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驅睡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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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選大駭,亟易廣西一小縣,未幾,身及一子一仆,俱死于粵。

    明年王應貢就選,乃恰得順天府訓導。

    (《臣鑒錄》) 朱之蕃未第時,夢一神曰:“今年狀元,當是鎮江徐希孟,因彼私一奔女,黜之。

    汝家世陰德,與彼相等,次當及汝。

    但彼三代不食牛肉,汝父子獨未戒此,倘能早戒,狀元屆汝無疑也。

    ”覺語其父,父以為夢境渺茫,明夜父夢亦如之,始大驚。

    次早父子焚香告天,誓不食牛肉。

    是年果狀元及第;徐止二甲第三。

    (《不可不可錄》) 松江諸生袁燦若,丁醜進士定弟也。

    十五年夢至一所,見曆代創業主,會議革命;有頃一人如帝者狀,披發伏地,嗚咽泣訴枉。

    明高帝語之曰:“此事非我所能主,當往問建文皇帝。

    ”燦若流汗浃背而醒。

    (《綏寇幼略》) 方崖趙公,談其鄉有為州牧者,因庖人具馔,失一鵝首,遂斃之杖下。

    後歸田,赀積頗厚,乃構一堂而栽雙桂。

    即扁之曰培桂,因手識雲:“己酉堂前培桂,他日子孫必有折桂之手。

    ”一夜坐堂上,忽空中戛然有聲,如鳥銜物擲地;燭之,乃一腐鵝首也。

    其人駭汗,未幾即病逝焉,自是家零落。

    至嘉靖己酉,鬻其居于人,其承鬻者,王姓名培桂也;計其扁堂之歲,僅一周花甲耳。

    (《座右編》) 萬曆丙戌間,京師有傭工之婦,先與衛軍羅姓者交密,呼為羅長官。

    後以隙絕,婦久曠欲動,乃擇葫盧蔔潤之,每寝執以自娛,快意處,亟呼蘿蔔為羅長官。

    鄰人聞之,以為羅君複修好矣。

    鄰有惡少年,素垂涎于婦,調之不從,恨焉。

    适傭工夜歸,與婦寝,惡少不知也,意其獨宿,故無聲。

    挾利刀潛入,将迫之,扪枕得雠頭,誤認為羅,怒甚,連砍之而去。

    事既上,有司不能決。

    鄰人曰:“前此每夜其婦必呼其舊好羅長官,然但聞聲,未見其人也。

    ”官以羅妒奸殺人,當重辟。

    羅極稱冤,竟不白。

    惡少歸,嗟歎不已,妻叩之,備述其故。

    妻亦與一人有私,其所私者,正避匿床下,計欲殺惡少而娶其妻,乃以所聞語鳴官,惡少竟得罪,而羅長官乃釋。

    (《報應錄》) 上海朱錦初投潘尚書為家人,後其子泮遊,入謝于公。

    潘曰:“汝子已系朝廷士子,可以門生禮見,勿複作主仆觀也。

    ”即撿其靠身文書還之。

    朱不勝感激曰:“荷洪恩,須當報效,庶慊微心耳。

    ”潘曰:“我富貴已足,何賴于汝?”朱懇請不已,潘沉吟再四,乃曰:“現今文廟圮壞,汝能修葺,賢于報我遠矣!”朱即獨力營繕,頗稱華煥,此事已過百餘年,人亦無有憶及之者。

    順治己亥科會元朱錦,亦上海人,官翰苑。

    至康熙壬子殁,臨卒時,文廟正梁年久朽壞,亦以是刻崩殒,視其建造之姓名,即朱錦也,始知會元乃其後身,事詳《上海志》。

    又缙雲鄭赓唐天啟丁卯孝廉,亦以儒學為兵火所毀,躬自督造,晨夕不辍,其子惟載相繼登進士。

    今人惟知崇飾寺觀,以希冥福,而于幼所誦法之聖人反秦越視之,抑知東家氏之靈爽,固若是其彰彰也乎?(《汪讠刃庵偶筆》) 儀真孔姓者,于荒年購得《孔氏家譜》,遂詣縣冒稱聖裔。

