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逆種寄贓慌落陷客巴割愛泣投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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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具奏,以助邊饷。

    ”順天單巡撫得了聖旨,随行薊州巡道孫毂,委趙知州、蕭守備先将家産封固。

    到第二日,會同戶部陳郎中、何推官、武知縣,連知州、守備共五個官員,将他東、西兩宅查點。

    那日是十月十二日,在西宅裡查出銀二萬五千兩。

    十三日,在東宅裡查出銀一萬零九百七十二兩,赤金三百四十三兩二錢。

    随因孫巡道為别事被論,直到十七日,單巡撫都到薊州,着令細行搜查。

    崔铎慌了,隻得将向來埋藏的盡行供出。

    十九日,起出三處共一萬九千六百五十兩。

    二十日,起出八千零四十兩五錢。

    二十一日,又在書房裡搜出七千五百五十兩。

    共銀七萬一千三百四十七兩五錢,金子隻三百四十三兩二錢。

    東宅裡箱籠廚櫃共一百九十五隻,西宅裡廂籠廚櫃共一百一十四隻。

    外有略從古當鋪一所,原領銀一萬兩。

    官府将他當鋪封了。

    又因各本說他贓私狼藉,疑他有别處寄頓,把崔铎動刑起來,要他招稱。

    崔铎哭禀道:“犯人原不料籍沒,怎得先期寄頓?父親出京,隻帶得兩個騾車,其餘尚在京師宅内。

    ”撫、按會稿,隻将現在共題,其莊田、房屋再行查奏。

     本上了,奉旨差卓巡按,會同巡城吳禦史,在京師宅裡搜查。

    兩個禦史到得宅子裡,卻是空宅,看守家人都已逃去,箱籠廚櫃多半撅開。

    兩個禦史隻得商量封了,又提崔铎來問。

    崔铎随即供說,在東首幾間小房裡。

    押他同去,掘出銀一萬一千五百兩,又一間掘出銀一萬九千八百兩。

    其餘箱籠三十四隻,内中還有玉帶、金銀器皿、衣服等件。

    京裡盤出共又銀六萬三千三百兩;金杯八隻,金罐一個;銀杯三十六隻,銀盤四十隻,銀碗四十六隻,銀酒壺二把,銀鑲大杯六十隻、小杯二十隻,銀盆一個,銀八仙一座;箱裡玉杯盤四十九件,瑪瑙杯一個,琥珀數珠一串,金簪碧玉簪四十五隻,金銀牙玉帶七條,犀杯盤四十件,又銅爐瓶六十件,玉壺杯三十九件,玻璃犀杯三十六件,珊瑚五枝,牙笏六枝,牙箸六十二把,牙仙三座,銀仙、銀船、銀鶴共十一件,米珠罐二十個,珠蟹一隻,灑線絨綢绫緞紗羅共七百九十二匹,衣服一百八十六件,帳幔四十九件,人參兩箱,速香三箱,金川扇一箱,本州金扇三箱,蟒衣倭緞五十七件。

    兩個禦史一一造冊,具本題進。

    崇祯批道:“奸惡崔呈秀,京邸贓私既經籍沒,所有銀兩等物現貯兵馬司。

    即着該方官照數解進。

    ”可笑崔呈秀空掙下許多東西,分明隻替朝廷看守了那幾年,自己兒子不能夠一些兒受享。

    有打油詩為證: 積玉堆金廣似麻,一朝辇入帝王家。

     早知不是崔家物,何不當初少趁些。

     說完崔呈秀家私籍沒,又有個都察院司務許九臯,上一本道:“魏黨田爾耕,大開告密株連之門,實其貪橫無厭之腹,奸婪妄肆。

    先将吳養春百萬家産無端沒入,以飽權之欲。

    因而愈加寵幸,無所不為。

    占主事周京、生員高鲧田地,鲸吞故相李明賜宅,椎碎聖旨禦牌。

    乞查拿正罪,籍沒家赀,以振國法。

    ”崇祯批道:“田爾耕職任要地,冒濫錦衣,榮及仆隸,鲸吞霸占,慘害生民,不可勝計。

    盈室所積,莫非脂膏,不啻元兇之富。

    侵占故相賜宅,椎毀聖旨禦牌,尤可痛恨。

    着先行削籍為民。

    其家赀并各處夥計,該撫、按即時封固,盡數籍沒,以充遼饷。

    ” 那時田爾耕雖經告退,尚安坐在家,恣行威福。

    他有個大兒,為人仗義疏财,又肯延請南方名士,勤苦讀書。

    雖是該世襲錦衣,他卻不以為意,癡心要學他祖公公,兵部尚書田樂,替朝廷幹大功勞,封妻蔭子。

    起初見他父親爾耕附了魏,結交阮大铖、梁夢環、倪文煥、許顯純一班人,做那反事,常常單騎到京,跪在爾耕面前,痛哭苦谏。

    爾耕全不理他,他便痛哭而歸。

    人都稱他賢明田大公子。

    爾耕二兒是個樸實不管事的,人都稱他老實田二公子。

    惟有三兒兇頑作惡,往來京師,攬事納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