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勞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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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下好嗎?”她繼續說,“坐在這兒行嗎?哦,天呀,恐怕這桌子擋着你們的路了。

    我這裡有點擁擠。

    真困難呀!瞧這些小單元!這裡的屋子很窄小。

    但是這地方位于鎮中心!我喜歡住在中心,你們呢?” 她喘了口氣,然後坐在一張看起來并不舒服的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老式椅子上,夾鼻眼鏡仍然還歪戴着。

    她向前傾着身子,喘着氣,滿懷希望地望着波洛。

     “我裝成買房人到小綠房子去了一趟,”波洛繼續說,“但我現在告訴你——這可是絕對秘密……” “哦,是的,”勞森小姐喘着氣,很明顯,她變得又興奮又激動。

     “這是絕對秘密,”波洛繼續說,“我到那兒去另有目的……你或許知道,也許不知道,阿倫德爾小姐死前不久給我寫了一封信……”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 “我是個著名的私人偵探。

    ” 這時,勞森小姐微現紅暈的臉部表情簡直是瞬息萬變,我不知道波洛認為哪一種表情和他的詢問有關,驚恐、激動、詫異、困惑…… “哦……”她說。

    停頓了一下後,她又說了一遍: “哦。

    ” 然後,她完全出乎意料地問道: “阿倫德爾小姐對您談了關于錢的事吧?” 這個問題甚至使波洛也略吃一驚。

    他試探着問: “你指的錢是……” “是的,是的。

    就是從抽屜裡拿走的錢吧?” 波洛從容地說: “阿倫德爾小姐沒有告訴你她給我寫了封關于那筆錢的信嗎?” “沒有,真沒有。

    我不知道——呃,我真不知道。

    應該說,聽您這麼講,我很驚奇……” “你認為她也沒有對其他任何人提到過這事嗎?” “我想她肯定沒有。

    您瞧,她清楚地知道……” 她又停下來不說了。

    波洛很快地說: “她清楚地知道誰拿走了錢。

    這是你要說的話,對嗎?” 勞森小姐點了點頭,氣喘喘地說: “我想她并不希望——我的意思是她說過,她似乎覺得這是……” 波洛又一次在這些不連貫的句子中間巧妙地插了一句: “這是家庭内部的事,是嗎?” “一點不錯。

    ” “但是我,”波洛說,“擅長處理家庭内部的事。

    你看,我對這事的處理是非常非常慎重的。

    ” 勞森小姐用力地點點頭,說: “哦!當然了——這就是區别,您不象警察那樣。

    ” “對的,對的。

    我一點也不象警察。

    我要是象警察,阿倫德爾小姐就不會給我寫信了。

    ” “哦,是的。

    親愛的阿倫德爾小姐是個非常驕傲的女人。

    當然,以前她和查爾斯有過争執,但都給遮掩過去了。

    我記得,有一次因為争執,他不得不到澳大利亞去!” “是這樣的,”波洛說,“現在這個案件是不是也是這樣子?阿倫德爾小姐抽屜裡放着一筆錢……” 他停頓下來,而勞森小姐趕忙同意他的說法,說: “是的——這筆錢是從銀行取回來的。

    是發工資用的錢,您知道,還有一部分是用來買書的。

    ” “具體丢了多少錢?” “四張一英鎊的鈔票。

    不對,不對,我說錯了,是三張一英鎊的鈔票,還有兩張十先令的鈔票。

    人說話要準确。

    錢這件事,我記得最準了。

    ”勞森小姐熱切地看着他,漫不經心地碰了碰夾鼻眼鏡,眼鏡更歪了。

    她那雙相當突出的眼鏡還在瞪着他。

     “謝謝你,勞森小姐。

    我看你有很強的工作責任感。

    ” 勞森小姐微微仰起頭,笑了起來,覺得波洛對她過獎了。

     “無疑,阿倫德爾小姐懷疑的是她的侄子查爾斯偷的錢,”波洛繼續說。

     “是的。

    ” “還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到底是誰偷走的吧?” “哦,但一定是查爾斯!塔尼奧斯夫人不會幹這種事。

    她丈夫是個生人,不會知道錢放在什麼地方——因此,他倆都不會偷。

    我認為特裡薩-阿倫德爾做夢也不會想幹這事。

    她有很多錢,總是穿戴得那麼漂亮。

    ” “也許是仆人幹的,”波洛暗示。

     勞森小姐被這種想法吓壞了,說: “不,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挨倫和安妮做夢都不會想到去幹這種事。

    她們都是最好的人,完全靠得住。

    這一點我肯定。

    ” 過了一會兒,波洛說: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肯定你能告訴我,因為假如還有人掌握阿倫德爾小姐的秘密的話,那隻有你……” 勞森小姐顯得有點慌亂,她低聲說: “哦,那些事我也不知道,我肯定……”很明顯,她内心感到很得意。

     “我想你能幫我的忙。

    ” “哦,假如我能,我肯定會——可我能做什麼……” 波洛繼續說: “這是秘密……” 勞森小姐的臉上呈現一種嚴肅的表情。

    魔術般的詞“秘密”看上去是秘訣(OpenSesame是秘訣,原出“一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