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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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覺得您還不是一個信奉這事的人。

    但今晚,扶乩寫字闆劃出E.A.兩個字母——完全肯定是一個人名字的縮寫。

    這人是很多年前逝世的人——一個長得很好看的軍人——伊莎貝爾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出現了。

    這個人一定是阿倫德爾。

    這是多麼美好的神示,充滿眷戀和寬慰,耐心的忍受,你就能得到一切。

     “我爸爸沒有這種情感。

    ”阿倫德爾小姐說。

     “哦,九泉之下的親人也在變——雖然他們現在不和我們在一起。

    愛就一切,相互了解就是一切。

    然後,扶乩寫字闆勾畫出一把鑰匙的樣子——我想這是咱家伯勒櫥櫃上的鑰匙。

    ” “是伯勒櫥櫃上的鑰匙嗎?”埃米莉-阿倫德爾的聲音急切,并聽得出對此很感興趣。

     “我想就是那把鑰匙。

    我想過,櫥櫃裡或許有什麼重要文件——或者類似的東西。

    有過一個令人信服的例子;有一個神示,要人們看看屋裡的桌子或櫃子等家具,結果你真那裡發現了一張遺囑。

    ” “在伯勒櫥櫃裡沒有遺囑。

    ”阿倫德爾小姐說。

    她馬上又加了一句:“明尼,你睡覺去把!你太累了。

    我也累了。

    過幾天我們就去請特裡普姐妹來這兒一塊玩一個晚上。

    ” “嘔,那太好了!晚安,親愛的。

    今晚您滿意嗎?我希望您沒有因為今天來人多而疲倦。

    我一定告訴埃倫,叫她明天把客廳好好通通空氣,把窗簾整一整——屋裡煙氣太大。

    我敢說,我覺得您太好了,竟讓他們在客廳裡吸煙!” “對目前的時代潮流,我隻得也退讓幾步。

    ”埃米莉-阿倫德爾小姐說,“明天見,明尼。

    ” 待明尼離開屋子後,埃米莉-阿倫德爾懷疑,是否剛才那些虛無缥缈的事對明尼也許有什麼好處。

    她的眼睛都瞪出來了,她看起來舉止不安,心情激動。

     埃米莉-阿倫德爾上床後還在想,伯勒櫥櫃太奇怪了。

    她獰笑了一下,想起很久以前的情景。

    父親死後,丢失的鑰匙找到了,櫥櫃竟讓人打開,空白蘭地酒瓶子也給碰倒了!象這樣一些小事情,肯定明尼-勞森不可能知道,伊莎貝爾和朱莉娅-特裡普也不知道,這事令人懷疑:剛才那虛無缥缈的事究竟有沒有道理…… 她躺在有四根大立柱的床上,一直不能入睡。

    現今,她發現比過去更難以入睡了。

    但她蔑視格蘭傑醫生要她吃安眠藥的建議。

    安眠藥是為意志脆弱的人準備的,有的人手指痛,牙有點痛,覺得不眠之夜乏味,不能忍受,隻得服安眠藥片。

     她不能入睡時,就常常起來,靜靜地在紡織裡踱來踱去。

    有時拿起一本書讀讀,用手指摸摸裝飾品,重新整理一下花瓶中的花卉,或者坐下來寫一兩封信。

    在這午夜之際,她感到她所漫遊的房子裡同樣有生氣。

    夜間漫遊也是不錯的。

    似乎是鬼魂也同她并行,三個姐妹的鬼魂,即阿拉貝拉、馬蒂爾達和艾格尼斯,她兄弟托馬斯的鬼魂也來了。

    那個女人把他弄到手以前,他是個多好的年輕人!甚至查爾斯-萊沃頓-阿倫德爾将軍的鬼魂也在身邊,他曾是家中的暴君,他舉止迷人,但他常對女兒們咆哮,欺負她們。

    雖然如此,女兒們都為他感到驕傲,他經曆了印度兵變,并對世界有廣泛的了解。

    他的女兒們也曾躲躲閃閃地提過,父親真有三長兩短時,她們這個家可怎麼辦呢? 她的思緒又轉向她侄女的未婚夫。

    阿倫德爾小姐一邊想着,一邊自言自語:“我認為他将來準不會酗酒!今天晚上他稱自己為男子漢,當卻喝大麥汁!喝大麥汁!我打開了爸爸留下的特制紅葡萄酒。

    ” 查爾斯痛飲了這葡萄酒。

    噢!要是查爾斯能受到信任就好了。

    要是人們不知道他幹的……就好了。

     她的思路中斷了……她又想到周末發生的事情…… 所有一切都似乎使她不平靜…… 她想把所有使她煩惱的事都倒出來。

     但沒有用。

     她雙肘支撐着,稍稍擡起身子,憑借小蠟燭盤裡長夜亮着的燭光,看了看時間。

     淩晨一點鐘了,她從沒象現在這樣不想睡覺。

     她坐起來,穿上拖鞋和她那件暖和的睡衣。

    她想下樓去,查一查明天就要付款的這周帳目。

     猶如一個鬼影,她溜出了屋子,沿着走廊走着,這裡有一盞小電燈終夜亮着。

     她走到樓梯邊,伸出一隻手去扶摸樓梯的欄杆,然後,不知怎麼回事,她絆倒了,她想恢複平衡,又沒成功,頭朝下滾下了樓梯。

     她滾下樓梯的聲音和她發出的尖叫聲使在房子裡沉睡的人全都醒來,各屋的門都打開了,電燈都亮了起來。

     勞森小姐從她那緊靠樓梯邊的屋子裡跑了出來。

     她一邊小聲哭泣着,一邊砰砰地跑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