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曼谷追殺之謎

關燈
卻突然不抖了,我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趁王學兵用窗門死死地夾住尖鼻子泰國人握匕首胳膊的時候,抄起茶幾上的一個玻璃台燈,照定尖鼻子泰國人持刀的瘦手很很地砸了上去。

    那泰國人“嗷”的一聲單音怪叫,匕首落地,胳膊也縮了回去。

    那把匕首很漂亮,把上鑲嵌着美麗的蘭色和紅色的寶石。

     王學兵趁機鎖死了窗戶的門,拿起地上的匕首,大口喘着粗氣,對我小聲說:“咱倆得從門口沖出去,得跑到賓館大堂去!” 我猶豫着:“我給總台打電話!不是更好?” 王學兵擦一把滿臉的大汗:“恐怕電話線早被這幫孫子拔了!” 我沖到電話機旁,拿起電話,電話裡果然沒一點聲音!此時,窗外的兩個泰國人開始撬落地窗的門了。

    王學兵急了,對我說:“就得從門口出去了!門外就兩個人,好甩!” 我隻得點頭,腿又開始不停地發抖了,臉色估計也比猙獰的貓咪不會好看得了。

    王學兵見我吓成這副樣子,便拉了我的手,氣喘籲籲地安慰我:“出了門,你隻管一邊吆喝,一邊跑!” 我倆準備沖出門來的時候,門外長着一張瓦刀臉的史笑法正側着耳朵趴在門上聽屋裡的動靜。

    他沒想到王學兵和我會突然沖出來,屋門突然向裡一開,卒不及防、站不穩腳跟的他,被王學兵壯大的身軀撞了個四腳朝天,一個黑乎乎的鐵家夥也被撞掉了,落在地上“當”的一響。

    後來,我想,那黑家夥一定是把手槍!當時,隻聽倒在地上的史笑法大叫道:“孫子!你丫敢玩稀的,今兒就把你丫撂這兒!” 我倆像一對掙脫剿殺的豹子,以勢不可擋的架勢,聲嘶力竭地狂喊着沖出門,我卻被一個從牆腳裡蹿出來的鼓泡眼、大背頭的男人抱住了,他的手裡捏着一個牛皮紙信封。

    這個醜男人是我一直沒見過的,他用細嗓子,操着濃重的京興土話叫:“傻B,你丫頭的孬他媽啥丫子?也不辦你,你丫把事兒掰扯清楚不就他媽得了!?” 此時的我為了求生,已經紅了眼,突然有如天助一般地來了力氣和勇氣,照定那人的裆部就是狠狠的一腳。

    那人被踢得就像一條被槍子撂倒的野狗,立刻松了手,“哎呦”怪叫一聲,蹲了下去。

     我倆一路狂呼亂叫地跑到賓館大堂,躲進服務員辦公用的小間,反鎖上房門之後,才對保安人員連比劃再說英語,才把事情原委交流清楚。

    沒想到,保安人員卻沒做英勇狀,放棄了作英雄的機會,而是自認了縮頭烏龜。

    他們隻是給警方報了案,并沒主動出擊。

    等泰國警察趕到之後,他們才和我倆一塊兒從辦公室裡溜出來,趕往我倆出事的房間。

     我大着膽子用英語問已經巡視回來的泰國警察:“抓到壞人了嗎?” 泰國警察一攤雙手,若無其事一般地告訴我倆說:“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 當泰國警察進行調查取證,問我倆是否認識上門歹徒時,王學兵一個勁兒地搖頭,連聲說:“NO!NO!NO!”他原來撿起的那把匕首也不知道被他什麼時候丢到什麼地方去了。

    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學兵還向我使了個眼色,趕緊加重了自己的語意,用英語說:“他們都是泰國人,我倆怎麼可能認識!?” 泰國警察用眼仁很白的眼睛望着我倆,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似乎我倆在天方夜譚,似乎我倆在跟他們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一般。

    在泰國警察的陪同下,我倆重新回到房間。

    奇怪的是房間裡除了我和王學兵搞亂的床,看不出有一點被侵擾過的迹象,更看不出有半點發生殺人未遂搏鬥的痕迹。

    我拿起那被人搞斷的電話,一聽,裡居然也有“嘟嘟”的聲音了:電話竟然是通的! “做噩夢?對嗎?”一個泰國警察說了一句憋腳的英語。

     王學兵不置可否地點了頭。

     但是,我确認剛才發生的絕對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事兒,因為,我看到擺放電話的床頭櫃上現在正放着一個信封,那信封上除了歪歪扭扭的泰文,還分明寫着三個大字:“史笑法”!而且,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在我出門之前,這個床頭櫃上絕對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的! 另一個泰國警察見我望着床頭櫃上的信封發呆,用同樣憋腳的英語警惕地問我:“這是來人留下的嗎?” 不等我回答,王學兵先開了腔:“不,不!這是我自個兒的。

    ”見泰國警察擺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他趕緊補充一句,“會議上的一丁點兒研究材料,也不是錢,我倆不怕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