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量(DieQuantita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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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那自為存在着的、中立的限度是絕對的外在性,無限的量的進展便設定起來了。

    ——這是一個由直接性直接轉變到它的反面、轉變為間接性(即超出那個方才設定起來的定量)的過程,反之,這也是一個由間接性直接轉變到它的反面,轉變為直接性的過程。

     【說明】數是思想,不過是作為一種完全自身外在存在着的思想。

    因為數是思想,所以它不屬于直觀,而是一個以直觀的外在性作為其規定的思想。

    ——因此不僅定量可以增加或減少到無限,而且定量本身由于它的概念就要向外不斷地超出其自身。

    無限的量的進展正是同一個矛盾之無意義的重複,這種矛盾就是一般的定量,在定量的規定性發揮出來時就是程度。

    至于說出這種無限進展形式的矛盾乃是多餘的事。

    關于這點,亞裡士多德所引芝諾的話說得好:“對于某物,隻說一次,與永遠說它,都是一樣的。

    ” 附釋一:如果我們依照上面(§99)所提出的數學對于量的通常界說,認量為可增可減的東西,誰也不能否認這界說所根據的看法的正确性,但問題仍在于我們如何去理解這種可增可減的東西。

    如果我們對于這問題的解答單是求助于經驗,這卻不能令人滿意,因為除了在經驗裡我們對于量隻能得到表象,而不能得到思想以外,量僅會被表明是一種可能性(可增可減的可能性),而我們對于量的變化的必然性就會缺乏真正的見解。

    反之,在邏輯發展的過程裡,量不僅被認作自己規定着自己本身的思維過程的一個階段,而且事實也表明,在量的概念裡便包皮含有超出其自身的必然性,因此,我們這裡所讨論的量的增減,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然的了。

     附釋二:量的無限進展每為反思的知性所堅持,用來讨論關于無限性的問題。

    但對于這種形式的無限進展,我們在前面讨論質的無限進展時所說過的話,也一樣可以适用。

    我們曾說,這樣的無限進展并不表述真的無限性,而隻表述壞的無限性。

    它絕沒有超出單純的應當,因此實際上仍然停留在有限之中。

    這種無限進展的量的形式,斯賓諾莎曾很正确地稱之為僅是一種想象的無限性(in?einitumimaginationis)。

    有許多詩人,如哈勒爾及克羅普斯托克常常利用這一表象來形象地描寫自然的無限性,甚至描寫上帝本身的無限性。

    例如,我們發現哈勒爾在一首著名的描寫上帝的無限性的詩裡,說道:我們積累起龐大的數字,一山又一山,一萬又一萬,世界之上,我堆起世界,時間之上,我加上時間,當我從可怕的高峰,仰望着你,——以眩暈的眼:所有數的乘方,再乘以萬千遍,距你的一部分還是很遠。

     這裡我們便首先遇着了量,特别是數,不斷地超越其自身,這種超越,康德形容為“令人恐怖的”。

    其實真正令人恐怖之處隻在于永遠不斷地規定界限,又永遠不斷地超出界限,而并未進展一步的厭倦性。

    上面所提到的那位詩人,在他描寫壞的無限性之後,複加了一行結語:我擺脫它們的糾纏,你就整個兒呈現在我前面。

    這意思是說,真的無限性不可視為一種純粹在有限事物彼岸的東西,我們想獲得對于真的無限的意識,就必須放棄那種無限進展(progressusinin?einitum)。

     附釋三:大家知道,畢泰哥拉斯曾經對于數加以哲學的思考,他認為數是萬物的根本原則。

    這種看法對于普通意識初看起來似乎完全是矛盾可笑(paradox),甚至是胡言亂語。

     于是就發生了究竟什麼是數這個問題。

    要答複這問題,我們首先必須記着,整個哲學的任務在于由事物追溯到思想,而且追溯到明确的思想。

    但數無疑是一思想,并且是最接近于感官事物的思想,或較确切點說,就我們将感官事物理解為彼此相外和複多之物而言,數就是感官事物本身的思。

    因此我們在将宇宙解釋為數的嘗試裡,發現了到形而上學的第一步。

    畢泰哥拉斯在哲學史上,人人都知道,站在伊奧尼亞哲學家與愛利亞派哲學家之間。

    前者,有如亞裡士多德所指出的,仍然停留在認事物的本質為物質(JBFη)的學說裡,而後者,特别是巴曼尼得斯,則已進展到以“存在”為“形式”的純思階段,所以正是畢泰哥拉斯哲學的原則,在感官事物與超感官事物之間,仿佛構成一座橋梁。

     由此我們可以知道何以有人會以為畢泰哥拉斯認數為事物的本質之說顯然走得太遠。

    他們承認我們誠然可以計數事物,但他們争辯道,事物卻還有較多于數的東西。

    說事物具有較多于數的東西,當然誰都可以承認事物不僅是數,但問題隻在于如何理解這種較多于數的東西是什麼。

    普通感官意識按照自己的觀點,毫不猶豫地指向感官的知覺方面,去求解答這裡所提出的問題,因而說道:事物不僅是可計數的,而且還是可見的、可嗅的、可觸的等等。

    用近代的語言來說,他們對于畢泰哥拉斯哲學的批評,可歸結為一點,就是他的學說太偏于唯心。

    但根據我們剛才對于畢泰哥拉斯哲學在曆史上的地位所作的評述,事實上恰好相反。

    我們必須承認事物不僅是數,但這話應理解為單純數的思想尚不足以充分表示事物的概念或特定的本質。

    所以,與其說畢泰哥拉斯關于數的哲學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