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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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兒童時期,一個夢在分析中使她想起了迄今已被遺忘的這個情景的細節時,才有可能理解和解決當前的這種沖突。

     這一實例表明上面提到的這個忠告是何等的錯誤,表明在此推薦給我們的分析技術中,這種對退行的無視代表了多大程度的科學倒退。

     布洛伊爾和我自己之間的第一個差異,表現在關于癔症的更精細的心理機制問題上。

    正如人們可能會說的那樣,他更喜歡在某種程度上仍然是生理學的理論;他試圖用各種心理狀态(當時我們稱之為&ldquo意識狀态&rdquo)之間缺乏交流來解釋癔症病人的心理分裂,他因此而建構了&ldquo類催眠狀态&rdquo(hypnoidstates)的理論,據說這個理論的産物會像未同化的異體一樣滲透到覺醒的意識中。

    我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更不科學;我似乎是要處處區分和日常生活的那些動機和傾向相類似的動機與傾向。

    而且,我把精神分裂本身看作是一種抵制過程的作用,當時我稱之為&ldquo防禦&rdquo(defence),後來叫&ldquo壓抑&rdquo(repression)。

    [199]我做了一個短暫的嘗試,允許這兩種機制并列地分别存在,但是,正如觀察向我表明的那樣,它們常常隻不過是一件事,這是在我的&ldquo防禦&rdquo理論采納與他的類催眠理論相反的立場之前不久。

     然而,我非常清楚,在我們的觀點之間的這種對立和此後不久随之發生的我們的關系破裂無關。

    這裡有更深刻的原因,但是,這種分裂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發生的,以至于剛一開始我還對此不理解;隻是後來,從許多明顯的迹象中我才知道了應如何解釋這件事。

    應當記住,布洛伊爾在談到他的著名的第一個病人[200]時說,性欲成分在這個病人身上令人吃驚地未發育成熟[201],而且這對該病例非常豐富的臨床描述毫無幫助。

    我常常感到驚奇,為什麼批評者往往并不更多地引證布洛伊爾的這種主張,以作為反對我關于神經症中性病因學這個論點的一個證據,而且甚至在今天我也并不知道,我是應當把這種疏漏視為他們機敏的證據,還是視為他們粗心大意的證據。

    任何一個人,若依照過去二十多年來獲得的知識來閱讀布洛伊爾的病例史,将會立刻覺察到其中的象征作用&mdash&mdash蛇、堅硬的、臂膀癱瘓&mdash&mdash以及在考慮到那位年輕女士在患病的父親床邊所發生的情境時,将很容易猜測到對她的症狀所做的真正解釋;因此,布洛伊爾關于性欲在她的心理生活中所起作用的意見,将由此而和她的醫生的意見大相徑庭。

    在治療她的症狀過程中,布洛伊爾能夠使用跟病人建立良好關系(rapport)的非常強烈的暗示,這種良好關系可以看作是今天我們所謂&ldquo移情&rdquo(transference)的一個完滿的原型。

    現在我有強烈的理由懷疑,在她的一切症狀得到解脫之後,布洛伊爾一定從進一步的迹象中發現了這種移情的性動機。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現象的普遍性,結果,就好像他遇到了一件&ldquo麻煩事&rdquo[202]似的,他放棄了所有進一步的研究。

    他可從未就此事對我說過如此多的話,但在不同的時候他卻充分地告訴過我,對所發生的一切進行這種重建是有道理的。

    當我後來開始越來越堅決地提出性欲在神經症病因學中的意義時,他卻第一個表現出厭惡和否定的反應,後來我對此已變得非常熟悉了。

    但在當時,我還沒有學會把這種現象視為我不可避免的命運。

    [203] 不管是溫情的還是敵意的,在每次神經症的治療中都會以粗略的性的形式出現移情,盡管這既非醫生或病人所渴望的,亦非他們所誘發的,但在我看來,這個事實往往是最不可或缺的證據,即神經症的驅動力量的根源就在于性生活。

    這個論點從未受到過任何應有的注意,因為假如它受到了人們注意的話,那麼,在這個領域中的研究就不會留下任何其他公開的結論。

    就我而言,這個論點一直是一個決定性的論點,而且是精神分析研究的更具有特殊意義的發現。

     對于我關于神經症性病源學的論點,甚至我的較親密的朋友們也不歡迎,這樣一來倒有些安慰作用&mdash&mdash因為在我這個人的周圍迅速地形成了一個真空&mdash&mdash人們都認為我正在為一個新的和原創的觀點而進行戰鬥。

    但是,有一天,某些記憶湧上了我的心頭,這些記憶擾亂了這種令人高興的念頭。

    但是,作為一種交換,這種記憶卻使我真正領悟到人類創造活動的過程和人類知識的本性。

    過去一直由我來承擔責任的這個觀點絕不是起源于我的。

    那是由三個人傳授給我的,他們的意見受到我最深切的尊重&mdash&mdash他們是布洛伊爾本人、沙可和克羅巴克(Chrobak)。

    後者是大學的婦科醫學家,也許是我們所有的維也納醫生中最優秀的。

    [204]這三個人都傳授給我一些知識,嚴格地說,他們自己并不具備這些知識。

    當我後來向他們提起這個事實時,其中兩人否認這樣做過;而第三位(偉大的沙可),如果我能再見到他的話,或許同樣會予以否認。

    但是,這三種相同的意見我雖然聽到了,卻沒有弄明白,多年來在我心中一直處于休眠狀态,直到有一天,這三種意見才以一種明顯的原創發現的形式蘇醒過來。

     當我還是一名年輕的家庭醫生時,有一天,我和布洛伊爾一起在城鎮裡走着。

    這時,有一個人突然走上前來,他顯然有急事要和布洛伊爾說話,我落在後面。

    那人一離開,布洛伊爾就以他那友好的、講授的方式告訴我,這人是他的一位病人的丈夫,向布洛伊爾提供了關于她的某些消息。

    布洛伊爾補充說,這位妻子在社會上以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行動,以緻她被送到布洛伊爾這裡作為一種神經症病例來治療。

    他得出結論認為:&ldquo這些事情往往是幽會的秘密(secretsd'alCäve)!&rdquo我驚奇地問他是什麼意思,而他則通過向我解釋幽會場所(alCäve,即婚床)這個詞作為回答,因為他并沒有認識到,他所陳述的這件事對我來說有多麼不同尋常。

     幾年之後,在沙可舉行的一次晚會上,我碰巧在這位偉大的老師身邊站了一會兒,當時他好像正向布羅阿代爾[205]講述一件非常有趣的、在他白天工作時發生的事。

    我沒有聽到故事的開始,但是我的注意力逐漸被他所談的吸引住了:一對來自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