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術家傑夫·彼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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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二十英裡外的鄉下地方去替人治病啦。

    鎮上隻有他一位大夫,班克斯老爺病得很厲害。

    他吩咐我來請你,先生。

    ’ “‘出于同胞的情誼,’我說,‘我不妨去看看他。

    ’我拿起一瓶回春藥酒,往口袋裡一塞,去到山上的鎮長公館,那是鎮上最講究的房子,斜屋頂,門口草坪上有兩隻鐵鑄的狗。

     “班克斯鎮長除了胡子和腳尖之外,全身都擺平在床上。

    他肚子裡發出的響聲,如果在舊金山的話,會讓人誤認為是地震,聽了就要奪路往空曠的地方逃跑。

    一個年輕人拿着一杯水,站在床邊。

     “‘大夫,’鎮長說,‘我病得很厲害。

    我快死了。

    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我?’ “‘鎮長先生,’我說,‘我沒有福氣做艾斯·庫·拉比烏斯①的正式門徒,我從來沒有在醫科大學裡念過書。

    ’我說。

    ‘我隻不過是以同胞的身分來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效勞。

    ’ ①原文是S.Q.Lapius。

    希臘神話中日神之子和醫藥之神,名為艾斯庫拉比烏斯(Aesculapius),作者按照現代英語國家人的姓名把前兩個音節換成了縮寫字母。

    
“‘非常感激。

    ’他說。

    ‘沃胡大夫,這一位是我的外甥,比德爾先生。

    他想減輕我的痛苦,可是不行。

    哦,天哪!哦——哦——哦!’他呻喚起來。

     “我招呼了比德爾先生,然後坐在床沿上,試試鎮長的脈搏。

    ‘讓我看看你的肝——我是說舌苔。

    ’我說道。

    接着,我翻起他的眼睑,仔細看看瞳孔。

     “‘你病了多久啦?’我問。

     “‘我這病是——哦——哎呀——昨晚發作的。

    ’鎮長說。

    ‘給我開點兒藥,大夫,好不好?’ “‘飛德爾先生,’我說,‘請你把窗簾拉開一點,好嗎?’ “‘比德爾。

    ’年輕人糾正我說。

    ‘你不想吃點火腿蛋嗎,詹姆斯舅舅?’ “我把耳朵貼在他的右肩胛上,聽了一會兒後說:‘鎮長先生,你害的病是非常兇險的喙突右鎖骨的超急性炎症!’ “‘老天爺!’他呻喚着說。

    ‘你能不能在上面抹點什麼,或者正一正骨,或者想點什麼别的辦法?’ “我拿起帽子,朝門口走去。

     “‘你不見得要走吧,大夫?’鎮長帶着哭音說。

    ‘你總不見得要離開這兒,讓我害着這種——灰秃鎖骨的超急性癌症,見死不救吧?’ “‘你如果有恻隐之心,哇哈大夫,’比德爾先生開口說,‘就不應該眼看一個同胞受苦而撒手不管。

    ’ “‘我的名字是沃胡大夫,别象吆喝牲口那樣哇哈哇哈的。

    ’我說。

    接着我回到床邊,把我的長頭發往後一甩。

     “‘鎮長先生,’我說,‘你隻有一個希望。

    藥物對你已經起不了作用了。

    藥物的效力固然很大,不過還有一樣效力更大的東西。

    ’我說。

     “‘是什麼呀?’他問道。

     “‘科學的論證。

    ’我說。

    ‘意志戰勝菝葜①。

    要相信痛苦和疾病是不存在的,隻不過是我們不舒服時的感覺罷了。

    誠則靈。

    試試看吧。

    ’ ①菝葜(sarsaparilla)是百合科植物,根有清血、解毒和發汗作用,可制清涼飲料。

    鎮長聽成是“paraphernalia”(用具、配備)。

    
“‘你講的是什麼把戲,大夫?’鎮長說。

    ‘你不是社會主義者吧?’ “‘我講的是,’我說,‘那種叫做催眠術的精神籌資的偉大學說——以遠距離、潛意識來治療谵妄和腦膜炎的啟蒙學派——奇妙的室内運動。

    ’ “‘你能行施那種法術嗎,大夫?’鎮長問道。

     “‘我是最高長老院的大祭司和内殿法師之一。

    ’我說。

    ‘我一施展催眠術,瘸子就能走路,瞎子就能重明。

    我是靈媒,是花腔催眠術家,是靈魂的主宰。

    最近在 安阿伯①的降神會上,全靠我的法力,已故的酒醋公司經理才能重歸世間,同他的妹妹簡交談。

    你看到我在街上賣藥給窮苦人,’我說,‘我不在他們身上行施催眠 術。

    我不降格以求,’我說,‘因為他們袋中無銀。

    ’ ①安阿伯:密執安州東南部的城市。

    
“‘那你肯不肯替我做做呢?’鎮長問道。

     “‘聽着,’我說,‘我不論到什麼地方,醫藥學會總是跟我找麻煩。

    我并不行