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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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人)、隻因為他是丈夫才愛他的那種女人結婚呢?或者和一個需要他照料的、崇拜他的、頭腦簡單而又溫柔的女人(象蒙克頓勳爵夫人或其女友、當地神父的女兒那樣的女人)結婚呢?他可能會變成另一種樣子了吧! 未必。

    周圍環境仍然會毀了他,因為他太軟弱,無力反抗……但是,巴頓也可能變樣,但這并不是他的過錯。

    他在任何情況下,都努力做一個好主人。

    如果有一個好妻子幫助他,他的佃戶也會比其他人生活得好一些。

    但是,他們的孩子就可能比現在還要糟。

    此外,找一個好妻子并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最好娶艾爾西或者克裡普斯夫人那樣的人,要是那樣的話,佃戶和他們的孩子又會怎樣呢? 既然她和亨利有了孩子,還作無謂的猜測,有什麼意義呢?隻有面對現實的,去做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一切事情終究有好的一面。

    沃爾特現在放棄他從來也不喜歡的職業,這很好。

    他那不能令人滿意的婚事,斷送了他的前程,他至死也隻能是個小官吏。

    他告訴她,打算把凱特林的房子賣掉,到偏僻的地方去買一所小住宅。

    他大概象父親一樣,能在科學中找到安慰。

    他也許要研究考古學,或者試圖去完成多種語言形式對比的大型圖解,這項工作他在牛津時就開始了,擔任外交職務以後又放下了。

    可是,在沒完沒了、又哭又鬧和歇斯底裡大發作的氣氛中,怎麼能集中精力研究這種複雜的問題呢?亨利想給他的書房按一扇包上氈子的雙層門,隔門聽不見範妮的聲音。

    現在,當他能支配自己的時間時,有時能找到合乎情理的借口,到巴頓來。

    這裡的大人、孩子以至所有的狗都喜歡他。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喘息的機會。

     幾個月以後,沃爾特寫信給妹妹說,他找到一所合适的房子,希望能盡快成效。

    這是一所不大的石結構住宅,是為現已去世的一位性情古怪的隐居寡婦蓋的,座落在康沃爾郡北部山岩重疊的岸邊。

    莊園裡住着管家,富有而顯貴的女主人,隻是在秋天打獵期,才到這所大房子裡住幾個星期。

    但就是這種時刻,她也不需要用這所小房子。

    房子現在還空着,因為代管的人還沒有找到一位有相當社會地位的、願意在這個窮鄉僻壤定居的買主。

    他終于說服了女主人,如果讓一個當過外交官、出身于良好家庭學者,在莊園的遙遠邊界上落戶,這所莊園遠近馳名的貴族聲譽,不會受到損害。

     看來,在整個英國也很難找到一個更偏僻、更荒涼的地方了。

    沃爾特在信中寫道,從這所房子到最近的一座城鎮,要在石楠平原上的坎坷上平的路上走十七英裡。

    房子座落于高懸在海上的陡峭岩石上。

    從朝北的窗戶望出去,隻見一片無邊無際的天空海水和陡斜的峭壁;南面窗外是一堆堆亂山岩、史前的石結構建築和不能避風的石楠平原,這片平原一直延伸到布朗.威裡山嶺的鋸齒形山峰。

    平原上疏疏落落有幾處小奶牛場。

    一座很肮髒、荒涼和貧窮的小漁村,藏在這所房子下面三百英尺的地方,被凸出的懸崖遮住。

    退潮的時候,可以經過長形沙灘在那裡去。

    遇上漲潮,就隻能乘船,或者走懸崖上的令人頭昏目眩的羊腸小道。

     隻有一件事使沃爾特擔心。

    他提出條件,要把長滿石楠和蕨類的小丘劃入他的地界。

    據他産,小丘下面埋藏着古代的墓地,可是公證人把地界一直劃到海邊。

    這樣一修改,漁村就在他的地盤以内了。

    使他感到不安的,并不是外加一筆不大的開銷,而是二十四拖家帶口的佃戶。

    他們都住在東倒西歪的破房子裡,大多數都欠租。

    他一想到這些,便覺得可怕。

    但他又非常喜歡這個地方,這些麻煩并沒有使他興緻索然。

     “他瘋了!”亨利說。

    “他為什麼要到天涯海角去安家呢?我很容易就可以給他在咱們附近找到一處合适的地方。

    他那位妻子呢?他們本來就合不來,現在隻能厮守在一起來,好象在荒無人煙的孤島上一樣!” “我不這樣想,”比阿特麗斯說。

    “範妮不會去過與世隔絕的生活,這隻是因為他喜歡研究祭司墓。

    她為了在倫敦或者其他大城市度過全部的時間,同時花掉他們的大部分收入,可以找出千百種理由。

    沃爾特隻要能看不到她,當然情願過那種隻吃土豆加生鹹魚的半饑半飽的生活。

    ” “聽我說,親愛的。

    我們不能讓他這樣幹!說服他先到巴頓來,咱們開導開導他。

    他是非常好的人,不應該躲到那種窮鄉僻壤去。

    ” 沃爾特興高采烈地來了。

    他讓教女坐在他膝蓋上,彬彬有禮而又心不在焉地聽着妹夫的建議和勸告。

    他想離開一切人,生活在大自然之中,任何情況都不能影響他這種病态的願望。

    他的婚姻以慘痛失敗而告終,母親的自殺使他深受震動,這些都使他的心靈受到創作。

    他象一頭受傷的野獸,想躲藏起來,舔淨自己的傷口。

     雖然範妮憤怒地反對到那種窮鄉僻壤定居,但她道德聲明,就是在那裡,她也不和他分開。

    經過一場鬥争——這場鬥争比他擔心的要短得多,她同意以交生活費的客人的身份,到布裡斯托爾她的寡母那裡過冬。

    條件是,每年夏天,或者至少是每年秋天,她去康沃爾郡去看望他。

    這樣就能在布裡斯托爾體面的社交界中,維護她的名譽,因為社交界完全可能斜眼看待這個被丈夫公開遺棄的妻子。

     甚至過分拘禮的僞君子也能理解,她痛苦地解釋說,“一個有妻室的人,因為熱愛科學,一直在荒無人煙的地方,過着苦行僧的生活,妻子就不能由于他這種愚蠢的迷戀,而犧牲自己的健康和對年邁母親應盡的義務,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包德敏平原的冬天。

    ” 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