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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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交納。

    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墜命亡氏,踣其國家。

    臣今既進誓表,伏望上國早降誓诏,庶使敝邑永有憑焉。

    』于是,金君亶乃以衮冕、圭寶、佩璲、玉冊冊紹興皇帝為『宋帝』。

    其冊文曰:『皇帝若曰,谘爾宋康王趙構不吊,天降喪于爾邦,亟渎齊盟,自贻颠覆,俾爾越在江表,用勤我師旅,蓋十有八年。

    于茲朕用震悼斯民其何罪?今天其悔禍,誕誘爾衷,封奏狎至,願身列于藩輔。

    今遣光祿大夫、左宣徽使劉等,持節冊命爾為帝,國号宋,世服臣職,永為屏翰。

    嗚呼欽哉,其恭聽朕命!』又歸韋太後及太上皇鄭太後、故妃邢氏三喪于宋,而以臣宋告其國中。

    賜兀術人口、牛、馬各幹,駝百,羊萬,仍定每歲宋歲币内給銀絹二千兩匹。

    當是時,故遼君耶律延禧、齊劉豫與宋少帝皆在金國中,獨宋太上皇已崩。

    于是亶增封遼君為豫王,豫為曹王,而稱太上皇為天水郡王,少帝為天水郡公。

     初,兀術再伐江南,以郦瓊素知南方山川險易,召至軍中,與計事。

    瓊曰:『瓊嘗從大軍南伐,見元帥國王攻戰矢石之間,而南帥當戰,必身居數百裡外,謂之持重;或以虛文召軍置将,謂之調發。

    幸一小捷,則露布飛馳,以為己功,斂怨将士,縱或親臨,亦必先遁。

    又國政不綱,微功厚賞,大罪不誅,不亡亦已幸矣。

    複何振起之有哉?』衆以為确論。

    元帥指兀術也。

    及兀術問瓊以江南成敗,誰敢相拒者。

    瓊曰:『江南軍勢怯弱,皆敗亡之餘,又無良将,何以禦我?頗聞秦桧當國用事,桧老儒,所謂亡國之大夫,兢兢自守,唯颠覆是懼,吾以大軍臨之,彼之君臣方且心破膽裂,将哀鳴不暇。

    』瓊,故宋太學生,從宗澤為裨将,澤死,自将萬餘在淮上,宋以為楚州防禦使,叛歸齊,齊亡入金。

     方兀術之兵至淮上,阻于劉锜,兀術欲求和罷去,宋使洪皜在燕山密奏宋朝言,金國已厭兵,勢不能久,異時以婦随軍去不敢攘矣。

    朝廷不知虛實,卑詞厚币,未有成約,不若乘勝進擊,再造猶反掌耳。

    兀術恐宋敗和議,乃以書抵秦桧曰:『爾朝夕以和請,而嶽飛方為河北圖,必殺嶽飛而後可和。

    』于是秦桧使張俊構成飛罪,下獄賜死。

    飛志慷慨,以必取中原為念。

    幼飲酒至數鬥,紹興皇帝嘗戒之曰:『卿異時到河朔,乃可飲酒。

    』遂絕口不飲。

    帝欲為飛營第,飛辭謝曰:『金虜未滅,臣何以家為?』洪皜在虜中,聞飛死,蠟書馳奏,以為虜所大畏服者惟飛,至以父呼之。

    諸酋聞其死,至酌酒相慶。

    皜留金凡十五年,始得歸,惟留王倫、宇文虛中不遣。

    虛中初以吳乞買時奉使,吳乞買頗愛虛中有纔,官虛中,乃受之,與韓昉輩俱掌詞命。

    洪皜至金,見虛中,甚鄙之。

    虛中于亶時,書阿骨打『叡德神功碑』,為金紫光祿大夫。

    虛中恃纔輕肆,好譏讪人,凡見女真人,辄以礦鹵目之,貴人達官,往往積不能平。

    虛中嘗撰宮殿榜署,惡虛中者■〈扌适〉其字以為謗讪,後有人告虛中反,治無狀,乃以虛中家圖書為反具。

    虛中曰:『死自吾分,至于圖籍,南來士大夫家家有之。

    高士談圖書,尤多于我家,豈亦反耶?』遂并殺士談。

    而亶亦以王倫為平州路轉運使,倫已受命,複辭遜,亶曰:『此反複之人也』,遂殺之。

    亶亦頗讀《論語》及五代、遼史諸書,然性嗜酒,與近臣飲,或繼以夜,宰相入谏,辄飲以酒,曰:『知卿等意,今既飲矣,明日當戒。

    』因複飲。

    直天性好殺,末年尤甚。

    初與兀室謀誅阿骨打、吳乞買二人子孫殆盡,而兀室終亦不免于誅,而岐王亮變作。

     初亶無子,其妻裴滿氏嘗生子而夭,兀術既沒,裴滿氏有寵幹政,頗掣制,宜不得他幸。

    亶時畜怒,縱酒手刃殺人。

    岐王亮者,左丞相也。

    阿骨打庶長孫,本名勃烈漢,言其貌類漢人,好讀書延接儒生,而為人殘忍任數,外寬内深。

    方亶之疑忌好殺也,群臣莫能自保,亮自以其父為阿骨打長子,遂亦欲得立,時為尚書左丞,召對語及阿骨打創業艱難,因嗚咽流涕,亶以為忠,拜右丞相兼都元帥。

    會裴滿氏遣人禮賜亮生日,亶不悅。

    未幾,殺裴滿氏,又殺諸妃烏古論氏、夾谷氏、張氏、裴滿氏。

    群臣震恐,亮因此遂謀弒,逆結寝殿小底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