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非洲

關燈
尋找非洲黃金的發源地,或是企圖将其特殊形式的信仰強加于别人。

    1076年,狂一熱的阿爾摩拉維德人推翻了加納帝國。

    同樣,1591年,摩洛哥的入侵摧毀了桑海帝國。

    桑海帝國的滅亡,标志着蘇丹帝國時代的結束。

    用17世紀廷巴克圖一位曆史學家的話來說:"從那時起,一切都改變了。

    危險代替了安全,貧窮代替了富裕,不幸、災難和暴力代替了和平。

    ……" 六、王國與部落 上面提到的三個帝國,是非洲中世紀最著名的政治産物。

    不過,在非洲大一陸其他地區,還存在着其他各種不同的政治結構。

    例如,在東南非,存在着某些同蘇丹相類似的情況。

    正如蘇丹以出口黃金聞名于地中海盆地一樣,東南非也以同樣原因聞名于印度洋盆地;正如某種商業養育了蘇丹諸帝國和北非諸國一樣,到15世紀,另一種商業也供養了内地的莫諾莫塔帕帝國和沿海的基盧瓦島城邦。

     莫諾莫塔帕一詞,由葡萄牙人用國王的稱号"姆瓦納莫塔帕"改變而成。

    這個帝國包括今羅得西亞和莫桑比克,因而,同蘇丹諸帝國一樣,控制着産金區和通往沿海地區的道路。

    正是莫諾莫塔帕的君主們建造了津巴布韋大神廟;這座神廟四周的圍牆高達32英尺,為皇家舉行正式的禮儀提一供了适當的環境。

    基盧瓦島的商人統治者,以蘇丹自稱,是貿易的經紀人,控制着莫諾莫塔帕和穆斯林商船之間的商品的交流;這些穆斯林商船往返于印度洋,甚至遠航到中國海。

    "基盧瓦島是世界上最美而且建造得最好的城市之一。

    整個城市的建築都是第一流的,"伊本·撥圖塔這樣寫道。

    後來,馬裡帝國又給這位撥圖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如蘇丹請王國被北方的柏柏爾侵略者劫掠一樣,莫諾莫塔帕和基盧瓦島也遭到了海外葡萄牙入侵者僞破壞。

    在瓦斯科·達·伽馬于1497年繞好望角航行後的十年内,葡萄牙人洗劫了東南非許多沿海城市,并繼續留在印度洋,好象它是一個葡萄牙湖似的。

    達·伽馬首次航行時并未發現基盧瓦島,但1500年一支葡萄牙艦隊曾在此避過難。

    五年後,另一支艦隊用無情的掠奪報答了這裡的好客。

    一位遠征隊員描述說,他們沒有遇到驚愕的居民的反抗,使占領了這座"有許多堅固的高達數層的房屋"的城市。

    然後,"代理主教和方濟各會的一些長老帶着兩個十字架,唱着感恩贊美詩,列隊登上岸去。

    他們走進宮殿,放下十字架,船隊隊長做了禱告。

    然後,大家開始搶劫這座城市所有的商品和糧食。

    " 後來,葡萄牙人沿贊比西河進入上遊地區,以相似的方式破壞了莫諾莫塔帕帝國。

    他們先占領了沿河各戰略要地,向四面八方擴展其影響,直到1628年發起不可避免的最後的進攻為止。

    憑借他們的火器,葡萄牙人輕而易舉地擊敗了莫諾莫塔帕的兩支軍隊,結果,在前帝國的廢墟上,出現了幾個小王國。

     如果我們将視線從東南非轉向東北非,那麼,非洲舞台上的多樣一性一便十分明顯。

    在東北非,在埃塞俄比亞人和努比亞人中,存在着一些默默無聞、與世隔絕的基督教王國。

    公元4世紀以前,埃塞俄比亞的阿克蘇姆人一直是異教徒,他們信奉的諸神也就是阿拉伯半島南部的神。

    公元333年,叙利亞人弗魯孟提烏斯将基督教傳入這裡,并使國王皈依基督教。

    從那時起基督教-直是官方的宗教信仰,并滲入埃塞俄比亞人的生活的各個方面。

    7世紀,穆斯林的征服切斷了埃塞俄比亞同地中海的聯系;8至10世紀,紅海各港口丢失給穆斯林,使這個國家同外界的聯系完全切斷。

    但是,埃塞俄比亞擁有由山脈和高原組成的極為遼闊的内地,實際上一直與世隔絕地幸存到現代。

    在此環境中,形成并持續下來的是一個獨特的社會,一個擁有朝廷和國王的基督教封建社會;朝廷由牧師、官員、軍事将領組成,而國王同中世紀早期歐洲的國王一樣,由于經濟需要和政治壓力,被迫将其宮廷不斷地從一個地區遷移到另一個地區。

     如本章第三節所述,325年,努比亞庫施王國被阿克蘇姆所擊滅。

    随後相繼興起的國家,通過來自亞曆山大的一個傳教一團一,于6世紀皈依了拜占廷或科普特基督教。

    大量教堂的建立反映了對這一新宗教的信仰;有些教堂由于被沙埋沒而得以保存,其一精一美的壁畫至今仍呈現出原有的色彩。

    幾年前,波蘭的一個考古一團一發現了這些壁畫,将它們從埃及新建的阿斯旺高壩的不斷上漲的大水中搶救出來,分别珍藏在喀土穆和華沙博物館中。

     同埃塞俄比亞一樣,這些基督教努比亞王國因7世紀伊斯蘭教征服埃及而與世隔絕。

    盡避努比亞邊境地區同穆斯林的戰争不斷,但努比亞的基督教卻在不為外界所知的情況下又生存了六個世紀。

    13世紀,埃及歸順了好戰的薩拉森人的統治;這時的薩拉森人正在聖一地同西方十字軍作戰,不願意寬容家鄉鄰近地區的其他基督教徒。

    因此,13世紀後期,他們蹂一躏了努比亞大部分地區。

    不過,那些與世隔絕的地區又生存了兩個世紀。

     在對非洲各種不同社會的個别考察——這僅僅是個别考察,而不是全面調查——中,有些最原始的社會不應被忽視,因為它們的長期存在反映了非洲大一陸在地理上被劃分成幾個部分的情形。

    俾格米人和布須曼人因被限制和隔絕在難以進入的沙漠和雨林地區中,故仍停留在食物采集的發展階段。

    當他們作為狩獵者和食物采集者,以人類原始的生活方式繼續存在時,世界卻忽略了它們。

    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的文化沒有意義或影響。

    少數幾位仔細地觀察過俾格米人的人報導了他們在舞蹈、合唱、表演、模仿和講述故事方面的高度發展的才能。

    同樣,布須曼人也以其岩石繪畫和雕刻而聞名于世;這些繪畫和雕刻用自然、流暢、富有韻一律的線條繪制而成,一般描繪動物、打獵和戰争場面,以及伴以舞蹈的儀式活動。

     七、結論 如果考慮到穆斯林和基督教文化潮流之間的差别,14世紀廷巴克圖的一位市民可能會發現,自己呆在14世紀的牛津城裡時也感到比較安适。

    16世紀,他或許仍能找出這兩座大學城之間的許多共同點。

    但到19世紀時,兩城之間的鴻溝則變得很深了。

     英國的非洲問題專家托馬斯·霍奇金提出的這一論點,描述了一個肯定不是非洲所獨有的進程。

    從前幾章看,它顯然是一個世界範圍的進程。

    原因很簡單:西方在現代化中居領先地位,因而跑到了其他所有社會的前面。

    不過事實仍然是,西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