    時值變亂之餘,聖胄散落,縣為申請,得補奉祀生,遂于家安設聖位。

    然其人無行,淫人之妻,夫死遂娶為妾,而己妻亦有淫行,鄉裡薄之。

    鄰有塾師,夜夢一儒者乘車,上豎一,題曰:“司馬牛。

    ”弟子從者甚衆,皆頭帶包角巾(罩于髻上方,頂有帶者),語塾師曰:“來日此處有事,汝當避之。

    ”覺而駭甚,如言避去。

    至午後火發,孔姓者從外奔歸,見火勢尚緩,亟入欲攫其譜;甫進門内,火忽四合,遂夫妻焚死。

    (同上) 儀真諸生陳登睦讀書資福寺,有盜入其書室,陳飲歸遇之,拔壁間鈍劍砍盜。

    盜跪,哀求雲:“有老母,乞恕饒。

    ”陳時已醉,猶連砍數劍,盜負痛,踉跄行不數武,死于寺後城腳。

    是科陳入闱,謄寫已完,文甚得意,忽見一鬼,污血狼籍,以手急拍其案,硯翻墨潰,卷遂被貼。

    自後每入闱,鬼辄來擾,如是七科,終不得售。

    (同上) 孝豐吳南山翁,居常好教責人,無所回曲,裡惡少嫉之如仇。

    有施某蓄盜刺公,公常适邑,邑遠多山盜,因匿險間以候。

    公至其地,馬忽小蹶,因厲聲曰:“汝害我乎?”盜以為知己,遂不敢出。

    他日又如此伺公,公忽半道反,以心有他故也。

    然尚過施宅啜茶去,盜又罷,以為未至,而施又謂過己,皆以為神。

    他日盜以實告曰:“公真大福人也!某亦降心矣。

    ”(《耳談》) 金陵人楊公參,以參藩鎮廣南某郡。

    訟庭大雷雨,忽自天墜一物如球,皆海波所成,坼之得人,若目冥,楊飲之活。

    曰:“我某郡邑村民,與某某探珠海蚌中。

    我下而二人秉繩其上,忽得三珠,其一夜明最大。

    兩手握之上,複下取二小珠,繩忽斷,随流堕潭中。

    潭中反無水,龍所蟠處,跨其背如馬,龍蟄亦複覺腹饑,因龍自舐其脅涎,亦舐之,遂不饑。

    但無奈瀾漪味苦甚,而縛裹其身成球,迷冥且死,雷動龍起,揚舞青間,身随之,故堕此。

    ”公遣騎急補之,某某與大珠俱在;蓋恐探者上,當得大珠,而二人分得小者也,是以斷繩。

    一訊吐實,抵二人死,而大珠還探者。

    (同上) 許少司馬孟中先生,始解吏部郎歸,盜入室發橐,愕然如洗;乃恨其廉,縛置幾上,而穿幾作孔,火炙之。

    傍一盜獨曰:“廉自其天性,何苦乃公為?”得解,先生已屬目其人,衆挾先生送抵江上。

    俄而盜獲,先生困沙觜,忍死命赴邑庭,人莫知其故。

    先生指所屬目盜曰:“是恩我者,不然死矣。

    ”且據地稽首,故是盜獨得活。

    沈殿元君典暨其尊人憲使中盜,一無髯者閉其婦女一室,戒群盜毋得入。

    旋亦獲,殿元即造邑堂,稱盜無髯者得釋,盜出問故,曰:“爾非閉婦女室者耶?”(同上) 金沙李太青為諸生時,讀書姑宅,有婢娟媚,李私狎之,許以他日貴,當置偏室。

    崇祯癸酉,李登賢書,婢以實告姑,姑喜,将資奁具以待。

    李赴公車有日矣,來謝姑,複與婢拳拳再訂,群以為盟必踐也。

    比甲戌冠南宮,與妻謀之,妻大憾,遣人诘責姑,李不能禁,婢遂自經死。

    李官禮曹,當入值,辄私攜妾扮家僮,入宿禁省。

    一夕忽見前婢披發過其前,李不之儆;漏三下,方與妾交媾情濃,忽内傳他旨呼李。

    李心虛,以為攜妾事洩也,遂脫陽死妾腹上,人以為婢索命雲。

    (《幽草軒》) 休甯汪應鳴少客襄陽,充團練守江,孤旅遊行,偵者辄疑為賊間,濫殺甚夥。

    一日二賈自蜀來,足沾泥塵,有遠行色。

    衆曰賊也,揮刀欲斷其頭。

    汪止之曰:“焉有不問而枉殺之者?”縛而獻諸官,鞠之,則往來貨買賬目鑿鑿,果民也,引襄之牙儈,多有識之者。

    二人得免死,匆匆去,未及問汪姓名。

    未月餘,流寇奄至,沿途慘戮。

    汪逃避江上,煙水茫茫,無有渡者。

    急呼蘆中,舟皆不應;忽舟中有人伸頭偵之,認其為汪也,渡之去,即從前免死之二賈也。

    又嘗負不平,為人訴于皖。

    未濟江之前一日,旅邸中聞有号呼而哀籲者,問之,則遠客卧病垂危,囊盡,而店主人逼之去者也。

