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初禮賢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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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才勝彼者。

    如臣驽鈍,尤不可爾。

    ’上怒遂解。

     初海隅既甯,章溢請朝京師。

    上報曰:‘吾知卿在邊艱苦,候平吳,當即召卿爾。

    ’及浙西諸軍皆平,上遣使召溢,且命分兵征八閩,而存道守處州。

    溢既入見,上嘉獎甚至,且谕群臣曰:‘章溢雖儒臣,父子宣力一方,寇盜盡平,其功誠不在諸将後。

    ’溢再拜,謝不敢當。

    上問:‘征閩諸将何如?’溢對曰:‘禦史大夫湯和由海道進,平章政事胡廷瑞自江西入,此固必勝。

    然閩中尤服浙江平章李文忠之誠信。

    若令文忠帥師從浦城取建甯,此萬全計也。

    ’上即曰诏文忠出師如溢策。

     處州之糧,以軍加征至十倍,民不堪命。

    章溢以為言。

    上曰:‘吾勞處民多矣!’诏從其舊額。

     ○國初禮賢錄下 洪武元年春正月,上登大寶于南郊。

    越翼曰,召劉基、章溢入見。

    上禦奉天殿,群臣鹹在。

    上曆言二人之功,并拜禦史中丞。

    基密奏立軍衛法。

    會章溢奏定處州七縣稅糧,比宋制畝悉加五合。

    上特命青田縣糧止作五合起科,餘準所拟,且曰:‘使劉伯溫鄉裡子孫世世為美談也。

    ’ 上親祀社稷,會大風雨,還坐外朝,怒儀曹議禮不合,(‘怒儀曹議禮不合’,原脫‘議’字,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明紀錄彙編本補。

    )以緻天變,将殺之。

    章溢奏曰:‘風雨已連朝,無足怪者。

    縱德官議有未盡(‘縱禮官議有未盡’,‘議’原作‘儀’,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勝朝遺事初編本改。

    )陛下一誠自足以格神明,願寬雷霆之怒。

    ’上為之霁威。

     上以宋濂為翰林學士,令總修元史。

    時編摩之士,皆山林布衣,發凡舉例,一仰于濂。

    濂通練故事,肇其綱領及傳、紀之大者,同列斂手而已。

    逾年書成,濂之功居多。

     上剖符功臣,下宋濂議五等爵,召宿大本堂,讨論達旦。

    濂曆據漢、唐以來故實,量其中而奏之,曰此可為法,彼不可法,皆傳于理乃已。

     上侄文正以荒淫擅殺得罪,宋濂曰:‘文正罪固當死,陛下體親親之義生之而置諸遠地,則善矣。

    ’ 上嘗言:‘古之帝王,當晏安之際,多好神仙。

    以朕言之,使國治民安,心神恬康,即神仙也。

    ’濂對曰:‘漢武好神仙而方士至,梁武好佛而異僧集,皆由人主笃好,故能緻之。

    移此心以求賢輔,天下其有不治乎?’ 上既追封外王父為楊王,立廟京師,禦通天冠、绛紗袍以祭。

    祭畢,召大臣問曰:‘朕祭外王父,(‘朕祭外王父’,原脫‘王’字,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明紀錄彙編本補。

    )卿等以為不當服衮冕,何也?’宋濂對曰:‘衮冕惟祭天地、宗廟用之,餘則當降禮也。

    ’ 上嘗祀方丘,患心不甯。

    濂進曰:‘孟轲有言:“養心莫善于寡欲”,能審之,心清而身泰矣。

    ’上稱善久之。

     章溢子存道部鄉兵萬五千從李文忠入閩,閩平,上诏存道以兵從海道北征。

    溢持不可,曰:‘鄉兵,農人耳。

    始令征閩,許以事平歸農,今複用之,是爽信也。

    ’上不怿而罷。

    溢繼論奏曰:‘未已入閩者,俾還州裡。

    其昔嘗叛逆之民,宜籍為軍,使北征,一舉而恩威着矣。

    ’上喜曰:‘孰謂儒者果迂闊哉!非先生為朕一行,無能成茲事者。

    ’溢受诏遂行。

     上幸鳳陽,使劉基居守。

    基志在澄清天下,乃言于上曰:‘宋、元以來,寬縱已久,當使紀綱振肅,而後惠政可施也。

    ’乃命憲司糾察諸道,彈劾無所避。

    基案劾中書省都事李彬侮法等事,罪當死。

    丞相李善長素愛彬,乃請緩其事。

    基不聽,遣官赍奏行在,(‘遣官赍奏行在’,‘奏’原作‘奉’,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明紀錄彙編本改。

    )上從基議,處彬死刑。

    基承旨即斬之。

    由是與善長大忤。

    比上回京,善良因愬之。

    基乃求退,上命歸鄉裡。

    後上手诏叙基勳伐,召赴京師,同盟勳冊。

    基至,赉賜甚厚,追贈其祖、父爵,皆永嘉郡公。

    累欲封基爵,基曰:‘陛下乃天授,臣何敢貪天之功。

    聖恩深厚,榮顯先人足矣。

    ’遂固辭不敢當,上知其至誠,不強也。

     章溢至處州,其母已殁。

    溢馳還舍,上章再三乞丁憂,上覽之恻然,曰:‘吾固知其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