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明紀事本末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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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

    皮熊使約展攻祥,展不可。

    而使璟新以諸将兵略川地,皆不受命;璟新怒,至納溪執馬應試殺之。

    至永甯,侯天錫固守;攻之不克。

    祥以兵援天錫,一日大霧,祥兵猝出,璟新大敗歸。

    李幹德亦忌展,而袒袁、武;諸将賊韬,幹德辄拒之。

    以其乏食,說展使及兩人為兄弟,資以兵糒,乃徙韬健為、大定青神,展從之。

    然頗善李占春,于韬、大定所求多不厭。

    幹德怒,使殺展而分其蓄。

    值展往壽韬,置酒高會,展從長刀甲士百五人,韬酬之;入夜,執展囚之别室。

    展乞為僧,韬将許之;幹德曰:『縱之易,搏之難』。

    韬遂殺展;其妻切谏,不從。

    展死,韬妻亦自缢。

    韬攻嘉定,展部奉其妻陳氏及璟新守。

    久之,饑;城破,璟新以三百騎突圍去。

    展妻指韬而罵曰:『爾窮來歸,我何負于爾?今狗彘也』!韬又殺之。

    李占春為展複仇,不勝走;曹勳善展而無如何。

    樊一蘅切責李幹德,問展死狀曰:『嘉定、峨眉間二三遺黎不與敵者,楊将軍力也。

    背施棄好,取人杯酒之間,天下其謂我何』?幹德哂之,而以喪師失地文展罪。

    然展勇績冠川中,東西之兵以為長城;展死,川事益壞。

    王祥在遵義,亦忿;将申韬罪。

    韬亦欲取祥遵義,遂與戰,久而不決。

    祥兵烏合,又乏食,保其境内而肆掠鄰封。

    是月,以兵掠貴州(詳「黔滇之亂」)。

     冬,永曆帝晉王祥忠國公,将以禦滇;然不足用。

     濟爾哈朗擊郝永忠,大敗之;遂自貴州取川之烏撒軍民府(詳「遺亂」)。

    盧光祖陷鄰水、大烏諸縣,總兵朱洪德、陳三台降;李國英亦使降将陳敦陷安縣、使曹光明陷彰明,奪曲山關;遂入石泉,殺知縣謝光祖。

     順治七年(永曆四年)春,總兵馬壽攻川北,李國英使降将曹純忠等擊敗之。

    國英及降将張勇擊川北,諸軍與諸流賊、土寇并稱捷。

     楊展将葛佐明在九溪,為訟冤擊袁韬、武大定;不能定。

    劉體純等大掠重慶去。

     秋九月,孫可望攻遵義,王祥屯烏江以拒之。

    可望使降賊總兵溫某僞求和;祥舊隸溫戲,至是踞見之,斥可望為賊。

    溫怒,蹴可望急攻之。

    其黨賀九儀至永甯,侯天錫再降之;而诳祥曰:『将以二十萬衆渡江夾擊子』。

    祥懼,召諸将謀。

    李定國慨然曰:『二、三年操刀同室,雖捷,恥也。

    今攻賊望,勝則取西南,敗不失為忠義鬼,複何疑乎』!不聽。

    将自真安入武、彭間,據險自守;因結李占春、于大海,使其牙将以财賄先。

    其客谏之,比之董卓、公孫瓒;祥不能決。

    可望急攻之,祥夜走,部卒七、八萬及張光璧、馬進忠諸将皆降。

    祥所遣将,已先盜其金去;祥餘百騎,顧而哭。

    追者至,馬蹶,自刎死。

    樊一蘅知不可為,謝事入山,郁郁病,遂不起。

    孫可望複假訟楊展冤,使王自奇入川南。

    劉文秀、白文選前自金沙江濟,逾大、小相公嶺,絕大渡河,連陷建昌、越隽、黎州、榮經,至于雅州。

    範文光自楊展死,忿入山,不視事;劉道貞亦卒。

    曹勳孤立,無能為。

    文秀突至,執勳置軍中;殺土司華亭等(詳「義旅」),屯于天生橋。