    汪恻然,盡解其橐以贈,而□留己串,至中途不能前,遂停轎以待後伴。

    又明日乃濟,舟子曰:“昨午此時狂風驟作,渡者覆溺無數,若昨來,魚腹矣。

    ”(《續人鏡陽秋》) 房師成夫子宰衢之西安,餘與同門胡道南、張書乘、方月江諸君,往谒夫子。

    時山寇初平,有擒白頭兵至者,立斬之。

    一日衆方奕,适縛一少年至,哀泣求救,衆不顧,餘憫之,竟代訴其枉,得釋。

    少年感活命恩,服勤寓所,為子爨,問其姓,程也。

    未幾,餘返新安,少年欲從餘歸,餘卻之,登舟垂淚,叩首去。

    越二十三年甲寅,逆藩變,饒寇入新安,餘遠出,先大夫以不肯降,舉家被執,累累蕭寺中。

    時授僞職者多人,竟不一顧。

    忽一賊将至,與賊帥羅耳話良久,帥悔之。

    賊将竟來建初寺,守軍辟易。

    先大夫同五弟二兒未拜,賊将先拜曰:“吾特來相救,無他意,二公即吾恩人,昔年在衢事,當知之。

    ”遂解全家鎖肘而去。

    先大夫舉家得脫,即衢之少年也。

     順治初年,京都一賣水人趙遜,弱冠未有室,同輩人斂赀,為之納聘于人。

    市中得一婦人,以廿金買歸,及合卺,去其蒙之帕,乃白發老妪也。

    遜曰:“以少配老,則吾豈敢?願以母事之,得供饔飧足矣。

    ”妪然之。

    居數日,見遜執禮甚謹,乃呼之曰:“汝斂衆人之赀,原為得妻,今妻财兩空,奈何?吾有藏珠,可以償汝。

    ”乃于衣帶中揀出,易金二十兩,又持至市上買一女;才入門,見妪即大恸,叩之,乃其親女也。

    蓋妪與女流落時未謀面,今會于都,始知之。

    妪系洪洞人,家赀甚殷;有二子,皆衣冠舊族,原因兵荒失散。

    今既完聚,可圖歸計矣。

    所藏球尚有百餘顆,更變銀為路費,攜以歸。

    二子接入,喜從天降,遂将家産析而為三,兩兒一婿,各受其一,諧老終身焉。

    嗚呼!趙遜謀妻而尊為母,原非意中,老妪納婿而竟得女,尤屬望外。

    順治己醜,公車北上,其途人為餘言者,故表而書之。

    (《梅窗小史》) 鄞縣陸氏者,奸而橫,侵其鄰鄭氏,盡其産,撤其居,以為己宮室苑囿,所餘惟嘉樹一株。

    陸氏晚得子而暗,數歲遊于庭,忽指樹而言曰:“樹乎,汝猶在耶?”家人大驚,已而複喑不語,百方誘之,終不出一聲。

    稍長,荒淫戲傲,靡所不為,家罄乃死,人曰是鄭氏後身雲。

    (《湧幢小品》) 南宮李皂隸悍惡異常,官司皆憚之。

    一日見美婦獨處室,欲強污之,婦不從,手殺死,人莫之知。

    又因小忿,手擊死一膳夫,重賄于官,得免抵。

    次年至殺人期,自以為殺人當死,今得免,乃餘生也,當慶賀。

    遂設棺柩,集諸親友,鼓樂迎導,己乘轎從柩後,若往葬于山中者,以此厭勝。

    膳夫子五人忿甚,各持一利刃,俟草莽間;李轎至,圍而殺之,官吏鹹喜,憫其孝,引報雠例得免死。

    李妻改醮後夫,述及李奸人婦狀,後夫驚曰:“吾前妻乃為汝夫殺耶?”蓋其人即所殺婦之夫也。

    (《蓉集》) ◎方抄 醫雖技術,人之生死系焉,可忽哉?《丹經》不勝讀矣,簡便而立驗者,常付之中書君,倉卒有觸,未必竟為無補。

     凡中風中暑中氣中毒中惡乾霍亂,一切速暴之症,生姜自然汁,加童便調服,立可解散。

    (《蘇譚》) 新州郡境有藥,人呼為吉财,解諸毒及蠱,神用無比。

    昔有人嘗至雷州,途中遇毒,面貌類異,自謂即斃;得吉财數寸飲之,一吐而愈。

    俗雲:“昔有遇毒者,其奴吉财得是藥,因以奴名名之,實草根也,類芍藥。

    ”凡人遇毒,夜中潛取二三寸,或判或磨,少加甘草,诘旦煎飲之,得吐即愈。

    俗傳将服是藥,不欲顯言,故雲潛取。

    或雲昔有裡媪病蠱,其子為小胥,邑宰命以吉财飲之。

    暮乃具藥,及旦,其母謂曰:“吾夢人告我,若飲是且死,亟去之。

    ”即仆于地。

    其子又告縣尹,縣尹固令飲之,果愈,豈中蠱者,亦有神若二豎哉?(《投荒雜錄》) 蠱毒(一本作妖術,以魚肉害人)在上則服升麻吐之,在腹則服郁金下之;或合升麻郁金服之,不吐則下。

