法!” 方子洲望着窗外的風景,自言自語道:“這張黑色錢網已經被我分解成幾段了。

    第一個關鍵點是:分行原來的銀鵬公司獲得的高息是否都成了改善職工福利的小金庫?王學兵之流到底自己裝了多少?這就是以賬外經營掩蓋下的貪污受賄犯罪!第二個關鍵點是:王學兵為什麼從泰國回來就把這賬外經營的屎屁股重新亮給資産公司而不直接核銷!表面上看,雖然可以給京興市避免一個億的損失,可在資産公司,是要冒敗露他們原來貪污受賄罪行風險的,不如核銷來得幹淨利索!這一改變,起因是什麼?” 聽方子洲這樣分析,我不由得想到了在曼谷持刀行兇的史笑法一夥,還有那房間裡出現的匪夷所思的信封。

    莫非王學兵對這筆貸款處理方式的改變與境外的黑勢力有關?!是受了境外黑勢力的脅迫?或者為了更大的經濟利益? 我不知道方子洲掌握了多少情況,他下一步又要做些什麼?但是,我沒再詢問他。

    因為,我明白,一向詭秘的他是不會向我說出全部真相的。

    同時,我也沒把我腦海裡的這些火花和問号告訴方子洲。

    因為,我不想在他已經讓我非常鬧心的行為上再火上澆油,再推波助瀾了。

    為了打岔,我索性直接問了他進門之前的那封信:“信,是不是你送來的?” “什麼信?”他依然詫異地看着我,依然是一副真切的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心想,看來這信肯定與他無關了。

    那麼,這寫信的人到底是誰?又是什麼目的?代表着什麼利益集團?我想,這一定不會隻是一個簡單的革命群衆揭黑的義舉! 為了轉移方子洲的注意力,我繼續打岔:“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曉得我住在這兒的?” 我的話音未落,門外又有人敲門,薇州摩托車公司的财務總監李雅菊不等我說“請進”就輕輕地推門進來了。

    她是個泰籍華人,隻有三十歲,是一個在華南人種裡很少見到的美女。

    她的臉蛋呈橢圓形,皮膚不是白裡透粉,而是棕色裡沁出豐潤的白色,洋味兒十足。

    她的個頭中等,大臀豐胸,身材圓潤,性感難抑。

    每當她笑的時候,就露出兩排整齊、顯得很白的牙齒,讓人感覺很爽,恍惚間甚至會讓人誤以為自己也有這樣美好的牙齒一般。

     李雅菊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身着鮮豔的花襯衫,面皮紅黑,文質彬彬、一副學者作派、很書卷氣的男人。

    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竟是薇州摩托車公司的華裔泰國人趙自龍總裁,而且這個大老總竟然是專程來看望我這個銀行小職員的! 李雅菊介紹我和趙總握手之後,望着穿了一身很随意運動裝、留着絡腮胡的方子洲詫異地張了幾回嘴,卻終于沒說出話來。

    方子洲站在我們之間也隻是尴尬地雌牙笑着,找不到話說。

     我靈機一動,趕緊給來人介紹道:“這是我的男朋友,姓方!”我怕方子洲的名字經常與打假揭黑聯系到一塊兒引起對方不快,索性沒說出他的名字。

     說罷,也不知道我是因為當衆撒謊而感覺尴尬,還是因為第一次當衆展示了自己的男朋友,特别是方子洲這樣的人而害羞,我的臉莫名其妙地感覺出了熱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