     十二月,高必正,李來亨之衆入川東(詳「遺亂」)。

     是年,袁韬盡括嘉定、叙、眉田。

    占民婦;有夫甫死,即強贅之。

     順治八年春正月(永曆四年十二月。

    自二月後,為永曆五年),文安之以廣西日蹙、雲南又踞于孫可望,冀川中諸将或可用;自請督師,獎王室。

    許之。

    加安之太保尚書,總督川、湖軍務;賜劍,便宜行事。

    封十三家營及譚文、譚洪、譚誼皆公侯。

    孫可望阻之,不克行(詳「李孫之兵」)。

     冬十二月,劉文秀使王自奇攻嘉定,袁韬、武大定力拒之;自奇僞敗,韬等六勝,輕之。

    劉文秀自成都出其軍前夾攻之,韬、大定亟還;自奇又至,韬、大定敗績,皆被擒,遂降。

     李幹德走威、茂,中道被掠;比至,土人執之,緻諸白文選。

    幹德以父死西充,謂其弟曰:『吾不可以再辱』!入水死。

    蜀人惡其殺楊展也,曰:親見展入其舟雲。

     文秀兵益東,譚洪、譚詣、譚文降。

    其将盧名臣至涪州,使招李占春;曰:『殺吾父(占春,曾英養子)、幽吾君,是禽獸也』!拒之群豬寺,敗績;固守涪州七日而潰。

    于大海在忠州聞之,引其兵出夔門,将北降;占春以遺民從,衆怨之。

    占春憤呼妻子痛飲,夜半走華山為道士;衆皆降于劉名臣,曾英遺衆遂盡。

    後三年,占春以故入武昌;有欲官之者,卒不受。

    總制楊喬然依占春以居;占春去,文秀招之,乞返裡,許之。

    文秀使李廷芳守成都、劉正國守雅州、白文選守嘉定;至餘郡縣,除守吏、屯士卒,或仍其降職使居之,己還雲南。

     是月,李國英攻眉州,總兵向成功以部五千守石佛棧,國英陷其栅;成功中流矢死,國英陷眉州(成功,楊展部将也)。

    是月,高必正、李來亨自泸水東渡殺掠,至于嘉定、眉州,據川東以自給(詳「遺亂」)。

     順治九年(永曆六年)春正月,吳三桂自保甯攻成都,降将戴郁等先;李廷芳戰敗,成都遂失,廷芳被殺。

     二月,吳三桂等兵東,白文選棄城走,總兵李明廷、金養時被殺。

    李國英攻龍安、茂州及于松潘、漳臘。

     三月,吳三桂等至嘉定,王複臣棄城走;劉正國挾曹勳走叙州。

    三桂入佛圖關,遂陷重慶。

    其城依山,即巅岫累石為堞,尤绾川江水陸。

    所走諸将不守險勢,遂失。

     永曆帝惟日促可望出師,使者敦迫;可望知不出無以壓人意,乃使劉文秀、白文選、王複臣再以步騎六萬,分道叙州、重慶、成都,圖四川。

     夏四月,吳三桂至叙州;王複臣、白文選以劉文秀兵未至,棄城走永甯。

    提學道任佩弦以城降。

     六月,吳三桂陷石泉。

     秋七月,劉文秀至叙州,治軍嚴整;蜀人聞之,所在響應。

    擊盧光祖兵,破之,執南一魁;遂入叙州。

    三桂急使降将白廣恩、白含貞禦文選;自當文秀,戰于山下。

    三桂大敗,文秀圍之數重,自辰至午不得出;三桂急親騎突圍,乃得走至綿州。

    白文選亦大敗廣恩、含貞軍,兩人皆被擒。

    三桂懼甚,文秀追至,三桂遂棄綿州,走保甯;喪軍資、士馬數十萬,皆不顧。

    曰:『生平未見此惡賊』。

    成都、潼、綿文武降人亦皆遁,文秀軍大獲複諸郡邑,鼓行追之如不及;王複臣言:『軍驕矣,三桂勁敵不可忽也』!不聽。

     九月,樊一蘅在山中,聞範文光、詹天顔皆沒,亦卒。

     冬十月,文秀追三桂至保甯,王複臣請不圍城,但以遊兵斷饷道,三桂必不能守;圍則兵分,分兵則力弱。

    文秀輕三桂曰:『何怯也』!使張光璧軍其西、複臣軍其北。

    其地阻水,複臣又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