    宋李巽岩侍郎焘為雷州推官,鞫獄得此方,活人甚多,見《範石湖集》。

    (《升庵外集》) 病痔者用苦{艹處}菜,或鮮者,或幹者,煮湯以熟爛為度,和湯置器中,閣一版其上,坐以薰之。

    侯湯可下手,撩苦{艹處},頻頻澡洗,湯冷即止,日洗數次。

    予使宣府時,曾患此疾,太監弓勝授以此方,洗數日後,果見效,故記之。

    {艹處}一作苣,北方甚多,南方亦有之。

    (《菽園雜記》) 療時疾者,服大黃良。

    陳宜中嘗從夢中得此方,夢神人語曰:“天災流行,人多死于疫疠,惟服大黃者生。

    ”事見《宋史》。

    (《說儲》) 凡風狗毒蛇咬傷者,隻以人糞塗傷處,新糞尤佳,諸藥不及此。

    (《楮記室》) 洞庭賀澤民按蔡南時,分巡騰沖等處讨賊,因染瘴疠,腰股發熱。

    有監生殺犬煮饋之,令空心恣食,飲酒數杯,即去溺溲,少候清利,其脹漸退,蓋犬肉能治瘴也。

    (《客座新聞》) 古人藏書辟蠹用芸,芸香草也,今人謂之七裡香,葉類豌豆,作小叢生。

    南人采置席下,能去蚤虱。

    (《澄懷錄》) 魏國公徐鵬舉老而禦女不衰,人傳其術,以好紅棗數十枚,令姬妾口含而寝,過夜則煮食之。

    (《蘇譚》) 淮西士人楊π自言中年得異疾,每發聲言應答,腹中辄有小聲效之,數年間,其聲浸大。

    有道士見而驚曰:“此應聲蟲也,久不治,延及妻子;宜讀《本草》,遇蟲所不應者,當取服之。

    ”π如言,讀至雷丸,蟲乃無聲,乃頓餌數粒,遂愈。

    (《遁齋閑覽》) 蔡季通有睡訣雲:“睡側而屈,覺正而伸,早晚以時,先睡心,後睡眼。

    ”晦庵以為古今未發之妙,殊不知本出于《千金方》雲:“半醉酒,獨自宿,軟枕頭,暖蓋足,能悉心,自瞑目。

    ”(《稣譚》) 藏書之家,書冊或為雨漏,及途路水潦所漬者,皆可大甑中蒸而暴之,至一二番;乃以物填壓平處,逮幹,色雖微漬,而略無損壞。

    (《王氏談錄》) 以鐵浸水加礬,以白筆書之,拖墨硯上,則礬不受墨,成白字。

    又以此書紙上,不見字,浮水即見。

    舊傳烏腹水立券,久則不見;今試之,先書時不似墨,但變色耳。

    中履曰:“以稗汁磨墨,拖礬書之紙。

    ”(《物理小識》) 見吞鐵針,以乳香荔枝樸硝為末,以犬豕脂入鹽和之,吞下自愈。

    若碎鐵,則用皂莢硇砂。

    雷曰:“鐵遇神砂,如泥似粉。

    ”神砂應即硇砂也。

    王少夫言外域收貘舌駝雞涎,便能吞鐵。

    一方以硇鹽漬針,而以負革脂鳳仙子吞之,因笑:“羅什無乃出此?”何子元曰:“鐵□煅金銀多年,以捶皂角,則一夕破。

    鐵中堅塊曰核,入香油則核散。

    福鐵皆塊也,筆醮白水周畫,擊之随畫處斷,此理亦奇。

    ”(同上) 年疫,穿一井飲之,可得無恙,此仙人蘇耽之言。

    案《漢·禮儀志》雲:“夏至日浚井改水,冬至日鑽燧改火,可去瘍病。

    ”則耽言非無征。

    (《說儲》) 治寒氣腹痛,緊陰危笃者,急飲熱酒,外用蔥熨法。

    蔥白碗粗一束,麻繩纏住,切去頭尾,留中一寸厚,放在臍中。

