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禮通考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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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謂周故小祥大祥必用忌日如小祥遇閏則小祥為十三月合大祥之十二月為二十五月而大祥遇閏亦然所以有再期之名再期以春夏秋冬月之兩周餘閏不計凡二十五月也京省諸衙門起複曰喪二十七月也餘閏不計再期二十四月不計閏而有二十五月間月而禫為二十七月二十七月之内已除閏不記矣又不計閏而為二十八月二十八月之失由于不計閏之過也喪服之制五等三年二年三時二時一時以次而降小功以上其禮隆則其數虛缌麻禮殺則其數盈知期之喪為二年即知再期之喪為三年矣世不達于禮但以号稱三年之喪遂謂士大夫之起複為未終喪而庶人終喪必三年防典品官喪禮與庶人喪禮皆二十七月無貴賤之殊三年之失由于斬衰三年齊衰三年之誤也夫二十七月編在律勅非所敢議矣然始于鄭?成于陳澔不為無據至誤而以二十八月為三年此流俗相承之所謂無稽之說守禮君子宜校訂而歸于是者也或以為禮貴從厚況于親喪此之失失諸厚者也豈可改而之薄此竟不然無過不及之謂禮直情而徑行者豈可乎苟随俗因仍持之無其故求之無其理而君子執喪亦不必讀喪禮矣且喪以哀為本哀有發于容體者有發于聲音言語者有發于飲食居處者衣服其一端也世人執喪宴樂盤遊無一不為而獨衰麻披身越月淹時以表厚安在其為厚乎古今之喪天下之通喪以古今之通喪而其失若此又莫曉為誤故備論之】
幹學案雷子之說善矣但古之練祥不用忌日而一聴之于蔔筮故有喪事先逺日之文練祥之用忌日後世之禮也乃欲執後世之禮而斷先王之禮乎古人以再期之喪為二十五月者蓋年雖再期而所閱之月實二十有五也何嘗數閏在其中傥再期之内而不遇閏将不得謂之二十五月乎欲辨古人之非而先為無稽之論其誰信之凡此皆常人之所知雷子豈有不知者特欲為新異之說而不自覺其非也
【呂柟禮問或問斬衰再期大祥始斷杖食肉飲酒複寝不數閏二十七月而禫者何曰以期不足也加隆焉故再之又不足也加隆焉故時之故二十七月當三年也古者三年取一月故二十五月今三年服一時故二十七月】
【呂坤四禮疑餘哀世俗之論也喪忌者親死之日也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三見親死之日也禫以中月是餘哀之月也近制二十七月而除是兩月餘哀矣世俗每以餘哀罪人又有請服三十六月者皆不達于禮者也】
【汪琬曰禮服問父母之喪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鄭?謂大祥之後間一月禫祭故主二十七月三年問父母之喪二十五月而畢又檀弓祥而缟是月禫故王肅又謂祥禫共月鄭王皆本于禮而二義不同其徒徃徃相難晉初用王肅義遂以為制宋初從王淮之言施用鄭說嗣是之後遂皆以二十七月為斷矣案禮親喪外除兄弟之喪内除杖期猶祥禫間月豈三年重服而不可用期喪為準乎春秋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齊納币蓋僖公之喪至是已二十六月矣而公羊氏譏其喪娶由此言之固當從鄭義無疑先儒謂遵鄭者過禮而重情遵王者者輕情而反制斯乃孰為孝乎其說是也】
【萬斯同曰案公羊傳何休注謂僖公以十二月薨至此喪未滿二十五月故譏則是公羊本不言二十七月也況闵二年禘于莊公公羊言三年之喪實以二十五月則其意自明豈有前則言二十五月後則二十六月而猶譏者乎汪氏之言實不得公羊之意而乃引以為證是誣古人矣諸家之論禫月祥矣但祥禫之禮古今所通用非若祭之立屍喪之用重及席地膝坐之制或行于前而不行于後也鄭氏之主二十七月不知漢無此禮止用戴德之說邪抑不知後漢之末民間原用此禮邪若當時原用此禮而為是言則鄭氏不可謂非若當時不用鄭氏但據經以立說則固更宜詳核爾夫鄭氏與王氏相去不逺固前後輩也王氏乃主二十五月以與鄭難則是當王氏之時民間不用二十七月可知矣意者自漢以來初無禫制故二子各據遺書以立論不則漢之所行即周之遺制二子豈敢背當代之禮以自逞其說哉乃自二子之後王者各主其說以定制于是曹魏以降則用王說劉宋以降則用鄭說而鄭說至今遵之非謂鄭之所言果合乎禮也大都謂朝制不可違親喪又宜從重故相率守之不變爾若必欲求合乎經防則自當以王氏為長豈可背聖人之經而曲附乎鄭氏邪或謂鄭氏固本經防何以必取乎王氏曰不觀之禮乎三年問曰至親以期斷倍之故再期也喪服小記曰再期之喪三年也若二十七月何以謂之倍何以謂之再期禮文可據而鄭氏故違之此鄭氏之違禮經非學者之違鄭氏也不然康成固賢者豈後人所敢妄議哉】
【顧炎武日知録王肅據三年問二十五月而畢檀弓祥而缟是月禫徙月樂之文謂為二十五月鄭?據服問中月而禫之文謂為二十七月二說各有所據古人祭當蔔日小祥蔔于十三月之日大祥蔔于二十五月之日而禫則或于大祥之月或于大祥之後間一月自記禮之時而行之已不同矣柴紹炳禫說禮有祥禫之分自漢以來學者解說不同鄭?以禫在二十七月王肅以禫在二十五月為鄭學者援儀禮雲中月而禫中月者間一月也故二十五月大祥間一月則二十七月矣為王學者曰中月者禫在月中引禮雲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又檀弓雲祥而缟是月禫徙月樂是也唐杜佑折中兩家之義以為君子教孝禮寜從厚以禫服二十七月終而吉徙月樂于義為得矣然其說猶未悉也夫大祥之為再期時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