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秋水以身明軍法 安甯千裡破陳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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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請主公三思。

    夫人是荊襄支柱,不可斬也。

    ”說着一齊下拜。

     司馬道:“主公賞罰公正,号令嚴明,衆軍無不心悅誠服。

    隻是若待疫病消去,令夫人戴罪立功,報效軍前,實為荊襄之福。

    請主公三思。

    ” 葉飄零歎道:“諸位既然一齊求情,慕容秋水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杖責……杖責三十,革去昭信校蔚、軍師中郎将之職,暫在内堂休養候命,待疫病消退,重收夏口,方恕其罪。

    ”衆官齊道:“主公有功必賞,有罪必罰,一絲不苟,大公無私,軍士振奮,天下何愁不定!” 于是清兒自回樊城。

    慕容秋水被杖責三十,送入閨房。

    葉飄零一邊為她傷口上藥,一邊歎道:“秋水,何苦堅要行此苦肉之計,打在你身上,疼卻在我心裡!”慕容秋水忍痛說道:“清兒自往樊城再領軍務後,衆将時有不平之心,若不用此計安撫軍心,荊襄九郡豈不是雪上加霜?”葉飄零道:“清兒這小妮子倒真是聰明,一聽你和我争吵,便知是計,火速前來求情。

    否則我還真下不了台。

    隻是你可累着了!” 慕容秋水道:“秋水一點皮肉之苦算不了什麼,隻是清兒是受不了什麼委屈的。

    飄零,我隻是想不通,安甯如何能如此絕情絕義!”葉飄零歎道:“本以為安甯雖然盛怒,不緻對我們狠下殺手,誰料此計差點教你喪生安甯手下,是我失算了。

    此刻荊襄未定,暫且由他逞威。

    ”說着輕輕撫着她傷口,卧在她身邊,道:“你好好歇息,待身子好了,内憂又已消去,我和你親自去會安甯,報你今日之恨。

    現在先睡吧。

    ” 卻說安甯奪了夏口,軍威大震,劉表封他為破虜大都督,統領揚州兵馬。

    正要再議南下巴丘,攻取長沙之際,探馬忽然來報,陳登令丁立白壽為先鋒,曹豹為大将,來取橫江,進逼秣陵,請将軍急速東歸破賊。

     安甯領命,留佟沖與兩萬兵守夏口,自己卻急調揚州各處六萬大軍,分作三路,自己往救橫江,周泰攻壽春,黃祖取塗中。

    安甯率中軍日夜急行,到得橫江,與丁立白壽對陣下寨。

    丁立白壽自騰龍山投奔陳登後頗立威名,今見仇人,焉能不戰,便領五千兵馬直逼營前,大呼道:“鐵頭豎子,素來領死!” 安甯大怒,提矛而出,直取兩人,戰不三合,矛起處,丁立落馬,白壽正驚惶間,被安甯拉住勒甲絲帶,擲于地上,被數員将校擒拿歸寨去了。

    安甯一舉矛,大軍掩殺過去,敵軍大敗,退回合肥去了。

    安甯馬不停蹄,不待援兵到達,隻留數百人駐橫江,稍作休整,便盡起餘軍,來取合肥。

    守将廖化聞言,高扯吊橋,堅守不戰。

    安甯首次攻城,均被滾木灰瓶打回。

    廖化在城頭大罵不已。

     安甯怒回,來日隻引數百兵馬,來到合肥城下,喝令辱罵廖化祖上十八代。

    廖化也不示弱,便在城頭回罵他安家祖宗十九代。

    對罵一陣,安甯忽然大笑道:“今日已經盡興,衆将且回寨中。

    ”于是歸寨,暗令數員副将于營外巡哨。

     衆将疑惑不解,都問:“都督陣前何故發笑?”安甯道:“廖化豎子,好無知也!我安家别說十九代,便是二十九代,也怕是他重重重孫輩,怕他罵甚!今日一罵,給我擺酒慶功。

    哈哈!呵呵哈!”衆将愕然,都以為安将軍已被氣得瘋了,暗暗憂心。

    安甯喝令速速擺酒,衆将隻得依從。

     安甯酒興正酣,忽然斜眼看到白壽,隻覺他不是軍中之人,問道:“汝是何處奸細,為何混入我軍之中?”白壽慌忙跪下道:“某已投降都督,非奸細也。

    ”安甯哪裡肯信,大笑道:“汝來詐降,伺機取事,我豈不知焉?從速招來,休得隐瞞!”白壽吓得魂飛天外,磕頭如搗蒜,隻道:“小将是真心歸降,絕無二心!都督明察!” 安甯道:“想吾在江陵誅汝下屬,破汝裝神行騙之計,此仇吾尚未忘,汝焉得忘乎?名為投降,必欲伺機刺殺某也。

    ”不容分說,喝令鞭打五十,來日斬首。

    衆将不知他倆往日仇隙,不敢相勸。

    隻鞭得白壽口中吐血,皮開肉綻,安甯吩咐道:“今日罵陣取勝,都是衆位功勞,來來來,各自暢飲慶功,敢不舉杯者與白壽同罪!”衆将見他滿面煞氣,不敢不從,合營悶飲。

     卻說白壽懷恨,見衆将縱酒,無人看顧自己,于是掙紮逃出營去,重降廖化。

    廖化與他原是金蘭之交,聞得白壽報訊大喜,點三千兵三更出發,見安甯營旗虛紮,便大喝一聲,殺入中軍帳中,往伏案而睡的安甯一刀斬下。

    正是:方教三軍齊喪膽,深夜忽來奪命神。

    畢竟安甯性命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