    上蓋片布,以熨鬥貯火熨之,令熱氣入腹。

    蔥壞再換,以汗出痛止為度。

    (《蘇譚》) 病鼻赤者,乃陽明經胃火上炎。

    一方隻食鹽一味,研細,每晨起,撮少許擦齒,噙水蕩漱,旋吐掌中,掬以洗面。

    行之月餘,而鼻色複舊,且有益于齒。

    (同上) 口瘡無問新舊,遇夜卧,将自己兩睾丸,以手扌曆緊,左右交手揉三五十遍。

    每夜睡覺,辄行之,愈于服藥。

    (同上) 凡産後,不問有病無病,即用童便好酒煮熱服之,百病不作。

    (同上) 小兒急慢驚風,痰涎壅盛,塞于咽喉,其響如潮,名曰潮涎。

    但用金星礞石,火煅過,研細末,入生薄荷汁内,少加蜂蜜調和,溫水服之;良久,其藥自裹痰從大便出,屢試得效。

    如慢驚症,少加青州白丸數粒,更妙。

    (同上) 萬安張振山開河,夢神與之方曰:“以桐油石灰,與黑豆末燒石,則鑿之甚易。

    ”因用之驗。

    智按以硫燒之,其石亦易碎。

    (《物理小識》) 畫上粉被黑,或硫煙熏,以石灰湯蘸洗二三次,則色複舊。

    中通曰:“周江左言用枇杷核洗畫上黴,錘浸滾水,冷定洗之,則黴氣垢污盡去。

    皂角亦可,又須急以清水淋去枇杷核皂角之餘氣。

    ”(同上) 焦弱侯《筆乘》言夏至石灰收百草方甚驗。

    愚者曰:“百草霜止血,但嫌其黑耳。

    惟以生半夏末,與制過松香最妙,敷上即合口;以半夏力,得不知痛。

    ”(同上) 《近峰聞略》曰:“稚子誤吞線錘,胡僧教啖饧糖半斤,果從後出。

    僧曰:‘凡誤吞五金者,皆可出也。

    ’”(同上) 誤吞釣魚鈎者,以其鈎絲穿蠶口向外,更以光滑念珠穿其絲,如然,逼入喉中,其鈎□肉為繭所蒙,因念珠之路,相承拔之,即出。

    (《莫氏入林》) 青栀子實曬黃,能消白蟻為水。

    濕活樹去皮,頂鑿竅注桐油,豎置一二日,水盡去,以為梁柱,蟻不生。

    或用青礬煮柱本,惟中柱不可煮,煮即井水黑。

    馬教思曰:“血忌日五更斫松柱,無白蟻,或斧敲雲。

    ”今日血忌,蟻自去。

    中德曰:“養竹雞柱下,白蟻畏其聲。

    ”中通曰:“白蟻必銜水上柱,乃能食木,松易受水,引泥作路,杉木受水易幹,故蟻不上也。

    一種蜂鑽杉木,須以煙熏之。

    ”(《物理小識》) 凡入山牽白犬白雞與鹽,則藥寶并出百步外;口呼靈嶽,或呼林林央央則無恙,一作林兵。

    又曰:“入山默念儀方,即不見狼虺,默念儀黍,即不見虎。

    折後裙三折,攝腰間,則蛇不近,得虎光入土之白石佩之。

    凡渡江河,朱書禹字及手書士字,除驚恐。

    行山慮迷,掘蟲一枚,于手無恙,即土踴。

    及神龜前左肩骨,人穿以行,則不迷山。

    此出道家言,成式載婆珊婆演底,則《華嚴咒》也。

    人心有所依歸,不動他慮,則邪氣退避,此内定之法也。

    有以乾元亨利貞入咒者,推此可知。

    北齊權會乘騾夜行,忽二人引之失路,會怪之,誦《易經》上篇未盡,二人忽散。

    陳徐陵病笃,子榜燒香跪誦《孝經》三日,陵疾豁然愈。

