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實彈擊仇殺身成仁 滿斛飲恨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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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幾不知其為天皇貴胄。

    毓朗佐之,規模大具。

    清銳等反對甚烈,毓朗遇事以去就争。

    善耆複左袒之,故得培其基礎。

    善耆毓朗在當時,親貴之頑梗輩,皆自為二一毛一子。

    其時奕匡秉了大權,他的羽翼有鐵良、良弼、善耆、載洵等,都握着重權。

    奕匡為人隻知道銀子是好的,别的政事,他并不十分明白。

    太後又因拳匪之亂,他所私蓄的金洋錢有一千五百多萬。

    八國聯軍入京,太後倉皇出走,那些金洋錢,都被宮内的太監偷完了。

    太後回宮一查,見分文也不剩,很覺難受,所以常想恢複。

    奕匡便迎一合老佛爺的意旨,乘機聚斂。

    後來更巧立許多名目,如江蘇北海道缺,是最肥一美的,每年須貢銀十萬兩,叫做太後花粉費。

    各省督撫至藩臬,到任先繳五萬元,名為太後衣料金,諸如此類,不一而足,這樣一來,太後從前的損失不過一千五百萬元。

    到了此時,不便完全補足,而且還增加了二千多萬。

    那時宮内最得勢的太監,如李蓮英等,俱已老了。

    又有一個新得勢的太監,名叫小德張,前回書中,已略叙過。

    那小德張到底是一個小人,他受了太後的一寵一用,便無所不為,每日在宮中賭一博。

    這賭風一開,宮廷之中,竟全賭起來了。

    太後本來一愛一賭,見小德張賭得高興,也就加入戰一團一,俨然做了領袖。

    有一天,小德張擺莊,搖起攤來。

    太後與許多福晉格格們,在一邊下一注。

    太後正閉着眼,細細揣度骰路。

    小德張故意的高聲喊道:“開啦!開啦!” 太後怒目說道:“小德張,是誰教你喊這種下流的腔調呀?” 小德張忙叩頭奏:“奴才本不懂得,是去年有一個山西候補道徐子明,他教奴才這樣喊的,他說倘然押注的揣度骰路,就有輸無赢了。

    所以要這樣的喊,把押注的人弄得心慌了,自然便搶着押,沒有工夫再問骰路了。

    ” 太後聞奏,笑了一陣,便不說别的話了。

    但是這個消息,傳到山西,那徐子明自稱為奉旨賭一博,在山西公然設賭局。

    被山西知府陶景和将他捉去,他打了一個電報到京,給小德張。

    小德張接到徐子明的電報,便打一個電報給山西巡撫,竟将徐子明放了。

    你道這不是一場笑話嗎?按下太後這邊,暫不多叙回頭來,又說光緒帝。

    光緒帝這時心中十分煩悶,便以酒消遣。

    皇帝原想借酒消愁,誰知愈飲得多,愁悶愈甚。

    他每逢飲酒之際,必要叙述他以前的事實,滿口呼冤。

    瑾妃常勸他不必多言,須防隔牆有耳,皇帝仍是不聽。

    這一日,皇後從太後那邊過來,到瀛台之中,來看皇帝。

    皇帝正在飲酒,一見皇後,想起從前的事,不由心中不快,就叫皇後坐下。

    皇後隻得默默地坐了一會。

    皇帝卻指東劃西的,問了許多的事。

    皇後都不能答。

    皇帝更找不出什麼事來,就叫瑾妃倒了一杯酒,給皇後喝,皇後不便推辭,就勉強喝了。

    皇帝又命再斟一杯,皇後本是不會飲酒的,便推托不飲。

    皇帝便作色道:“你的酒量很好,怎麼不喝呢?那年的太後萬壽筵上,你不是飲過百來盅嗎?” 皇後見皇帝怒容滿面的,知道皇帝有心找麻煩,便笑着說道:“那年的壽酒,也是宮眷們代飲的呀。

    ” 皇帝冷笑道:“朕親見你飲的,你還賴嗎?” 說着便一逼一皇後飲下。

    豈知皇後先飲過一杯,早已頭昏眼花,身不由主,便順手将杯一推,那杯子跌在地下,把一隻碧玉杯跌得粉碎。

    光緒帝大怒道:“你不喝酒也罷,為什麼把酒杯也打碎,你可知道,這隻碧玉杯,是高宗純皇帝的遺物嗎?” 皇後見勢不佳,突然站了起來,就向外走。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