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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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

    他在她身旁的一張沙發上坐下。

     “夫人,我們想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

    ”他輕聲說。

     M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我自己也正在設法弄清事情的真相呢。

    ”她說。

    “我們是在11點左右離開邁爾斯爵士家的,也許11點一刻左右吧。

    我們都在一起——鄧肯夫婦、阿爾弗雷德和我。

    我們決定在麗茲飯店停一停,在睡前喝一杯。

    ” 她頓了頓,喝了口咖啡。

    她轉向了特納。

     “特納先生,這咖啡已經涼了,你能幫我倒一杯熱的嗎?” 特納點了點頭,從她手上接過杯子。

     “你們到達麗茲飯店時是幾點鐘?”邦德問。

     “我想大概已經是半夜了吧。

    我們在那裡呆了三刻鐘。

    ” “哈欽森先生喝了什麼酒?” “他喝了白蘭地,我也是,我們都喝了白蘭地。

    ” “然後呢?” “雨下得很大。

    阿爾弗雷德提出要送鄧肯夫婦回家,但他們堅持叫了一輛出租車。

    他們與我們不是同路。

    他們住在埃斯靈頓。

    ” “所以你和阿爾弗雷德就駕車回到這裡來了?” 她點點頭。

    “他把車停在了旅館附近。

    我們倆都帶着雨傘,所以我不在乎在雨中行走。

    我們20分鐘以後到達公寓。

    他看上去很好。

    我們……脫了衣服……” 邦德明白這是M最為難的事。

    她正在暴露自己最隐秘、最深層、也是最不願意為人所知的生活的另一面。

     “這沒有什麼,夫人。

    ”邦德說。

    “請繼續講吧。

    ” “我們做愛,”她說。

    “之後,他——” “對不起,夫人,在你們做愛過程中,有沒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很疲倦或是有病的樣子?” “不,”M說,“他看上去完全正常。

    阿爾弗雷德是……曾經是……精力充沛的。

    ” “我知道。

    請繼續說吧。

    ” “我起身去上廁所。

    還在廁所裡時,我就聽到他開始大聲喘氣。

    我向他跑過去,他一面掙紮着喘氣,一面撕扯着自己的喉嚨。

    哦,詹姆斯,這真可怕。

    我沖向電話想叫救護車,但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腕。

    他能說的話隻是‘你的手……你的手……’所以我讓他抓緊我的手。

    他進入了一種可怕的痙攣狀态,接着他就死了。

    我叫了救護車,特納先生也立刻到了。

    我曾想替他穿好衣服的,但我知道我不能那樣做。

    我……就這樣……離開了他……”她開始啜泣起來。

     邦德挽住他的上司,讓她在他肩頭哭了整整一分鐘,她終于控制住了自己。

     特納端來了另一杯咖啡。

    “麥威利·鄧肯剛到。

    你的咖啡,夫人。

    ” 鄧肯臉色蒼白地走進了房間。

    “出了什麼事?” 特納把已經知道的情況作了一個簡短的描述。

     “天哪,是心髒病嗎?”鄧肯問道。

     “看上去有點像,”邦德說,“但我認為事情并非如此。

    阿爾弗雷德是被人謀殺的。

    ” M的眼睛睜大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醫生的懷疑,當然也是我的懷疑。

    你看,夫人,你描述的情況跟心髒病發作的症狀不吻合。

    哈欽森先生休克以後隻活了幾分鐘,對嗎?” “對” “接着他就渾身痙攣?” “是的。

    ” “夫人,你能過來再看看屍體嗎?我想讓你看一些東西。

    ” M身上起了一種根本性的變化。

    當她聽到“謀殺”一詞時,她的職業本能使她立即振作起來了。

    盡管身上隻穿了一件睡袍,M又立刻成為秘密情報處的頭兒了。

    她站起身來,示意邦德帶路。

     邦德帶她進了卧室,并向她指出哈欽森大腿上的傷痕。

    “醫生認為毒藥正是從這裡進入他的血管的。

    ” “哦,我的天哪,”M說。

    “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我想起來了。

    ” “什麼?” “這是在旅館外面。

    我們正好跟鄧肯夫婦道了别,向我們的車子走去。

    有人帶了把破雨傘站在行人道上。

    他正竭力想打開它。

    ” “他長得怎麼樣?” “我不知道,”她憤怒地說。

    “我甚至不知道這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他穿着黃色雨衣,把自己罩得嚴嚴實實的。

    ” “然後呢?” “當我們經過時,那人突然用雨傘尖向阿爾弗雷德戳來。

    我知道它碰到了他的什麼地方,他說了聲,‘嗨’。

    ” “那個帶雨傘的人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做!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走開了,既不說聲抱歉也沒說點别的什麼。

    阿爾弗雷德想将此事一笑了之,我們繼續向車子走去。

    盡管現在回想起來,我意識到他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弄得很不開心。

    直到我們開車出發,他的行為都有點兒古怪。

    當我們談話時,他一個勁地朝我們後面看。

    而且他堅持要把我的手提包拿在手裡,以免有人來搶。

    兩分鐘後我們來到車上。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說實話我已經把它忘光了。

    ” “你知道這使我想起了什麼嗎?”特納問。

     “是的,”邦德說,“馬科夫。

    ” “上帝啊,你是對的。

    ”M說。

     “什麼?”鄧肯說,“誰是馬科夫?” “喬治·馬科夫,”邦德說。

    “他是個保加利亞叛徒。

    他于……1978年,我想是的,在滑鐵盧橋上被人以同樣的方式謀殺。

    有人用雨傘尖刺了他。

    雨傘尖把一小滴蓖麻毒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