    (同上) 凡人溺死者,以鴨血灌之可活。

    (《升庵外集》) 張甲僑居司徒蔡谟家,遠出數宿,谟晝眠,夢甲雲:“暴病心腹疼,腹滿不得吐而死,所病乾霍亂,可治,而人莫知其藥,故死耳。

    但以蜘蛛生斷去腳吞之,則愈耳。

    ”谟覺,探之果死,其後有乾霍亂者,試用辄瘥。

    (《客中閑集》) 栗惟兖州、宣州者最勝,一球數顆,其中扁者謂之栗楔,能治腎虛,腰腳無力。

    以袋盛之風處俟幹,每旦吃十餘顆,次吃豬腎粥助之,久必強健。

    蓋風幹者,勝于日曝,而火煨油炒,勝于煮蒸。

    仍須細嚼,連液吞咽,則有益。

    若頓食至飽,反緻傷脾。

    蘇子由詩雲:“老去自添腰腳病,山翁服栗舊傳方;客來為說晨興晚,三咽徐收白玉漿。

    ”此得食栗之訣也。

    (同上) 王肅、張衡、馬均三人霧行,一人無恙,一人病,一人死,問其故。

    無恙者飲酒,病者飽,死者空腹。

    (同上) 崇祯庚辰,黃公石齋,解公石帆,葉公潤山被杖,士夫皆謀蚺蛇膽。

    愚謂此大寒,令人絕嗣,不如三七無名異地龍蠟丸酒服,則杖不知痛;如不即得,則白蠟一兩,蟲一枚,酒服亦妙。

    壬午則熊公魚山,姜公卿墅複以直言拜杖矣。

    智急白如須用之。

    《中州集》曰:“貞中高琪柄國,士夫被笞辱,醫家以酒下地龍散,投以蠟丸,則受杖失痛。

    ”《範中歌》曰:“嚼蠟誰知味最長?一否卯酒地龍香;年來紙價長安貴,不重新詩重藥方。

    ”偶書及此,為之一歎!<疒隻>青腫,用萊菔爛罨之即消,或用錄豆粉調附。

    (同上) 蜣螂巴豆同塗,癢不可當,以雄磁石挾之即出。

    象牙牡鼠肝腦,栗屑烏雞尾灰,白梅人爪人齒和黑虱,皆能出箭頭鐵針在肉者。

    張子和《儒門事親方》端午取莨菪作丸,黃丹衣之置臍,而箭頭自出。

    劉薦叔曰:“近日行伍中,惟以幹苋菜與沙糖塗之,能出箭頭,與鉛炮子,此常驗者,則古方所未載也。

    ”(同上) 房室之戒多矣,而天變為尤。

    《月令》先雷三日,奮木铎以令兆民曰:“雷将發聲,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備,必有兇災,謂其渎天威也。

    ”今人生子而形殘體缺者,得無犯斯禁耶?迅雷風烈必變,其可忽哉?(《霏雪錄》) 病不服藥為中治,蓋謂服藥誤其死速,不藥死猶緩,萬一得明者治之,或可為耳。

    昆山周知縣景星家,一婦病腹中塊痛,有産科專門者診之為氣積,投以流氣破積之劑,又命人以湯餅軸戛之,不效。

    聞有巫降神頗靈,往問之,雲:“此胎氣也,勿用藥。

    ”信之,後果生一男。

    南京戶部主事韓文亮妻病,腹中作痛,按之若有物在臍左右者。

    适浙中一名醫至京,請診視之,雲是症瘕,服三棱蓬術之劑。

    旬餘覺愈長,亦以其不效乃止。

    後數月生二男。

    此皆有命而然,可不慎哉?(《客中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